暗灰折扇是璠姥姥的本命法寶,生機一斷,來自神識、法力的牽引隨即盡失,只見此扇華一暗哀鳴大作,無論半空中和天糾纏的刀刃還是攻擊陳平的劍芒,統統化為烏有。
而陳平也借助源源不斷生的乾藍紫焰驅散了表的黑火。
可惜他不會玄虻的天賦神通浩海融火,否則璠姥姥釋放的黑火倒是能供其吞噬的絕佳養料。
“我先前還是低估了珊瑚法相的威力,竟一下能將元丹初期的神魂泯滅。”
閉目站定了一會,陳平的意念逐漸恢復清醒,而那株瑰寶似的珊瑚虛影也不見了蹤跡。
珊瑚法相圍魏救趙,令陳平只付出輕傷的代價,越大境擊殺元丹,足以證明太一衍神法這門天品神魂的恐怖之。
原本他估計此雖然足以鎮元丹初期修士的神魂,但最終還要用五行純劍斬掉一舉定乾坤。
但萬萬想不到,珊瑚法相一出,居然直接鎮殺了璠姥姥。
這擺在眼前的結果不讓陳平喜笑開。
“不過此的后癥亦是不容小覷。”
當他視察看一番后,臉上的笑容很快收斂了起來。
相比百鍛凝實,珊瑚法相的消耗高了不知幾籌。
只見識海的神魂從頭到尾被一條漆黑裂貫穿,過隙,當中夾雜著明暗不定的七彩質。
不錯,以他目前的神識強度,仍舊承不住法相的顯化。
如果連續施展三次珊瑚法相,他的神魂也會像璠姥姥那般崩碎消亡,連進回的資格都不存在。
當然,慢慢修養幾載,神魂會自主彌補至全盛。
若有對癥的天材地寶服用,愈合的過程則能加快一大截。
袖袍一卷,純劍與那柄折扇同時飛手中。
“這扇子的主材是帝湖般若石。”
小小的折扇足足有五、六百斤沉,陳平眸一閃,推敲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帝湖般若石,可作為高級煉材料的四階礦石。
目含期待,陳平將折扇往丹田上,然而金珠并沒有如他所愿的現。
接著,他一點儲戒,灰海螺浮在了空中。
一拿上手,金珠突顯形,環繞于四周的紫雷電沸騰不已。
“看來已煉制法寶的高階礦石,無法引起金珠吞噬的。”
陳平面沉,這意味著他獻祭高級法寶,快速兌換寶的奢徹底落空。
需知道,現的四、五階礦石修煉界之又,但道、通靈道則有跡可循。
大不了日后修為強了,化邪修,四搶掠高階修士的本命法寶即可。
但實際況卻狠狠擊碎了他的夢。
猶記得上一次,從禹元柳那得來的羋月石,一直隔了半載,忽然的某天金珠才重新產生了震。
中間,他數次拿出灰海螺試探,皆是無任何的反應。
那段日子,金珠仿佛陷封閉知的休眠狀態,但究竟為何休眠,又為何要吞噬大量的高階礦石等等都一無所知。
金珠的來歷神復雜至極,好比一團打著無數死結的球,他最多只是理順了一個開頭罷了。
略帶郁悶的散去念頭,陳平收起折扇。
此扇威能不俗,他打算日后時間祭煉一番。
它畢竟曾是元丹修士的本命法寶,一時半會還無法徹底掌控。
相隔百丈距離,純劍一遁飛出,將璠姥姥的尸切了兩半。
法修的脆弱至極,還不值得他耗費力、資源煉傀儡。
待靈劍返回,劍尖上勾著一枚赤紅的儲戒,閃閃發。
跟著,一枚呈褐的渾圓正在四濺的之中,眼看就要掉海里。
這是褐丹,元丹修士一的法力華。
陳平眼疾手快,扔出一個早準備好的寬口玉瓶接住了此,繼而飛速打了幾道制封印起來。
褐丹作用繁多,最常見的是煉制特殊的魔道丹藥,激發潛力,或者給靈吞服當做進階寶。
但元丹修士瀕臨死境,一般會選擇自褐丹,再不濟也能重創敵人。
像陳平這樣擊潰神魂,保留完整尸的例子,極其稀。
因此,黑市上,一枚完好無損的褐丹,價值往往超過了二十萬靈石。
璠姥姥的褐丹,陳平當下尚未決定的用途。
好在只要保存得法,褐丹可以華不失的維持十多年之久。
短期,他并不著急怎麼理這玩意。
至于璠姥姥的,他也隨意扔進了儲戒。
不同于筑基、練氣修士,元丹中蘊含微弱的丹氣,很適合靈吸收。
薛蕓馴養的三頭踏晶鶴均已修煉到一階巔峰,這元丹尸至夠其中的一只踏晶鶴晉級二階。
在他眼里,一神魂不存的人族軀,和妖無甚兩樣。
何況此殘忍無度,罪大惡極,陳平對自己盡其用的做法,并無一一毫的心理負擔。
“老妖已死,諸位安息的去吧。”
陳平面無表的打出一條火蛇,把海面上漂浮的一大片尸燃了灰燼。
這些人都是璠姥姥此前攔截的那艘靈舟的修士。
之后,神識擴開,蔓延附近掃了一圈,發現沒有寶后,他換了干凈的道袍,方才駕馭流向海昌城遁去。
烈日高懸,天氣炎熱。
從他追蹤璠姥姥,到斬殺此人,返回海昌前后不足半個時辰。
施展紫薇斂息,陳平降落在了自家的庭院。
“平兒,有空嗎?”
這時,陳向文的傳音悠悠耳。
“晚輩要事纏,何況太上長老也需調理傷勢,不如延遲再聚。”
想了想,陳平淡淡的回復道。
“好。”
陳向文應聲說完,四下重歸于寂靜。
陳平旋即開啟大陣,端坐在地吞下一枚療傷丹藥。
他被璠姥姥的本命法寶震裂了幾條主經脈,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恢復。
……
“嘖嘖,老妖到底宰了多修士?”
把玩著手里一枚赤紅的儲戒,陳平不自覺的展一笑。
今日,距離他滅掉璠姥姥,已是第二十八天。
早在十多天前,他便養好傷勢,開始煉化這枚儲戒的印記。
當他清點完戰利品后,面龐出一頗為滿意的神。
本次放棄與陳向文等人聯手,冒著風險獨自擊殺全盛元丹,實屬正確的抉擇。
璠姥姥戴的這枚儲戒是高級品質,空間之大能容納一艘大型靈艦,售價不低于十萬。
而且戒指空間的靈石、符箓、丹藥、法靈等雜數不勝數,明顯不是一個人能夠收集的數量。
其中,令陳平頗興趣的是五二階的靈木傀儡。
他擅長打造妖傀儡,對別的主材制作的傀儡還陌生無比。
等他拆解分析完這幾靈木傀儡,指不定可以使煉傀技藝更上一層樓。
“高級儲戒十萬,雜四十萬,那柄折扇道作價二十五萬,加上老妖的褐丹,一趟收益接近百萬靈石,殺人放火金腰帶,古語誠不欺我。”
喜滋滋的盤算一遍,陳平由衷的慨道,渾然忘記了不久前警醒道的那些言語。
璠姥姥宛如一場及時雨,令財干涸的他煥發了生機。
自然,憾的地方也不。
首先,璠姥姥的藏品中只有一件中品殺伐道,沒有他惦記的防道。
另外,高階礦石也是一塊不見。
二、三階品質的倒是不,但都于他無用。
其次,此人的黑火神通威力甚大,想來功法等級不低,只是未將修煉之法記錄在玉簡里,不然販賣功法還可大發一筆。
第三,璠姥姥來歷神,暫時找不到一有效的線索。
而元丹修士八是家族、宗門出,散修只占據極數。
璠姥姥背后的勢力不知在哪方海域,總之希不是一尊龐然大。
不過話說回來,那天鎮殺此后,四周并無窺視、鎖定氣息類的降下,往好的方面想,興許真是獨來獨往的散修。
瞳孔一瞇,陳平準備吩咐家族,查一下璠姥姥的跟腳。
但馬上他便搖頭失笑起來。
陳向文已然歸族,以他的閱歷,該是派人提前去查了。
接下來,陳平將上的財一起轉至高級儲戒中。
之前用的幾枚低級儲戒,以后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賣掉。
“家族既然有陳向文坐鎮,我也可以安心的出海求道了。”
陳平心底琢磨著,憑空生起一興。
通過和璠姥姥的斗法,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準的認知。
五行純劍在手,他便不懼元丹初期修士。
施展珊瑚法相,甚至完全能做到一擊必殺。
這樣推算,縱然元丹中期,他也有兩敗俱傷的資本。
不過,他口中的元丹指的是神通、法寶、出皆屬一般的那類。
遭遇修煉了神魂防手段的元丹,境還是比較危險的。
當然,傳承神魂的勢力麟角。
尤其是在金丹宗門稱王稱霸的元燕群島修煉界,約莫僅僅一掌之數。
陳平不主去招惹他們,上的幾率極低。
所以,憑他堪比元丹的戰力,哪怕在高階修士、妖族云集的雙城海域,亦擁有幾分自保之力的。
“金照恒……”
里念叨著,陳平雙眼一瞇,或許臨走前潛進金瑞島一趟,用珊瑚法相把此人鎮一下?
但考慮再三后,他暫且放棄了這個想法。
碎星門和逆星宗之間仇深似海,大概率不可能握手言和。
兩宗拼的元氣大傷,才符合家族最大化的利益。
最重要的一點,待他突破元丹,撲朔迷離的形勢將會立即明朗。
屆時,不論是單槍匹馬挑落逆星宗,亦或是選擇與碎星門聯手圍攻,一切都將在他的掌控之下。
……
“晚輩陳平求見太上長老。”
某座府外,陳平雙手合十,規規矩矩的輕聲喊道。
“嘭”
話音落下不久,外的陣法分開一個通道,陳平淡定自若的走了進去。
陳向文已在半路迎接他了,見到陳平,竟深深地欠鞠躬,誠摯的道:“平兒的再造之恩,我永世不忘。”
“太上長老禮重了。”
陳平微微一笑,卻坦然之。
修士一元丹,壽元、神通暴漲,等于多了一條額外的命。
不管他出于什麼目的,陳向文的這禮數他倒是的起。
“快進來。”
陳向文引著陳平,親自斟了杯茶水,和聲的嘆道:“我是真的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夠坐在這與你談。”
“太上長老吉人天相,命中注定有此福緣。”
陳平淡淡的笑道。
他非常理解陳向文的心境。
若晉級失敗,他此刻已經坐化,塵歸塵土歸土,這世上的一切都和他再無半點瓜葛。
“對了,太上長老是去何尋求機緣了?”
陳平抿茶放下,隨口問道。
“琴島。”
陳向文不假思索的道。
接下來,他和陳平分了這十多年間的求道經歷。
離開海昌島的前夕,他吞服掉三片百年綠洲心葉,增加了九年壽元。
然后,陳向文偽裝散修趕赴赤霄宗,搭乘靈艦一路平安無事的抵達琴島。
第一次見到神城,他也如同大部分修士一般,被此城的磅礴氣勢給震撼住了。
由于那時距離與白掌柜約定的拍賣時間相差較遠,陳向文便在神城租下一座落腳點,一邊煉制丹藥賺取資源,一邊活躍在坊市之,謀求關于真霞泉和清虛化丹的線索。
得益于煉丹師的份,陳向文在神城混的如魚得水,他甚至加了當地的丹師盟。
借助丹師盟提供的千年靈藥和丹方,陳向文厚積薄發,功煉制出了一爐筑基丹。
雖然最終只出爐三粒一道紋的筑基丹,可也穩穩當當獲得了煉丹大師的稱號。
為煉丹大師后,陳向文的求藥之路頓時順暢了許多。
神城的幾大元丹勢力紛紛朝他拋出了橄欖枝,并有一、兩家明晃晃的表示,只要陳向文愿意加,他們能直接給予凝結元丹的輔助寶。
聽到這里時,陳平暗暗的嘆息幾聲。
因為他在神城可沒上過這待遇,煉丹大師果真吃香!
“別提了,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
陳向文搖搖頭,苦笑不已的道:“如果我加他們,名義上說是榮譽客卿的地位,實際還得簽訂一份契,和賣的契約也相差無幾了,即便晉級元丹,往后余生都將失去自由,為他們的免費煉丹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