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紅影徹底消失,陳平風輕云淡的表驟然一收。
眼下他的心都在滴啊,幾百萬靈石就這樣飛走了!
覺醒了三大天賦神通的天妖脈,放在拍賣會上能輕而易舉的拍出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高價。
遙想當年,為了救治玄火,他取走薛蕓十年壽元,辛辛苦苦培育噬氣牛虻群,前后數萬靈石的消耗,今日卻一朝散去!
不過,痛惜歸痛惜,陳平沒有毫的后悔和不甘。
玄虻極有可能與蜚蛭龍蟲牽扯不清,此等足以捅破一界的因果他不愿也不敢去沾。
當然,并非他膽小怕事,而是因為金珠的存在。
如果他未得到金珠,沾了也就沾了,反正腳不怕鞋,說不定養著玄虻還可獲取一些好。
但是,帶他奪靈的金珠同樣大有來歷,他只要穩妥一些,此生元嬰有,甚至化神境也不再是癡人說夢,為何還要去舍本逐末,主踩進遠古巨妖設下的棋局?
況且,待玄虻修為漸高,金珠甚至會有暴的風險。
區區一塊鎖妖盤乃至更高級的太蒼契,絕對無法真正的控制它。
陳平黑目微微瞇著,蒙上了一層冷意。
剛剛有一個瞬間,他甚至打算暴起發難宰殺此妖的。
可反復權衡一番,最終還是作罷。
玄虻背后站著蜚蛭龍蟲,這種禍害不如給其他的倒霉蛋接盤吧。
若路上玄虻死于高階妖口中,又或是被某位元丹修士捉住認主,那才彈冠相慶的大喜之事。
下雜的心思,陳平斜眼瞥了一眼水池邊角的白玉蚌妖。
“噗!”
白玉蚌妖發了一道討好的意念過來,并張開貝殼,吐出一串純銀的夢幻水珠。
“我看你干脆改名白玉鼠吧,本座納悶,你是如何修煉到二階中期的!”
一掌打碎水珠,陳平沒好氣的訓斥道。
這家伙,貪生怕死得很,畏懼他也就算了,但玄虻只是剛晉級的二階初期妖,明晃晃的踩在它上,此蚌都不見反抗,令他十分不滿。
等薛蕓筑基后,可得叮囑要嚴格的調教白玉蚌,否則一只空有筑基中期實力卻好似花瓶般無用的二階妖,豈非讓旁人笑掉大牙。
“蕓兒應該也快突破了。”
陳平神念一,往的閉關之所掃去。
果然,只見薛蕓已吞下了筑基丹,此刻正在煉化藥力沖擊瓶頸。
不聲不響的撤掉神識,他當即返回了竹屋,繼續參悟傀儡源。
……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著。
中間一座竹屋,陳平端坐在團上,全覆蓋著一層漆黑凝結的不名質,看上去粘稠至極,散發著比豬妖糞便更難聞幾分的臭味。
“堆積的丹毒已出大半,再吞服丹藥修煉,就不用擔心影響道基了。”
陳平緩緩睜眼,瞳孔中偶有疲憊之意閃過。
施展水球沖了個澡,繼而又換了一干凈的裳,陳平方覺清爽,自顧自的泡了一杯濃茶。
這兩個半月來,他白天修煉傀儡,晚上祛除丹毒,一刻不曾休息。
終于將丹毒這個心腹大患解決掉七七八八后,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提升魔羅和魔羅遁影步。
魔羅咒等級奇高,不在九變焰靈訣之下。
可惜他得到的只是殘本,僅記載了門、小境界的修煉之法。
小境界的魔羅,每次使用燃燒十年壽元、二十滴,可使筑基修士的法力增長一倍,持續半個時辰。
功效過后,依舊會陷極其虛弱的狀態,五天靈力、神識將然無存。
小境界的魔羅遁影步,消耗十滴,即能在三十息,一遁千里。
縱使施展魔羅咒的代價慘重,但此法仍是必須提升的。
陳平神通驚人,能以一敵多,不過是依仗著幾門玄品功法,和前世假丹的斗法經驗欺負偏遠海域的同階罷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余壺古、孟令丘這種層次的筑基修士,金丹宗門隨便派個筑基修士,都能以一敵二。
面對出元嬰、化神宗門的真傳筑基,陳平自認最多也只可勉強擊敗,絕不會像宰殺狗般簡單。
不出意外,他很快要去一趟雙城海域購買青玄鐵,并理上的黑貨。
而雙城修煉界鎮的金丹修士都有數尊,元丹修士更多達幾十個,危險程度遠超此地。
懷一門保命之法,遇到不懷好意的高階修士,興許能夠絕境逢生,不至于死道消。
陳平推算了幾遍,他若運轉小境界的魔羅,法力則會暴漲至接近元丹初期的地步。
再以魔羅遁影步逃竄,幾乎便有一半的把握逃出生天。
當然,假想敵修僅僅是元丹初期。
中期修士的丹域神通更為強盛,他暫時還無法抗衡,甚至一個照面,就會被其震昏過去。
“太一衍神法第三層,增加神識六千丈,而且還附帶一門神魂攻擊之法。”
陳平面期待,暗暗盤算著。
等五行純劍打造結束,他便準備開始收集高階礦石。
一萬丈的神識,一旦配合天品上階的神魂攻擊施展開來,指不定真能夠與元丹中期的丹域正面鋒。
深深地吸了口氣后,陳平恢復了波瀾不驚的心境。
在晉升魔羅咒前,他還要先做一件事。
一拍儲戒,一枚鵝卵石大小的丹藥從中飛起,陳平手一抓,立刻將其吞腹。
二道紋的三神聚頂丹,一粒可漲兩百五十丈神識之力。
藥力發作的很快,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陳平就到識海有一團烈火在越燒越旺,四肢丹田等其他地方卻又冰涼無比,形了十分鮮明的冷熱替。
……
三天后,陳平收功起,一點點的控神識往外鋪去。
此刻,他的神識極限已是四千五百五十丈,距離元丹初期修士的五千丈咫尺之遙。
忽然,一道悅耳的子聲音傳陳平耳中,這聲音不大但顯得無比清晰,竟是筑基修士的專屬神通之一,傳音!
“筑基功了嗎?”
陳平微微一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