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做了一個怪陸離的夢,場景混，卻又格外真實。在夢里，母親還很年輕,一把抄起將從兒園接走。

母親行匆匆，說：“媽媽五點鐘還要開會。”

“你就在媽媽辦公室,替媽媽管著那些不聽話的小哥哥。”

兒園和小學隔著一條馬路,只見母親抱著一步到路對面。母親把放到辦公室門口,“媽媽去開會了,你自己進去。”

辦公室里有媽媽的同事，還有幾個小男生在說話打鬧。

“誰是秦墨嶺哥哥？”稚聲稚氣地問道。

幾個小男生突然安靜下來,他們都穿著校服，其中有個長得最好看的小男生左手拿著鉛筆在別人書上寫字。

他趁別人都看過來時,又在人家書上畫了幾筆。

秦墨嶺在蔣盛和書上畫完了,才看向：“我就是你哥哥。”

壯著膽子，“我媽媽讓我管著你。”

下一秒,跟秦墨嶺并肩坐在了母親的辦公桌前。

“會寫字嗎？”

“會。”

“你幫我抄詞語我就聽你管。”

“”

于是在田字格里給秦墨嶺抄詞語,他拿著母親的教案當扇子,給扇風。

有個詞語比劃太復雜,寫不好,了好幾遍還是寫不好，一邊掉眼淚一邊寫。

秦墨嶺幫眼淚,“你哭什麼？”

噎著,“這個這個字太難寫了。”

秦墨嶺說：“你以為二年級是很容易上的嗎？”

搖搖頭,不容易。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把田字格打,模糊了剛寫好的字。

秦墨嶺問：“你什麼？”

“杭杭。”

“你姓什麼？”

“簡。”“簡杭杭？”

“不是。”

“那你什麼？”“簡杭。”

“”他說：“我秦墨嶺。”

“我知道。”

過了幾秒，“哥哥，你詞語作業不用加拼音嗎？”

“用，你把詞語寫好，拼音我自己加。”

“”

眼淚，“哥哥。”

淚眼朦朧，跟他商量：“我幫你抄英語單詞，好不好？”二十六個字母都會寫。

秦墨嶺：“二年級還不學英語。”

：“”

再次抹眼淚，秦墨嶺明明說過，他小時候讀英文繪本給聽，可怎麼變替他寫作業。

越想越傷心。

眼淚把作業本給。

哭到不上氣來，心口被什麼東西堵住，連呼吸都困難。

掙扎著醒來。

簡杭緩了幾秒，輕輕把秦墨嶺在口的胳膊拿下去。可能就是因為他的胳膊，在夢里才哭得不過氣。

秦墨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給他蓋好被子，從床另一側挪下去。

洗漱過，簡杭去了外面的房間。

窗外，高山、木屋、一眼不到盡頭的綠。外面正在下小雨，淅淅瀝瀝，教堂的鐘聲也響起。

今天是和秦墨嶺月游的第九天，一路自駕，玩了三個國家。他們沒選熱門的景點打卡，路過停留的都是鄉村和小鎮。

月游的最后一站是圣托里尼島的伊亞小鎮，秦墨嶺非要再去一次。

簡杭手機振，閨邱西文給發消息：【還沒回國呢？】

【沒。】

【你跟秦墨嶺這是樂不思蜀了。】

簡杭對著酒店窗外拍了一段小視頻發過去，【你跟璐璐推薦的地方，我今天過來打卡。】

邱西文看完視頻：【搞得我也想再去一次。】

最近剛接了一個國并購項目，了空中飛人，這會兒在排隊過海關，才有空跟簡杭聊幾句。

從去年九月參加過簡杭婚禮，到現在的六月，們已經九個多月沒見，平時只在群里聊天，偶爾視頻。

【你們四部快點搞慶功宴，我和璐璐回去看你。】

簡杭：【慶功宴還早呢，這才剛到銷售旺季。如果達到營收目標，到時九月份開，十月也可以，那時天涼快了，帶四部所有人去度假村玩幾天。】

邱西文告訴：【你寄給我的夏款手辦已收到，比冬雪和春日還要驚艷。】

簡杭：【方楠的工作團隊厲害，們那個圈子都知道的名字。】

離開這里，他們又玩了兩天，之后飛去圣托里尼。

秦墨嶺看著眼底：“你一個人還去過哪些地方？我都陪你再去一次。”

紐扣扣好，秦墨嶺把襯衫理平束在西里，扣上皮帶，他牽著簡杭下樓。

海風揚起睡角。

薄薄的灰云層翻涌著被風吹走，吹響遠山頂。

“夢到我在集手辦？”

“夢里你讓我幫你寫語文作業。”

簡杭：“你不是不喜歡自己照片傳到家庭群里？”

他抬手，把攬到懷里。

秦墨嶺看完所有小視頻：“怎麼不好好拍我？”

秦墨嶺坦誠：“不喜歡。但你可以發。”

兩人手里都有咖啡，也只能單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墨嶺抵著額頭，輕聲詢問：“簡杭，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簡杭問他：“你以前真給我讀英文繪本，沒欺負我給你寫作業？”

他們中午到的伊亞，下午在房間里沒出去，那盒用品用完了，忘了讓前臺送來。

邱西文：【給我跟璐璐搞定，我們倆有私心，想讓“氣泡靈”跟我們喜歡的手辦聯。】

“基本上停了。”簡杭把手機扔床上，過去給他扣襯衫紐扣，邊扣扣子，抬眸看他，“我做夢夢到你了。”

秦墨嶺將環在前，“你那時才五歲，你能幫我寫什麼作業？”他當時為了逗玩，自己的作業沒完，被陳老師給批了一頓。

簡杭邊走邊拍小視頻，國現在是晚上，分了幾段視頻到家庭群里。

“明天晚上，你看不看日落？”說：“你陪我再看一次。想跟你一起看。”

酒店老板說，村里只有這一家咖啡館，每天十點鐘開門，下午五點半打烊。

邱西文這麼大了都被‘氣泡靈’的值和皮吸引，別說幾歲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秦墨嶺抿著紅酒，在他上啄了一下。

床上的玫瑰花瓣比去年多撒了一層。

【不聊了，馬上排到我。】

簡杭回了一個表圖。

買了兩杯咖啡，跟秦墨嶺沿著小路往前走。

“來啦。”快步進臥室。

簡杭泡過澡，穿了煙吊帶睡從浴室出來，秦墨嶺穿著浴袍，在臺上喝紅酒。

秦墨嶺停下腳步，簡杭也駐足。

簡杭沒說話，用深吻回應他。

空氣里彌漫著水汽和清晰的青草味。

路上基本看不見人，和秦墨嶺走了很遠，才找到咖啡館。

沾了一瓣在他人魚線上，的時候花瓣掉下來，落在小腹下。

秦墨嶺洗漱過，正在穿服，“還在下雨？”

“不是。夢到你小學時。”

秦墨嶺運氣差，四部博的活，他一次沒中。好不容易在他們結婚紀念日那天集到了冬雪版‘氣泡靈’，春日版的他才掃到三個字。他跟蔣盛和現在被會所徹底拉黑名單，任何一個包間不許他們進。

秦墨嶺放下酒杯，“以前你看過？”

和去年來這里時看上去什麼都一樣，又什麼都不一樣。

“什麼時候起來的？”

邱西文對‘氣泡靈’不釋手，【你想沒想過加一些聯名元素在里面，把手辦打造一個品牌？璐璐有這方面的人脈，到時給你牽個線。】

秦墨嶺將攔腰抱起，往房間里走。

“陳老師教數學，我被到辦公室，要寫也是寫數學作業。哪來語文作業？”

簡杭收起手機，“才過去一年，你別說你又喜歡往家庭群里發照片。”

簡杭：【林驍跟你想法一樣，他算了算本，太高。后來放棄。】

簡杭：【不打算這麼搞，聯名手辦眾小，就像我喜歡的那些手辦，白給秦墨嶺秦墨嶺都不要，還嫌放在那占地方。汽飲的消費者是面向大眾，‘氣泡靈’只要做到值高，讓看到的人想集一套玩玩就可以了。現在是不家長自己喝汽飲，順便給自家孩子集一套手辦玩玩。】

秦墨嶺想起來，剛領證那天，他跟說過，不要發他的照片到群里。

床上到是玫瑰花瓣。

酒店提供了簡單的早餐，他們用過早餐，雨停了。

秦墨嶺打電話給攝影師，半小時后出去拍照。

“簡杭？”秦墨嶺喊。

“不發。你的照片我放在手機里自己看。”

時隔一年，故地重游，還是住在那家海邊酒店，連房間也是去年他們住的那間套房。

到他跟欄桿中間，靠在他前。

“剛起。在外面看看景。”

“當初我考慮欠妥，不該那麼直接。”

遠云霧繚繞的青山，后的綠草，近的萊茵河支流，正好路過這里的一輛干凈卻半舊的汽車，還有拿著咖啡在擁吻的兩個人，都被攝影師定格在鏡頭里。

的想法是：【那就每年推出一兩套聯名款，滿足那部分小眾消費者。】

這次度月，攝影師全程跟拍，還是在伊亞小鎮給他們拍婚紗照的那個攝影師。每到一個地方，他和簡杭先拍照，拍過之后他們跟攝影師各玩各的。

他現在掃碼也變得理智，每天買一兩瓶掃，保證開瓶后的飲料自己能喝完，不浪費。

邱西文問：【秦墨嶺給你集到夏款手辦了嗎？】

簡杭抬起下，他的覆下來。

“沒事。”

簡杭笑說：【沒，春日那套還沒集到。】

視頻里只拍到秦墨嶺的背影，沒有任何正面鏡頭，有段視頻里只有他手里的咖啡鏡。

簡杭點頭，“嗯。自己看過一次。”

秦墨嶺低頭，親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