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旅行者，我已經在皮爾特沃夫待了十天，現在來祖安轉轉，這有什麼讓人驚訝的嗎？”看出了馬科斯的意外，拉克隨手從吧臺上拿了一個杯子，遞給了伊諾，“我聽說最近皮爾特沃夫封鎖了一些祖安的貨……但應該還沒有封鎖過游客吧？”

“當然沒有。”看著伊諾手中杯子附生出了大量的冰塊、冰塊又迅速融化為一杯清水回到拉克的手里，馬科斯將自己帶有質問語氣的話咽了回去，再次變了之前稍微有些木訥的樣子，“那麼，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拉克舉起了杯子，然后嫌棄地咧了咧，“范德爾，你的酒杯應該好好清洗一下了！”

“對了，拉克小姐。”看著旁若無人和范德爾開玩笑的拉克，馬科斯微微瞇起了眼睛，“我這里有一份通緝犯的畫像——希您作為皮爾特沃夫的熱心市民，在祖安旅行的時候多多留心。”

說這，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張卷軸，將其放在了吧臺上，然后按下了自己的帽沿。

做完這一切，馬科斯終于轉過去，收隊離開了福酒館。

而拉克則是打開了卷軸，打量了一番上面的四張肖像畫，然后撇了撇。

“畫的真丑。”拉克將通緝令翻到了背面,“范德爾，你這有筆麼？”

“干什麼？”范德爾看著拉克,有些意外的問道,“要筆干什麼？”

“自然是畫畫嘍！”拉克站起來,一手就從范德爾吧臺的記賬本中出了一支筆，“不用謝！”

說話間,拉克用驚人的速度開始在紙上迅速勾勒出了那天見到的四個背影——雖然只是背影，但范德爾一眼就瞧出來了他們的份。

蔚、、麥羅、克萊格。

就是那天炸了杰斯家的四個熊孩子。

“這才像樣嘛！”拉克愉快地點了點頭，然后將這張紙塞給了范德爾,“送給他們做禮——不用謝。”

……………………

拉克近乎于攪局的態度讓執法多都有了點忌憚。

他們完全不清拉克的態度。

嗯，別說他們不知道了，連拉克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卡爾亞要自己進行這樣一番表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卡爾亞？”回到了房間里,拉克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你為什麼要我直接挑釁馬科斯,這明明解決不了問題！”

“這不是挑釁,而是展現，那不是給馬科斯看的,是給范德爾看的。”卡爾亞解釋道,“在你看來，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提高工人收，制高污染的垃圾進居民區，明確祖安的法律——總而言之，讓日之門流皮爾特沃夫的金海克斯，也能順利地流祖安。”拉克顯然思考過這個問題,“事實證明,皮爾特沃夫的繁榮中，祖安人貢獻了汗水，他們有權利也有資格進化的輝。”

“說得好。”卡爾亞對拉克的反應很滿意，“但你覺得，皮城人會老老實實地允許這一切發生嗎？”

“他們不會。”拉克搖了搖頭，“所以，我們需要團結祖安人，所以我很能理解你對于馬科斯的拒絕，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這并不能讓他放手。”

“所以我說，這是給范德爾看的,他最能接的就是這種方式。”卡爾亞哼了一聲,“他自己明明很多東西想不通，卻依舊固執得可怕，不愿意虛心接別人的看法——這種人很難用言語說服，別看他是個糙漢子，但心里比誰都扭。”

“……所以你的意思是？”

“合作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但我們很難和他建立初步的信任。”卡爾亞解釋道，“威脅馬科斯既是表達善意，也能讓他有一點忌憚。”

“忌憚？”

“沒錯，就是這種不得不合作的忌憚。”卡爾亞肯定道，“也沒什麼不好——不管是脅迫還是說服，只要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合作，那信任就能建立起來。”

這一刻，拉克忽然想起了自己。

似乎卡爾亞在最開始，也是采取了威脅的手段，讓自己接了他……

“而且，這也能保證在合作之中我們占據主導的地位。”卡爾亞顯然不知道拉克在想什麼，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盯著祖安的，不止是我們。”

“還有人在盯著祖安？”拉克搖了搖頭，難以置信道，“等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會知道？”

“是諾克薩斯。”卡爾亞并沒有賣關子的意思，“還記得迦娜提到過的那句話麼，有人曾經試圖尋找過卡里坎的實驗室。”

“據我所知,皮爾特沃夫的探險事業一向蒸蒸日上，有人盯上了腳下這片土地的古老跡沒有任何問題。”拉克非常疑,“而且迦娜說他們來自皮城——這和諾克薩斯人有什麼關系？”

“皮城的文販子的確很有可能盯上那些可以發掘出寶貝的跡。”卡爾亞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那群混蛋挖墳倒斗、無所不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不會干虧本的買賣。”

“呃，能不能直接點？”

“正常的探險家會按照傳說故事去尋找寶貝，但卡里坎的實驗室是一個，知道的人得可憐，而且絕對不會泄給皮城的盜墓賊。”卡爾亞解釋道，“通往實驗室的通道已經破碎了，皮爾特沃夫的探險者是不可能得到任何關于實驗室的信息——但偏偏他們在有意識地尋找著實驗室。”

“……”

“出現這種況，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察覺到了實驗室逸散出的能量，或者干脆對當時的北境系列實驗有所了解。”卡爾亞繼續說道，“除了那些諾克薩斯人，誰還會為這種事花大價錢四探索、甚至雇傭探險者呢？”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如果要挖掘卡里坎的實驗室，豈不是還要面對諾克薩斯人的競爭？”拉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還有皮爾特沃夫的探險者？”

“差不多是這樣，所以我第一時間你回來，我們必須搶占先機。”卡爾亞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小小的失誤，低估了諾克薩斯人狗鼻子的靈敏程度，好在現在發現也不晚，畢竟他們要慢慢探索，我們卻知道終點。”

“……”

拉克相當意外，此前還從未見過卡爾亞承認自己的問題，哪怕是這種輕描淡寫的方式。

“所以，原本的計劃需要稍微做一點改變。”卡爾亞繼續著自己毫無波蘭的口吻，“我需要把計劃再稍微擴大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