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金真的顯靈了!”
“有金這后生本來就是咱村里最出挑的,沒想到死了都曉得還護著婆娘孩子。”
“好人不長命吶,有金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娶了婆娘有了兒子,日子剛好起來,突然就去了。”
“……”
人群中,趙老太太眼眶都紅了。
生了三個兒子兩個閨,最疼的就是大兒子,大兒子也最有出息,給長臉,可年紀輕輕就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無數個夜里都會哭著醒來。
總覺得,人死了,就啥都沒了。
可現在,老大媳婦告訴,老大顯靈了。
也就是說,老大雖然死了,但一直在天上看著他們一家人。
趙老太太將悲痛下去,進人群,從背簍里抓出一把喂的野菜就朝趙富貴砸過去:“臭不要臉的骯臟東西,家里有婆娘還不夠,偏要勾搭村里的寡婦,張氏的男人是個慫包,我家老大可是上陣殺敵過的,你再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我家老大變厲鬼弄死你!”
“老嫂子,你別罵了,我家富貴已經到教訓了!”趙富貴娘抓住了趙老太太的手,對圍觀的村民道,“咱們人多,氣重,還能怕一個死人不,大家一起幫幫忙,把我家富貴先弄過來再說不?”
村里還是有些熱心人的,而且也有趙富貴的直系親屬。
幾個三四十歲正值壯年的男人走過去,腳剛邁過,一電流就從腳底板往上躥。
五大三的大男人,就這麼被電的倒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暈過去,但那種突如其來的痛麻,讓所有人心有余悸。
“大山娘說了是大山爹顯靈,那肯定錯不了。”里正老伴走過來,“只能等大山媳婦啥時候沒事了,大山爹才會放過你。我在這里說一句,別以為里正不在,一個個就能胡作非為!誰再敢搞狗的事,我老婆子直接去報,關個三五天也是關,總能老實一點。”
說著,特意看了張無賴一眼。
而趙富貴快瘋了。
他被綁在樹上,渾都疼,下好像也腫了,他撕扯著嗓子讓人救他,但再也沒人敢去。
就算是他爹娘也不敢再試一次,那種覺實在是不怎麼好。
“呸!”
趙老太太對著大槐樹下吐了一口唾沫。
轉頭看向程彎彎道:“大山媳婦出啥事了,帶我去看看。”
趙家的兩個妯娌文氏和孫氏也趕跟上,文氏是真的擔心出了啥大事,孫氏純屬是瞧熱鬧。
趙老太太有幾日沒來了,一進來,就看到了院子側邊剛搭起來的窩和鴨棚,還有一個狗窩,院子里鴨飛,小狗崽四跑,看著很,卻又顯出一井井有條。
趙老太太忍住沒說什麼,一走進屋子,看到吳慧娘煞白著一張臉,昏迷還沒醒,一顆心頓時就落到了谷底。
難怪老大會顯靈,看這樣子,大山的孩子保不住了,這可是大房的大孫子,就這麼沒了,大山在天上怕是快氣死了……
“咋搞這樣……”文氏的聲音很低,“鄭郎中怕是看不好,得去鎮上請郎中。”
趙老太太點頭:“不要怕花錢,錢沒了還能賺,人沒了就啥都沒了,我這里還有些錢,你拿去鎮上請個醫高的郎中回來把把脈。”
從腰帶里取出一個布包,這里頭放著一百個銅錢。
老人家總預老大媳婦會找借錢,剩下四百文藏在地里,這一百文隨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錢總算是派上用場了,二話不說塞進了程彎彎手中。
文氏上沒帶錢,登時就道:“這陣子我手上也攢了十幾文,先拿去給大山媳婦看病。”
孫氏默默低頭,婆婆給錢,二嫂也給錢,一句話都不說好像顯得自己像個另類。
扯了扯角,從袖子里拿出兩文錢:“我就只有這麼點了,大嫂你別嫌棄。”
程彎彎能看出孫氏不舍得,但好歹也給了兩文,兩文錢并不是那麼容易掙回來的,雖說孫氏奇葩了點,但好歹要臉,只要是要臉的人,就有辦法治。
沒有接這些銅板,嘆氣道:“鄭郎中說,就算是鎮上的郎中來也沒啥法子,只能慢慢養著,運氣好能保住孩子,保不住也正常,只要大人沒事,一切都好說。”
趙老太太將銅板重新收回去:“也是,大山媳婦還年輕,今年還不到十七吧,等子調理好了,再生一個就是了。”
程彎彎點頭,將趙老太太和兩個妯娌送了出去。
一行三人剛走,一個影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是富貴嬸。
一臉青灰,一看就是一宿沒睡好,整個人神奇差無比。
程彎彎不知道來干什麼,也沒將人放進去,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
富貴嬸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布包,里頭是幾十個銅板:“趙富貴傷了大山媳婦,照理說這醫藥費該我們家來出,但我家只有這些銅板了。”
程彎彎這次沒有拒絕,將銅板接過來清點:“這里一共是六十七文錢,不過慧娘看病吃藥花了一百三十文,你們還欠六十三文。”7K妏敩
富貴嬸點點頭,沒說什麼,轉就走了。
看著的影,程彎彎心有點復雜,富貴嬸以前是個潑辣張揚的子,每次看到都會怪氣說幾句話,結果現在,因為自個男人連著出這種破事,一個神氣極好的中年婦人,竟然萎靡了這樣。
果然還是單好,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男人的氣,不結婚保平安。
富貴嬸從程彎彎家離開,走到村中間要經過大槐樹。
趙富貴還被綁在大樹上,他看到自己婆娘走過去,怒聲道:“你過來給我松綁,快點!”
富貴嬸頓住腳步,目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惡心事,跟我有啥子關系?”
“臭婆娘,你要翻天了是不是!”趙富貴用力掙扎,“就算趙有金還活著老子都不怕,別說他已經死了……”
綁著他的是一條麻繩,不過這棵樹實在是太壯了,趙三牛后來是拿著草繩又捆了幾道。
趙富貴一直在掙扎,草繩慢慢的就松了,他的雙手一解放出來,就開始解自己腳下的繩子,他沖自己婆娘吼道:“你有本事就站著別,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他飛快解開繩索,朝富貴嬸沖來。
他一腳踩在外圍的土地上,一麻的電流自下而上,和昨天晚上那種覺一模一樣。
他渾了幾下,摔倒跪在地上,不過電流不大,他沒有暈過去。
富貴嬸笑了起來:“你不是不怕趙有金嗎,你給他下跪干啥?”
趙富貴哪里是想下跪,是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肢。
他左看右看,青天白日的,啥臟東西都沒有,可是為啥他走不出大槐樹下?
難不,真的有鬼?
趙富貴生生嚇出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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