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娘懷有孕。

孕婦夜晚起夜次數會增多。

外面天很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輕手輕腳下床，生怕弄醒了趙大山。

地里的活都是男人在做，累了一天回來還得讀書學算，和大腦都累到了極致，希大山能好好休息。

走出里屋，帶上了房門，繼續往外走。

拉開堂屋的門栓，一個黑影突然躥進來，沒站穩，被撞的摔倒在地。

的小腹頓時傳來絞痛，一熱流從下涌出來，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忍住疼，開口道：“娘，有、有賊……”

可實在是太疼了，聲音很小。

程彎彎在屋子里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掀開被子坐起，一個黑影突然沖進里屋，直朝這張床過來。

“娘，小心！”

趙三牛猛然起，從枕頭下面出一把刀，這是娘之前送給他的，一把鋒利的短刀，他一直舍不得用。

他翻下床，朝黑影沖去。

這黑影就是趙富貴，他是有備而來，也知道趙三牛力氣大，怎會沒有安排。

他手里拿著一長長的木柴，用力過去，猛地到了趙三牛的后背上，趙三牛吃痛摔倒在地，手里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趙富貴的雙眼適應了黑暗，冷笑著將小刀撿起來。

他婆娘不想過日子了，他又不想娶張寡婦，家里總得要個婆娘張羅吧，大山娘就很不錯。

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長得也還行，最關鍵的是會做生意，把大山娘的名聲毀掉了，大山娘就只能從了他，做生意賺的錢就全了他的。

反正他已經了村里人的笑料，和張寡婦勾搭在一起反正已經被人都知道了，再多勾搭一個也沒啥子。

趙富貴一腳踹在趙三牛上，趙三牛嗷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卻被趙富貴用刀子抵住了下。

趙四蛋徹底清醒了，他適應黑暗后，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立馬擋在了程彎彎面前。

另一個房間里，趙大山也驚醒了，二話不說要從門口沖進來。

“你們幾個小子最好乖乖滾出去，不然我一個個收拾！”

趙富貴手里的刀，在窗外月的反下，出一冰冷的。

程彎彎冷冷笑了。

趙大山和趙三牛加起來，再加上，三個人未必不是趙富貴的對手。

但趙富貴手上有刀子，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人，不愿意讓兒子們沒必要的傷。

冷聲開口：“大山，三牛，四蛋，你們都先出去。”

趙四蛋淚眼汪汪：“娘，我要保護你，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趙三牛怒目瞪著趙富貴，就算是死，他也不許任何人傷他娘一手指頭。

趙富貴冷笑：“誰說我要欺負你們娘了，我是讓你們娘一下久別的滋味……”

“閉！”

程彎彎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這種下流的言論簡直是玷污孩子們純凈的心靈。

將趙四蛋拎起來扔下床：“乖，都聽娘的話，去外面等著。”

趙大山是結了婚的，他一下就看出來趙富貴想干啥，他恨不得去灶房拿菜刀把趙富貴給剁了。

可對上程彎彎堅定地眼神，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娘不可能會跟這個趙富貴攪合在一起，娘讓他們出去，自然是有別的意思。

他沉聲道：“三牛，四蛋，過來。”

趙三牛看了一眼程彎彎，又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著拳頭走出去了。

趙四蛋的眼淚一直流，無奈跟上大哥三哥的步伐。

等到了堂屋，他們才注意到吳慧娘倒在進門口的地上，手捂著腹部，一臉痛苦不堪。

趙大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將媳婦兒抱起來放在床上：“三牛，快，快去燒水……”

趙三牛也快嚇死了，趕燒水。

趙四蛋從柜子里出一個蛋放進鍋子里一起煮。

一鍋水還沒有煮開，主屋就傳來了一聲慘。

趙三牛破門而，就見地上，趙富貴癱倒，不知生死。

程彎彎淡然從床上下來：“三牛，用繩子把他綁起來。”

還需要綁起來，那就證明沒死，趙三牛松了一口氣，殺人償命的事他還是知道的，他怕娘坐牢。

他趕找繩子，把趙富貴五花大綁。

程彎彎低頭將地上的一枚戒指撿起來，這是電擊戒指，一次放電，能電暈一個年男人。

今晚只有趙富貴一個人，尚能僥幸，若是多來幾人呢，豈不是任人宰割？

戒指還是不行，只能近距離攻擊，使用時容易讓自己險境。

“娘，不好了，大嫂一直在流！”

趙四蛋滿臉蒼白的沖進來。

這時候灶房里在燒水，屋子里亮了火把，能清晰的看到吳慧娘下的衫被染紅了。

程彎彎的心咯噔了一下：“四蛋，快，去找鄭郎中，快點！”

這大晚上的，路上黑漆漆的，怕四蛋出事，趕又喊三牛跟著一道去。

在床邊坐下來，盡量平靜的道：“大山，你去倒一碗熱水來。”

趙大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馬去倒水。

程彎彎低頭問：“慧娘，你覺得哪里不舒服？”

吳慧娘疼的直搖頭：“娘，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一定要保住孩子……”

程彎彎心里有種極強的不祥預，握著兒媳婦的手，終于，鄭郎中急匆匆趕來了。

他搭了一下脈，面突變：“脈象不穩，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先吃藥，保住大人再說吧……”

吳慧娘的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不、保孩子，我要孩子……”

“你都快死了，孩子又如何保得住？”程彎彎厲聲開口，“好好養子，以后多的是機會要孩子。”

緩和了一下語氣，“鄭郎中，麻煩您趕開藥吧。”

鄭郎中也知道這事拖延不得，立馬寫方子，讓趙四蛋跟過去拿藥，拿了藥，趙四蛋開始熬藥，大火猛熬，總算是先熬出來了一碗藥，趙大山小心翼翼的給吳慧娘喂下。

吳慧娘神不濟，喝下藥后也不知是睡了還是暈了。

這時候，剛過子時。

正是大河村最安靜的時候，屋子里也靜的嚇人，幾張臉皆是慘白。

程彎彎看向被綁在里屋的趙富貴，一字一頓道：“三牛，拖著趙富貴跟我走。”

趙三牛不知道要干啥，但他也不會問，乖乖拖著趙富貴跟在程彎彎后面。

夜晚微涼的風吹在母子二人上，兩人都沒覺得有多涼快，心里頭的那把火燃燒著，找不到發泄口。

程彎彎在村中間的大槐樹下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