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寧錫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辛馥已經聲淚俱下了。
他說這些日子他跟著許二妞一塊兒種地,這才發現許二妞跟一個徐阿牛的佃戶不清不楚的。
兩人當著他的面都敢眉來眼去,他就覺得不對勁兒,跟許二妞提了兩句,想辭了徐阿牛。
誰知許二妞竟然大怒,說他一個只會吃白食的廢人沒資格辭佃戶,徐阿牛一個人干的活兒能抵辛馥五個,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他更覺得不對,私下打聽,居然聽說徐阿牛原來就是許家的佃戶,許二妞嫁到這兒來,他竟專門找了過來。
辛馥就暗地盯著他們,發現他們故意離開大家到別干活兒,然后趁著附近無人,鉆到地里做不軌之事。
他悲憤莫名,又想不明白該怎麼辦,心里糟糟的,只能來縣里找寧錫,求寧錫收留他幾日,讓他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
寧錫初聽也不信,據他跟許二妞說過的幾次話,發現許二妞雖然相貌平平,但說話能干有條理,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但辛馥言之鑿鑿,也不像說謊,這種事對于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他又為何要撒這種謊?
“你說做下了不軌之事,就沒有過去抓住他們?”
辛馥臉上通紅,“我當時又慌又怕,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就算是如今我也沒想明白。姨父,我在這里舉目無親,雖說咱們的親戚也就是個托詞,但這些年您的育之恩,我早把您真當了親人,求您收留我幾日,讓我理理思緒,想明白該怎麼做。”
寧錫嘆了口氣,對辛馥有了幾分同。
畢竟還不到二十歲的人,遇到這種事難免手足無措。
許二妞又是他做主給娶回來的,若許二妞真的不守婦道,他也有責任。
“好吧,我這就讓下人收拾間屋子,你先住些日子。你既把我當長輩,我也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若許二妞果然做出不守婦道的事,這種人絕對留不得。我上次沒有偏袒你,這次也不會偏袒。等證據確鑿不會冤枉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村長,或按村規或去衙門都依你。”
“多謝姨父。”
辛馥就這樣在寧家住了下來,寧錫又跟寧染和寧悠簡單提了幾句,讓他們不要當面問辛馥為何來此,免得辛馥更難堪。
兩人都應下了,花局里忙的很,他們每日早出晚歸,不過跟辛馥見面打個招呼,才沒空跟他廢話呢。
辛馥每日愁眉不展,把一個為家事憂心的男人演了個十足十。
寧錫信以為真,還經常安他,又被他套了不話去,他心里洋洋得意,覺得他的謊話天無,就算寧錫去找村里人打聽都尋不出。
那徐阿牛確實曾是許家的佃戶,只是后來他娘生病了,要回家照顧才辭了工。
后來他娘病好了,他聽說有人要找佃戶就過來了,并不是專為找許二妞來的。
見了面,他才知道原來嫁給辛馥的是許二妞,許二妞也認出他原來是娘家的佃戶,兩人更絡些,干活累了歇著時還能聊幾句在許家時候的事兒。
但這都是私事,徐阿牛到底是不是為了許二妞來的,誰又說得清楚?
就算寧錫去打聽,也只會打聽出徐阿牛確實在許家做過佃戶,到了許二妞這里兩人也確實更絡。
至于兩人有沒有做不軌之事,這種寧錫問不出口,別人也不會知道啊。
辛馥借機把寧家外打聽的清清楚楚,覺得差不多該手了。
這天夜里,四無人,他出門溜到花房,捧起了他早就盯上的兩盆花。
為了解他的愁悶,寧錫這幾日常來跟他聊天,也帶他去花房看過。
據寧錫說,這兩盆花因為樣子好,花期長,香氣高雅,備追捧。
偏偏種植不易,寧染也才得了這兩盆,賣給誰都不好,就決定下個月公開拍賣,價高者得。
辛馥口中贊嘆,心里暗下主意,就是這兩盆了。
這可是好東西,不但拿到外面能賣出高價,還能讓寧染失信于人,得罪一大批貴客,真是一箭雙雕!
這花兒不比別的東西,又沒記號,只要他拿出去換個盆兒,到別去賣,誰能咬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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