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余舒凡沒去上。

部隊的事，你個地方上的研究生能摻和上嘛。

好比那個子連隊的運，的確是獲得了指戰員們一致好評。

但采購訂單就要繞很大很大一個圈子，提請報告流程。

還不一定能行。

連文工團這邊都不能隨便采購。

包括荊小強去平京，都得坐火車，而且只能是座。

哪怕這就是空軍下屬的文工團，也沒轍。

這就是他不愿意到約束的原因。

老子有能力有錢，憑什麼要按照你們的級別要求規定吃苦？

所以周日帶了一個戲劇學院的表演組，去做了一整天的下基層表演之后，聽聞副團長給他安排的日程表，謝謝，我還是自己買機票去平京吧。

周六的小型演唱會極為功，總計有超過兩千二百名觀眾集聚現場，歌舞廳經理樂開花，不得荊小強每周都去搞這樣的活。

最主要是荊小強簽售磁帶，輕而易舉的就賣掉了兩千盒現場存貨。

歌舞廳經理可是按照音像店折扣從音像社拿的貨，猛賺一筆。

比荊小強還賺得多。

所以荊小強把楊小娥給他，在這邊練級唱歌，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給出八十塊一天的友價。

不過余舒凡得天天跟著，于是荊小強又給余舒凡一份八百塊的工資，照料楊小娥的同時把唱片公司給立起來。

這個價格在90年已經是妥妥的高薪了。

聲樂研究生畢業還拿不到這工資呢，荊小強也說好只是先試試看，什麼都有可能。

主要還是這兩天兜里有錢了包。

能忍住不給大小買東西已經很難得，到底還是余舒凡本沒那種攻擊才好相。

然后買機票找芳姐就能搞定，聽說陸曦真的已經遞了辭職報告在辦手續。

不過這事兒不重要，看芳姐的語氣，荊小強猜測想回來也能回……

所以荊小強本就不去看自己那掛在對方名下的房，隨便怎麼玩兒吧，真希有玩膩的一天，回去。

學校這邊當然是正兒八經的拿借調函回去請假，既然已經把問演出工作聯系上，這種請假去參加比賽的事還不是理直氣壯。

只是給羅莉叮囑店里的事，請杜若蘭和潘云燕多協助照顧下的時候，杜若蘭格外仔細的提醒他去平京要注意：“別又吸引一堆姑娘，很麻煩的，我這心態適應太難了。”

看愁眉苦臉的掩蓋分別之，荊小強莫名其妙哈哈大笑。

有種終于得閑放空的趕腳。

氣得杜若蘭瞅準時機，踮腳在他臉上啵一口趕揮著手臂跑掉。

一看那可的背影就天賦過人。

剩下潘云燕面不改：“我肯定也要一樣，不然別人要懷疑我的魅力……”

所以還得荊小強彎腰送上臉頰，結果得了個親額頭。

最后再跟羅莉對眼，這姑娘拔就跑。

咱可不興這！

其實啰嗦點是叔，找荊小強拿份證和存折：“我找關系想辦法，你去吧，回來沒準兒就OK了。”

那可是七十萬的存折！

在90年絕對是一大筆巨款，荊小強嘿嘿嘿的笑著就給了，本來就是跟著叔才有機會賺到的錢。

只是提醒：“你要拿去包個妹子的話，就是害人一輩子。”

叔馬上表陷遐想！

還能這麼玩兒？

這年代全國上下價值觀還沒全面崩塌。

然后荊小強只帶了那六七萬零錢的小存折去平京了。

臨出發前還給爸媽寄了五千塊，怕多了給嚇著。

就這都在長途電話里面解釋好久，荊小強提出春節爸媽到滬海來過，他承擔所有費用。

他媽有點心，主要是想兒子，但不相信滬海賺錢這麼容易，跑這麼一趟花錢可不行。

想念著遠方的父母，要不是家鄉不直通航班，他都想元旦五一之類飛回去看看。

最后開著車去機場，免費停在航空公司這邊，把車鑰匙給芳姐，會開車可以拿去玩。

他是真大方，特別對不會有瓜葛的。

然后航班空姐上過他的化妝培訓課，起飛不一會兒，就不聲的把他換到前面艙位去了。

所以沒有份證的荊小強只憑個學員證，也能順利抵達平京。

那種秋冬時節灰蒙蒙的平京，無比悉的平京，剛落地心其實有咯噔下。

終于還是回來了……

當初第二天就離開闊別三十年的家，急著趕到滬海去賺錢買房，還不就是下意識的回避這里。

三十年過去了，還不能釋懷嗎？

荊小強自嘲的笑笑，正準備出去打個車，就看見一名軍人站姿如松的舉著個牌子“荊小強”。

兩世頭一遭啊，過去出示學員證的過程，覺很像是特工接頭。

人家馬上行禮然后找行李。

荊小強攤手：“走吧，就來唱首歌，帶什麼東西。”

打定主意快來快走。

軍車就快，就是這212吉普的減震太顛兒，差點沒把他尾骨給顛骨裂，后來一直扎馬步。

而且冷，冷得荊小強臨時決定指了個方位，找商場去買了件羽絨服。

貴的那種，回了滬海也用得上，因為滬海基本沒暖氣，還是凍人。

風馳電掣的抵達規模龐大的文工團大院，應該是陸媽媽他們這些文工團的上級部門。

簽字畫押報到然后得到張招待所床鋪號，三天的狀態調整期，然后正式進行歌唱比賽。

好咧，對荊小強來說，調整個啥呀，先找伙食團調整吃的。

然后就是排練廳的單雙杠加杠鈴，保持鍛煉強度就行了。

三天，荊小強幾乎就三點一線，不是在招待所八人間睡大覺，就是在排練廳鍛煉，然后吃東西。

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的文藝兵居然有數百人之多！

唱歌的、跳舞的、曲藝、小品啥都有。

幾乎全都在鑼鼓的排練，不還遮遮掩掩。

所以本不存在相互流，陌生人搭話基本都不理。

托呆在排練廳擼鐵的福，荊小強欣賞了好幾天文工團兵們穿著T恤軍隊短跟護排練的英姿。

水平比自家那小文工團強太多了，姑娘們也水靈。

但荊小強隔著籃球場那麼遠看，從來不接近。

除了陸曦說過軍婚跟法律要扯上關系，更主要是還是冬天暖氣下湊太近，味兒大，不了。

最后就是覺得沒有手機的年代真好。

完全沒有各種被千里追殺的煩惱。

這一回，荊小強打定主意千萬不要妹，甭管浪不浪，起碼軍隊系太危險。

汲取到滬海的經驗教訓啊。

所有偶有姑娘跟他打招呼，荊小強都當沒聽見，至于男的……人家基本都不理他這大塊頭。

他更不知道這文工團系部應該怎麼流。

那就不該問的不問。

問了就算不愿意，也不能反對是不是？

三天很快就到，又是拿著各文工團證件去排隊，荊小強才知道有些還是從非文工團的部隊里面選送上來。

覺對這些戰士就是改變人生命運的分水嶺，人家一個個重視捂著防著也是正常的。

正因為各種表演形式都有，荊小強就覺得肯定是文工團系的年度考核？

代表各文工團來展現這一年的業績？

又或者選拔湊一臺年終節目？

大概就是這樣。

十個節目一組，進能容納上千人的禮堂，在兩三排評委面前表演。

也就最多能看見自己這一組的幾個節目，同類的也就三四個。

果然都是那種規模不大，能在各種班排連陣地表演的小快靈節目。

相聲，小品，舞蹈，歌曲都跟問表演有關。

于是到荊小強的時候，他就了上那件深藍的大碼羽絨服，出里面的短袖T恤和寬松運，拿自己來平京唯一攜帶的那盒響樂團出品伴奏磁帶給音響師。

四平八穩的站那唱了一遍。

非常清晰，在場所有評委到同組文藝兵，甭管穿不穿軍裝。

荊小強這歌從詞曲容到演繹技巧，都是鶴立群！

還是那句話主旋律歌曲有品，但更多都是濫竽充數的制濫造，相當部分都是完任務的八文章。

表演形式更是僵化，哪怕表演者水平再高，也都帶著標準的文工團范兒。

他也幾乎是唯一一個沒穿軍裝表演的。

完了正準備溜下臺，就聽見評委里面拿起麥克風提問：“你這材是為了唱聲練的？”

一次又一次，荊小強狂練的后果，都被歸結到為了唱聲，帕瓦羅胖球，那是真的胖，老子這是練的，核心力量！

有點抓狂。

但這會兒也只能著頭皮說是。

可旁邊有人拿起麥克風疑：“但看起來你好像是健運員的風格，選送資料上說你在問演出中經常跟基層戰士比試舉炮彈，真是為了唱聲？”

之前那個評委語氣不滿：“他這樣的型為什麼不行，來，唱一段聲聽聽看。”

一聽就是有辦公室政治，雙方有點掐。

荊小強有那麼個瞬間，想荒腔走板的隨便唱兩句，甚至都不發腔、頭腔共鳴的偽聲讓人一笑而過。

但他已經在老周面前唱過，這特麼對組織上瞞不太好吧，何必為了低調得罪人呢。

而且這種掐架的事，千萬別給人留把柄。

就中規中矩的唱了段所有人最悉的《我的太》。

他還刻意沒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