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弟子離去,大殿里只剩下李若愚跟師尊游德修二人,后者的臉瞬間緩和下來。
“如他們所想,本座留下你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問問你,為何在第三關了一整場的魚?”游德修的聲音略顯低沉。
“弟子哪敢魚,弟子只是……”李若愚說到一半,又收住了自己的話語,做出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還提前想好了借口?別告訴本座,你怕了那齊楓。”游德修沒好氣地道。
“弟子要是說了,您不會生氣?”李若愚心底嘆息,果然不好蒙混過關啊。
“你若是說得在理,本座自是不會生氣。”游德修點點頭。
“那弟子可就說了,要是話里有不敬之,還請師尊勿怪。”李若愚深吸一口氣道。
“說。”游德修點點頭。
“師尊您在金丹大典這麼重要的盛會上,除了宗主師伯,其他金丹境的長輩們,都沒怎麼給您面子……您……”李若愚說到這里,頓住了。
“繼續。”游德修淡定開口,臉、聲音都沒有任何波瀾。
“師尊在外面收徒,算是開創一大盛舉,對我們這些散修來說,是莫大的恩典。可是在宗門部而言,卻是有些冒著大不韙之風險的。”
“齊楓師兄驚才絕艷,弟子這麼個小散修,若真的僥幸淘汰了他,我神符宗的面子,那些人的老臉怕是就沒地方擱了。”李若愚這一招察言觀用得可謂極妙。
“你的意思,你在那吃吃喝喝,還是為了本座著想?”游德修雖然對這家伙的分析很是贊同,可這就是你吃吃喝喝的借口?
不過他說的也對,齊楓若是被淘汰,失去了求真峰大弟子之位不說。
到時候自己連一個宗門部的弟子都不收的話,那群老頑固還不得把老子煩死。
小東西還真是有心了。
“行,第一問算你勉強蒙混過關。”游德修心突然還不錯。
“在冥城打著神符宗名號,私自經營一家店鋪的是你吧?”游德修笑了起來。
可李若愚的腰都差點被彎了,金丹大能隨便出點威,他便要拼命抵抗。
“年輕人敢打敢沖是好事,會借力借勢強大自己也算機智。可你想過沒有,換一個人的話……”游德修帶著寒意看向李若愚。
“其實自從上次師尊從瀾城跑出來救援弟子,弟子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拜您門下,所以當時才提前運用一下自己的份。”
“再說了,師尊一諾千金,而且師尊您仁義為先,即便知曉了這些,您也不會怪罪下來的。”李若愚接著拍馬屁。
“行了,拍馬屁。”游德修揮揮手,然后正起來。
“本座留你,前面兩件事都是小事,雷火符的煉制功率有多了?”游德修比較關心的是李若愚的長速度。
這些年從筑基初期到中期,那麼修煉一道上還是十分勤的。
那麼制符上的表現呢?
“目前來說,功率堪堪達到五左右。”李若愚并沒有往高了說,五就已經很逆天了,那可是對應筑基后期的符箓。
“冥城產業,你可以試著遷到宗門附近的城池來。有宗門照應,定然會發展得更好。”游德修面上沒有一點波瀾,卻主提及幫他發展店鋪的事。
“師尊,弟子把店鋪放在冥城,也實屬無奈,所以暫時并不想轉移地方。”李若愚卻是搖搖頭。
靈兒修煉需要大量氣,李若愚時不時便得跑一趟幽冥峽谷。
再加上找尋帶著氣的幽心草也更方便,兩個小二跟小七鐘的鱷草跟墨雨花,基本都只有幽冥峽谷能找到。
“如此,本座便不管了,有問題及時向本座求助。”游德修又道。
“弟子多謝師尊。”李若愚趕道謝,游德修的這句話,在丹火閣上就仿佛一張免死金牌。
在冥城那種地方,可沒什麼人敢惹神符宗。
隨后游德修又跟李若愚聊了幾句,他有意無意地說出了自己對求真峰的未來,還有神符宗未來的看法。
這些弟子里,無論制符天賦還是智慧,李若愚在他眼中都是最佳的,自然要先帶著。
其他人目前還沉浸在初求真峰、初神符宗的喜悅之中。
至于齊楓,這家伙天賦也非常不錯,在武試中的表現也很亮眼,雖然一板一眼了些,可在神符宗部弟子里的影響太深固。
游德修知道自己還得花許多時間去改變他們。
只有這個在那麼重要的武試之中,還能悠閑自得地方吃吃喝喝的家伙,在游德修看來才是最符合自己收徒標準的人。
……
從峰主大殿出來,李若愚回到自己的府。
在求真峰,只要你喜歡,可以自行選擇原本準備好的府,或者自己開辟府。
李若愚有自己的許多小,自然是自己開辟府。
師尊的那些話,基本證實了李若愚之前的諸多猜想。
號稱渝州甚至風之國第一制符宗門的神符宗,又怎麼可能只有師尊跟宗主師伯兩位金丹大能?
這只能證明“離經叛道”的師尊,并不怎麼其他大能們喜,甚至說不定還有跟師尊對著來的大能強者。
求真峰在神符宗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若是游德修頂不住力,求真峰以后的境將會非常艱難。
而李若愚想幫著瑤完拉攏求真峰的意義就不大了,更別提拉攏整個神符宗來支撐瑤了。
隨后的半年,李若愚只是傳訊給鄒大發,說了一下他拜師功之事,以后可以明正大地拿神符宗的名義照著丹火閣。
而其他的時間,李若愚都是痛苦并快樂的修煉中度過。
半年時間一晃而過,求真峰第一次授課的時間到來,八位弟子全都準時而來。
哪怕有基礎符箓大全,有師尊游德修的全套心得,李若愚同樣期待師尊的親自授課。
“本座問你們,所謂符箓的真正含義是何?”游德修看著神抖擻的弟子們,首先提出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