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名一愣，眼神一，可隨即又兇狠了起來，“本來就是你們的錯！”

池時聽著，走到了高新名麵前，手一拽，將他懷中的孩子抱了出來，然後猛的一腳一踹，將他踹飛了出去。

這一切都是在電火石之間，在場的人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便瞧見那高新名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新名！”高老頭驚呼出聲，匆匆地跑過去攙扶他，高新名哇的吐出了一口，他猛的一推，將高老頭推開了，惡狠狠的盯著池九看。

“早就聽聞九爺以前在祐海就囂張跋扈，不就打人！怎麽到了京城，還是不打人麽？”高新名拿袖子了角的，對著池時說道。

池時收回了出去了腳，將那孩子塞到了陸錦的手中，抖了抖袍子。

“不服？憋著！我打得贏，且專打人渣，你若是不服氣，盡管打回來便是！”

池時說著，指了指高老頭，“你爹是有錯，錯在生出了你這麽一個狗東西。你的長都已經七歲了，你被過繼過來沒多久，便娶妻生子了。”

“老大一個人了，生得比糞坑都高，本該封妻蔭子，庇護弱小。你倒是好，自己個懶得彈一下，在糞坑裏躺平了，給自己個醃味了，還好意思說別人嫌你臭？”

“楚王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參與朝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現在都還在喝呢！”

池時說到這裏，又抬手指向了屋子，“你好手好腳，嫌棄老父親老母親沒有繼續供養你，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慘的人，那麽裏頭躺著的羅金桂，還有你的兩個兒呢？”

“有比們更慘的麽？找了一個人麵心的丈夫，投胎到了爛泥父親的名下，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那麽有本事，那麽橫，也不見拳打華山，腳踢泰山？”

“一個隻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有什麽臉在這裏怪都是別人的錯。也是，像你這種沒種的狗男人，除了把責任都推到別人的上，自然是什麽都不會了。”

高新名呆愣在了原地，他知曉池時在全方麵的辱罵他，他想要反駁，卻是張了張，怎麽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反罵回去。

他餘一瞟，看到了滿頭白發，含著眼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聾啞母親，低下了頭去。

“我也沒有辦法，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在城中有一個相好的，名豔紅。豔紅是個寡婦，有錢得很，有一回我賭錢輸了，被人打了個半死，是豔紅救了我。”

“我怎麽知道，那個殺千刀的人，竟是齊公子養的外室。那齊公子最近有所察覺，到在尋人，豔紅現在口，又能到什麽時候去？遲早要找到我的頭上來的。”

“所以，我必須走，那姓齊的心狠手辣，手底下養著一群地無賴，賭坊就是他開的。沒有錢寸步難行……”高新名說著，紅了眼睛。

“我已經把玲玲還有都賣掉了，我若是帶著們，那定是跑不了的，若是不帶，們接下來肯定也跟娘一樣，是個被萬人折磨的命。”

“所以，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們都殺了。文兒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我沒舍得！”

“我在裏放了蒙汗藥，然後把兩，提前藏在了地窖裏，等他們都死了之後，便替換好了，準備跑路。可是我阿爹阿娘，卻是聽到了靜，突然跑過來了。”

聽著高新名的話，高老頭忍不住，也說了起來。

“我睡得昏昏沉沉的，聽到靜，瞧見有人在翻我的包袱。這麽多沒有見新名，我們兩個還有他的哥哥們，都心懷愧疚。家中湊了一些銀子，我們一並帶了過來。”

“想著京城開銷大，新名又不是能夠吃苦的，當年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今寬裕了些，便多補他一二。還有一些路上用的盤纏……我見到賊人，立馬驚醒了。”

“然後才瞧見，新名一的站在那裏……都是老頭子我糊塗啊，我瞧著事已至此，新名到底是我的兒子，我們又怎麽能不幫他？”

“於是我們兩個，替他抱著孩子，背著包袱，送他上了山。山上有個，幾乎沒有什麽人去。為了裝是有人謀財害命，我特意將鞋子好服什麽，全都包了起來。”

“同老婆子兩個人，穿了草鞋……是我糊塗啊！”

高老頭說著，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大，然後抱著一旁的高新雪，嚎啕大哭起來。

池時搖了搖頭，走到了高新名跟前，“你同高文還活著，那裏頭的兩是誰？不要否認，人就是你殺的。”

高新名也跟著搖了搖頭，他臉上的表，十分的怪異，好似在哭，卻又哭不出來，好似想笑，卻又笑不開，就是那樣一張不知所謂的臉。

“是我殺的。那男的腳狗兒，是個傻子。就住在村子附近的破廟裏頭，那個孩子，是小石頭。小石頭是個被人丟到破廟的病秧子，那狗兒不知道喂他吃什麽，把他養到這麽大了……”

池時聽著，冷冷地看向了高新名，“你可真不是人！”

高新名像是回過神來了一樣，他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個耳，哭了起來，“你說得對，我真的不是人！我給了小石頭一個下了藥的，他拿回去同狗兒分著吃。”

“小石頭沒有吃，都狗兒吃了。我殺他的時候，他還會，會反抗！可我一旦拿起刀，就沒有回頭之路了，所以，我把他殺了。”

“他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我……”

院子裏一片寂靜，那些村民們，好似都忘記說話了似的。

秋風吹起，卷起了一地的落葉。

曹推默默的招了招手，陸錦帶著一群衙役，將高新名抓了起來，又將屋子裏的，一的用布蓋著，拿門板抬了出來。

等五並列放在了院子裏，周圍的人方才各自歎著氣，唏噓不已的搖著頭，讓開了路。

池時走到了高新雪的跟前，“你先隨陸錦回京兆府。至於你哥哥把你賣掉的事，我們自會理好，等案子一結，找個商隊，把你們捎回祐海去。”

說著，從袖袋裏掏出一顆糖，還有一錠銀子，放在了高新雪的手心裏，然後轉離去。

高新雪眼眶一紅，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卻是什麽也沒有說，看著池時的背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池時走出門，朝著馬車行去，一抬眼便瞧見了斜斜地靠著一棵大樹的周羨，“你何時來的，怎麽不上馬車？天氣這麽冷，你倒是拿出扇子來搖了！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