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咱們麗娘看著就是個貴人命,果然先苦後甜,福氣可不就來了!”
“誰不說呢,如今春香了皇妃,麗娘你可就是皇上的丈母孃了,縣太爺都沒你大,多威風啊!”
“說不準兒啊縣太爺見著你都得下跪呢,哎喲,可是我羨慕死了!”
“你要羨慕就趕回去再生個閨,記得把閨生漂亮點兒,最好啊得長得像秦晚秋那樣兒,沒見皇上瞅著的眼睛都直了。”
旁邊的婦人見小秦寡婦的臉不好看了,忙扯扯那個沒腦子的碎,腆著笑臉道:“再漂亮有啥用?最後當上皇妃的還不是咱們春香!要我說啊,這還是咱麗娘教養得好,養出來的閨比那京城裡的高門大戶人家的閨都好,可不連皇上都喜歡得呢,麗娘啊,你可得好好教教我怎麼養閨,我也不求我家那丫頭能有春香那麼好命,只要能嫁個鎮上的貴人老爺爺我就滿足了!”
自從秦春香被帶回了京城,小秦寡婦這“皇上丈母孃”的架子就端了起來,以往在這十里八鄉是臭名遠揚,如今倒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覺,看著那些個過去總在背後罵的人跟哈狗似的見天兒撲在腳底下喚結,心裡別提多得意了。
此時聽得這一番吹捧,雖對這些人心裡不屑,但心裡卻飄飄然起來。
“人的命啊,天生註定,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就像我,小時候就有個癩頭和尚說我天生命格貴重,註定福後代。”言下之意,秦春香能當上皇妃全都是的功勞,因爲是的兒纔有這樣的福氣。
邊上幾個婦人暗自撇,你命格貴重,那咋不是你皇妃了!
然而上卻又是一番恭維奉承。
“不像有些人,自己命不好也就算了,偏還眼瞎沒腦子盡做些禍害子的事來,好好一個滴滴的大閨卻便宜了一個窮鬼泥子,真真是造孽喲!這要是我的話,早一繩子自個兒吊死贖罪了,沒得繼續留在這世上禍害子,偏有些人卻死不悔改,竟然還能沒臉沒皮繼續活著,我看吶,再那臭婆娘這麼禍禍下去,指不定哪天連這個家都得禍禍完了,還不如早早將休回孃家去的好。”
雖未點名道姓,但誰都知道口中的那個“臭婆娘”就是秦晚秋娘周氏,秦家村土生土長的本村媳婦兒忍不住暗啐一口,心裡更加鄙視這小秦寡婦了。
原來,當年小秦寡婦原是看上了秦大郎的,只是那時秦大郎就是個親爹不疼後孃欺辱的可憐蟲,家裡又窮得叮噹響,小秦寡婦自是不願意嫁過去吃苦後孃婆婆磋磨,便轉而嫁給了頗有家底的秦良。
不過那秦良雖說家境不錯,但他本人長得卻很醜,瘦瘦弱弱的跟個弱仔似的,鄙又好,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常常調戲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小秦寡婦自是看不上他,心裡愈發惦記高大健壯老實忠厚的秦大郎的,在秦良死後,小秦寡婦到勾引男人,也不是沒打過秦大郎的主意,可惜秦大郎有了周氏,便是一心顧著家想著媳婦兒,兒沒搭理小秦寡婦,可沒把給氣死。
加之自己的家庭出了問題,心理上便扭曲了,最是見不得人家夫妻恩家庭和諧,所以總去勾搭人家的男人,喜歡看人家和諧的家庭被攪合得飛狗跳,這秦大郎這般忠誠於自己的妻子家庭,小秦寡婦更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去攪合,這麼多年來屢屢失敗,但還是沒放棄,尤其是這一年多來秦大郎家發達了,心裡就有多了幾分悔恨,不過可不會承認是自己嫌貧富纔會錯失這樣一個良人的,而是將錯全推在了周氏頭上,認爲要不是周氏的存在,絕對是可以和秦大郎再續前緣的。
這一年多來,秦大郎家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夫妻更是恩有加,一雙兒也盡是人中龍,出息得很,家庭幸福滿無人能及,便越是小秦寡婦抓心撓肝的想要給他們家找點麻煩,所以勾搭上了因爲侄子中秀才而滿心憤慨不甘的秦三郎,蠱他去賭博,欠下了鉅額賭債後,也是在背後“指點”,秦三郎去賣自己的小侄子,因而也纔有了後面一連串的事,不爲其他,只是爲了給秦大郎一家找點不自在,就是要那秦三郎那個廢膿包死纏著他們,就算不能拖他們的後攪合出點什麼大風大浪,不時膈應一下他們也高興得很。
這一次閨意外把秦晚秋比了下去被皇上看中,小秦寡婦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流言蜚語殺人於無形,在這些人面前說兩句,這些人爲了結肯定會到外面去更加加油添醋的瘋傳,倒是想看看,那周氏的臉皮有多厚,能頂得住這麼多唾罵指責。
想著或許秦大郎會因此生氣把周氏給休了,或者周氏會頂不住力自盡,小秦寡婦心就妙得很,臉上都帶出了笑,卻猛地“啪”一聲脆響,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敢打我?”小秦寡婦一手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秦晚秋。
秦晚秋又是反手一個掌甩上的另一邊臉,“打的就是你,這張要是再不乾不淨,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或許是秦晚秋的目太過冷滲人,小秦寡婦登時覺背脊有些發涼,心裡慌得很,“你,你敢!我可是皇上的丈母孃,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皇上誅你九族!”
秦晚秋不屑的扯起角,“皇上的丈母孃?你也配?還真當你閨了皇上的人就是皇后了?人家皇后可好好的在宮裡呆著呢,皇上的丈母孃也在京城福呢,有你什麼事兒?冒充皇親國戚可是要誅九族的,你到底跟咱們秦家村有什麼海深仇,非得拖著大家夥兒一起死?”
一旁的婦人們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小秦寡婦心裡也是嘎登一聲,“我閨雖然不是皇后,但也是皇妃,我怎麼就算不得皇上的丈母孃了!”
“皇妃?且不提秦春香一個鄉野村姑,夠不夠那個資格封妃,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封妃了,了妃子,那又如何?說穿了,再高貴的妃,也就是個小妾!你們倒是說說,你們何時聽說過鎮上那些大老爺拿小妾的孃家當正岳家,甚至還管小妾娘丈母孃的?”
大家夥兒不由的想到村裡一戶人家,他們家就有個閨給鎮上一個有錢的老爺當小妾去了,原本想著是一人得道犬升天,當時村裡不知多人背地裡羨慕死了,可是結果呢,那家婆娘和男人以那老爺的岳父岳母自居,跑到人家府上去打秋風,準備也“老爺”“夫人”的福,卻直接被人給打了出來,人家府裡的下人站在大門口就說了,他們家閨不過是人家老爺牀上的一件玩意兒,警告他們別妄想自己不該想的,圍觀的大夥兒也都在嘲笑他們,當時真是別提多狼狽了。
連鎮上的有錢人家規矩都這麼大了,何況是皇家?
一想到秦晚秋那就“冒充皇親國戚可是要誅九族的”,衆人就不一陣後怕,忍不住自己的脖子,小秦寡婦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既惱恨秦晚秋諷刺閨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下賤玩意兒,又怕自己真的招了皇家的忌諱被殺頭。
見將這些人給嚇住了,秦晚秋不屑的冷哼一聲,手從手邊低矮破爛的圍牆上拿起一塊蛋大的石頭握在手裡,邊冷聲道:“若再我聽到誰在外面嚼舌,休怪我不客氣。”手一鬆,一把末洋洋灑灑落下,竟是生生將一塊石頭給“碎骨”了!
用帕子了手,也不理會那些被這一手給嚇傻了的一衆長舌婦人,自行轉離開。
一衆長舌婦反應過來後,忙各自拔就往回跑,臉上煞白煞白的,都了。
哎喲娘誒!那小蹄子太可怕了,這要是一把著自己上哪兒,那骨頭還不得被碎咯!
打這日起,村子裡再也沒人敢說秦晚秋家的任何一句壞話了,那些個做賊心虛的長舌婦甚至見到家的人都要繞道走,生怕秦晚秋一個不高興就把們的骨頭當石頭給碎了,鬧得周氏他們還有些莫名其妙。
雖說這些人不敢再說秦晚秋家的壞話,也知道小秦寡婦本沒那資格當皇上的丈母孃,但還是有些人會腆著臉去結,丈母孃不丈母孃的管他呢,反正們只知道,小秦寡婦的閨了皇上的人,高貴得很呢!
小秦寡婦被秦晚秋那狠狠兩掌給打得臉都了豬頭,高高紅腫著好幾天沒能消腫,又疼又醜,氣得簡直恨不得撕了秦晚秋,可那天秦晚秋出來的那一手卻心生忌憚,不敢輕易做些什麼,心裡卻是將這筆賬記下了。
這天晚上,小秦寡婦剛剛睡下,外面大門又被敲響了。
這幾日心一直很不好的小秦寡婦此時更是暴躁不已,打開門看到瘦了吧唧渾髒兮兮跟乞丐似的秦三郎,眼底厭惡一閃而逝。
“麗娘,你,你的臉怎麼了?被誰打了?”
小秦寡婦聞言,登時眼睛就紅了,一臉委屈道:“還不都是你那侄,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手辣目無尊長,差點沒把我給毀容了!”
秦三郎訝異道:“現在你兒可是了皇上的寵妃了,還敢打你?”
原來,秦三郎那日拿了小秦寡婦的一兩銀子後,倒是吃了兩頓飽飯,可沒憋多久,心裡就了,竟是又去了賭場,起初“運氣好”,倒是贏了不,於是他興了,幻想著一夜暴富,賭注便越來越大,結果沒幾局,就輸了個,急紅了眼的他似乎忘了先前的追債的惶恐害怕,竟一而再再而三不知不覺又借了三千兩,等到他回過神來,徹底懵了,好說歹說求了又求,刀哥才同意先放了他,他去想辦法拿錢還,只給了他十天時間。
秦三郎憂心忡忡的離開了賭場,在外面像乞丐一樣遊了兩日,琢磨著實在沒辦法就想回村子找秦大郎要錢,沒想到就在這時倒是他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小秦寡婦的兒秦春香竟是被微服私訪的皇上看中了,而且帶回了宮裡去!
這下子,秦三郎差點沒樂瘋了。
小秦寡婦可是說,等閨出了門子就嫁給他,到那時他可就是秦春香爹了,“兒”在宮裡當寵妃,給他這個當爹的弄個兒來噹噹還不是輕而易舉?當即,秦三郎也不去找秦大郎要錢了,直奔小秦寡婦而來,只想著要儘快將這人拿下。
“麗娘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去打那小賤人一頓給你報仇。”秦三郎一臉深道。
小秦寡婦哼了一聲,“人家可厲害著呢,別沒能給我報仇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我可是親叔叔,再厲害還敢打我不?那就是大逆不道!”秦三郎隨口應對了一句,接著就迫不及待道:“麗娘,你可是答應了我的,等你閨嫁人了你就跟我親,現在你閨已經被皇上帶回京城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小秦寡婦愣了下,當時只是隨口敷衍了一下,哪兒能想到閨這麼快就“嫁人”了呢,現在可咋辦?
眼珠子一翻,小秦寡婦滿臉哀愁道:“我也想早點嫁給你啊,可是我老子娘都在秦家村,我哪兒能扔下他們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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