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不再理會趙大,徑直走了上去,只丟下一句話。
“看到了嗎,你們媽媽都默許了,你就待在門邊補個覺吧。”
趙大抱雙,一團,委屈地抱球。
獨孤雪上次去過柳如煙的如意間,這次駕輕就,沒走幾步就到了。
流星剛敲了一下門,門便從里面打開了,出冬雪的臉。
面平靜,看到們三人,似乎一點也訝異。
“獨孤小姐,里面請,我家小姐在等著你呢。”
流星和玉簫又被攔在了門外,三人好似門神一般站在兩側,互看不順眼。
獨孤雪走了進去,卻沒在桌子旁看到人。
鼻尖約有淡淡的腥氣,倏然轉頭看向屏風后。
“你傷了?”
柳如煙乍然聽到的話,微楞,低頭看了看右側肩膀。
這都兩天了,鼻子倒是靈敏。
可并未接話,而是張地問出心中所想。
“你要的東西我弄到手了,你答應給我的,可帶來了?”
獨孤雪從袖子里出一個青瓷小瓶,繞過屏風,走到床前。
“這是頂級的玉膏,你留著吧,傷口愈合的快,且不會留疤。”
柳如煙呆愣地抬頭看,一直進那雙清靈的眸子里,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問完之后,就后悔了。
明明跟這人不,為何總是一次又一次被牽著鼻子走?
又擺出一張冷臉,正要擺手,收回之前的話,頭頂卻傳來輕的嗓音。
“對人好,非要找個原因嗎。”
對人好,非要找個原因嗎?
那一瞬間,柳如煙恍如回到了八年前,那個盛夏。
坐在樹下,雙手托腮,聽那人彈琴。
被發現后,朝溫婉一笑,開始手把手地教,讓莫要調皮。
那時被那人抱在懷里,明明很溫暖,卻一直想落淚。
柳如煙的娘親生完沒多久便死了,從小沒見過娘親,是被侍郎府的老夫人帶大的。
等八歲的時候,老夫人年紀很大了,走路都需要拄拐杖。
此生最慶幸的便是,們府跟吏部侍郎府離的很近,老夫人總喜歡帶著去竄門。
若非如此,恐怕一輩子都遇不到那個人,那個唯一給溫暖的人。
柳如煙從小失去了母親,每次看到兄弟姐妹被姨娘護在懷里,都很羨慕。
雖貴為嫡,卻因為沒了娘親,爹又不聞不問,本沒人教琴棋書畫。
就算后來老夫人把送進了家族的子學堂,跟姐妹一起學習,卻也總是被排。
久而久之,生出一種叛逆心理。
子也越來越冷,對誰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樣子。
直到那個人出現,總是很溫地對,把當了寶。
那個人會手把手地教彈琴,會握著的小手練習寫字。
原本枯燥的琴棋書畫,好似有了靈一般,深深地吸引著。
或許,從始至終吸引的不是琴棋書畫,而是與在一起的快樂。
不想在那個人的臉上看到失的表,所以總是很用心地在學。
等十多歲的時候,已經小有所。
有一次,很天真地問那個人,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是啊,非親非故,甚至連鄰居都算不上。
那個人只是偶爾才會來一趟吏部侍郎府,卻為何對那麼好。
當時只是著的腦袋,說了一句。
傻丫頭,對人好,非要找個原因嗎。
那時候還很天真,嘟著跟撒,是的,要有個原因的。
那個人想了想,嗯,非要有個原因的話,可能是煙兒長得太漂亮了吧。
一句話,記到現在,或許還會記一輩子。
柳如煙從久遠的記憶中,眼眶里淚花在打轉。
一如當年,倔強地看著。
獨孤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說,因為我認識你,因為你是我的小妹妹。
輕咳一聲,撇開視線。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吧,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柳如煙怔怔地看著,滿眶的淚水再也克制不住,順著臉頰簌簌而下。
“你和真像……”
獨孤雪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耳邊卻傳來泣聲。
嚇得轉過,恍惚聽到一句什麼,卻沒聽清。
“你說什麼?你沒事吧?是傷口疼嗎?需要我幫你上藥嗎?”
有些張,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柳如煙看著不知所措的臉,忽而又笑了,只是有些苦。
“怎麼可能呢,你不過才十四五歲,我到底在期盼什麼……”
獨孤雪心頭一跳,難道被發現什麼端倪了?
無緣無故說這麼一句話做什麼,怪嚇人的。
努力做出云淡風輕的模樣,坐到床邊,開始絮絮叨叨,以此掩飾自己的張。
“我從小舞刀弄槍的,偶爾也會弄傷自己,再加上跟人打架,真的是三天兩頭要上藥。
所幸我們家比較有錢,買的都是最好的玉膏,從未留過疤,否則我早就破布娃娃了。”
柳如煙沒在開口說話,只是靠著床頭,微閉著眼。
視線從隙里出,看著那只玉的手幫解開紗布,輕輕地上藥。
有時甚至會吹一吹,就像是對待小孩子。
“你家里有小孩子?”
獨孤雪正給上藥,不明白為何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不過是上個藥,跟小孩子有什麼關系。
柳如煙角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睜開眼睛,看著。
“一般給大人上藥,是不會吹的,只有給小孩子,怕他們痛,才會這樣。”
獨孤雪微楞,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下意識的作,一直把眼前的人當是八年前的小姑娘。
那時候柳如煙許是在府里過的并不好,經常跟人打架。
幾乎每次見到,上都帶著傷,不是手臂,就是,青紫一片,目驚心。
唯獨臉上沒有傷。
那些欺負的小孩子也聰明,從不打臉。
小如煙那麼倔強,從不會去父親跟前告狀,只默默忍著。
那時候是怎麼教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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