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風塵就起來了。
如果沒有昨晚夢中發生的事,原本這個時候,風塵是可以繼續沉睡的。
一天打獵,一天種地,中間一天休息,這種流制度,是小村統一的作息制度。
平時這個時候,風塵絕不會離開自己的木屋,但今天,為了驗證某些事,風塵不得不采取行。
“按他所說的,這里的一切都是虛幻,并且,是按照我的意愿來形的。”風塵回憶著昨晚,那個聲音告訴他的東西。
“但是當我開始產生懷疑,這里又會自遵循我懷疑的變化,所以極難發現并改變。”風塵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不過也知道,那個聲音所說,并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你的第一任務,不是幫我做事,而是要堅定你的信念,要相信,這里的一切都是虛幻。”聲音主人強調道:“你之所以走不出這里,并不是因為這個地方束縛住了你,而是你的心在束縛你自己。”
“也就是說,我無法發現這些,是因為我心中希能夠留在這里,能夠接這些人?”風塵在心中問著自己。
“看起來還真的是這樣。”風塵腦中閃過周媽給自己送東西的景,“如果不是抱著想要接的心,怎麼可能會去接?”
“不過,這一點其實也不難做,虛幻之所以難以破除,正是因為你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所謂當局者迷,有了老夫這個旁觀者,你要做到這些,比起一個人的時候,要簡單得多。”聲音主人又補充道。
“的確如他所說,現在我想不相信這些,都不太可能。”風塵想起聲音主人給自己的東西。
除了自己上帶的這些,其他的還按照聲音所說,以一種怪異的安放位置,擺在自己屋子里。
連這種東西都出現了,風塵怎麼能不相信夢中發生的,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如果,你已經確定這些都是虛幻,并且不再遲疑,那麼老夫可以在這里恭喜你,你想要離開這里的愿,已經完一半,只不過,那是在沒有任何事阻攔的況下。”聲音主人強調道。
“沒人阻攔麼,”風塵看著眼前出現的人影,不由苦笑道:“關鍵就是有人阻攔啊。”出現在風塵面前的,是那些平日里對風塵最為關心的村民們,悉的面孔,讓他苦。
“張叔,李爺爺,小芳,還有周媽,”風塵一個個著名字,這樣一連串了十幾個名字后,風塵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著眼前這些人,或者說是幻影,問道:“你們,真的要阻攔我麼?”
“小塵,沒用的,你出不去這里的,快回去吧。”中年男子甕聲甕氣的勸阻道。
“小塵啊,你聽李爺爺一句,不要想太多,這個地方,憑你一個人是無法離開的,不是李爺爺騙你。”頭發花白的老人巍巍的說道。
“小塵哥,回去吧,你如果覺得寂寞,那小芳陪你玩好不好?”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孩,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眼睛里滿是懇求道。
風塵默然的看著這些人,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卻發現,這些原本清晰的臉,卻漸漸模糊。最后,風塵的視線定格在一個人上,看著這唯一一張還沒有那麼模糊的臉,風塵開口了:“周媽,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小塵,你真的想好了麼?”周媽說出一句讓風塵意外的話來。
“想好了。”雖然疑,風塵還是堅定地給出了答案。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周媽突然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藹,讓風塵一時間轉不過腦子來。“怎麼,你難道認為我也會挽留你麼?”看出風塵的疑,周媽眼眶微潤道。
“因為他們都,所以。”風塵確實不理解,為何周媽會支持自己離開,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
“傻孩子,別想太多,該去做什麼就去吧,只要你是真的想去,這里不會有人阻攔你的。”周媽仿佛一個慈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眸中瑩潤的水,倒映著風塵的面孔。
“唉,我們也不阻止你了,只是孩子,到時候你就會發現的,這里,并不是你一個人想要離開,就能隨隨便便走出去的。”李爺爺看了看風塵,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小塵哥,如果走不出去的話,就來找我玩噢。”小芳調皮的沖風塵笑道。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都不阻攔我離開?”風塵十分不解,卻沒人會給他答案。
從這些人的言語中,風塵捕捉到一點:“就算他們不阻攔我,我也離開不了?”風塵聯想到聲音所告訴自己的,如果沒有人阻攔自己,自己想要離開這里的愿,已經功了一半。
“而你要想完剩下的一半,就需要幫老夫把事做完,才能功。”原本這句話風塵還不是十分確定,現在結合村民們的說辭,風塵終于相信,那聲音沒有欺騙自己。
“那麼,我走了。”風塵在看了一眼村民們,卻發現,原本已經模糊的村民們,在風塵說出這句話后,終于消失在風塵的眼前。唯獨那周媽一人,還依稀留下了一些影子,以及那一句依稀的話:“孩子,祝你一路順風。”話音落下,就連那一點殘存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真的是,和原本說的不一樣啊。”風塵背過去,朝著出村的唯一一條道路走去,眼眶,不知在何時,悄然盈潤。
“等這件事結束了,一定要好好問問那個臭老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風塵呢喃道,步履蹣跚地走出了村子。
不經意間,朝將風塵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向不遠后,那些原本錯落有致的房屋,卻在這的輝映下,逐漸化為虛幻。
“我去,這還真有點恐怖啊,一個人走這條路。”因為看破了村民的虛幻,整個村子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自然而然,也不會有進山打獵砍柴的村民存在。
因此,只能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的風塵,看著兩旁因為天還未全亮,略顯森恐怖的樹木和灌木,不免膽道。
村子是被群山環繞的,而圍繞村子的山,如果僅僅只算著村子的,一共有八座。
風塵要幫聲音主人做的事,就是將聲音給他的一些,分別放在八座山上的指定位置去。此外,那些安放在風塵屋子里的,也是完全依照聲音主人所說的,擺放了一個特定的形狀。
盡管風塵看不懂這形狀到底是什麼,又意味著什麼,卻都一一照做了。
圍繞在村莊的八座山,村里給他們的名字很簡單,正南方向的,名為南峰山,東南方向的,名為東南峰山,以此類推。每座山樹木種類不盡相同,不過平日里村民們的活一般也就是村子出口所正對的南峰山,東南峰山,西南峰山這三座罷了,對于風塵來說,也是如此。
而此刻,已經離開村莊的風塵,正在南峰山上尋找聲音告訴他的方位。
“南峰山中,灼熱之極,將扇形置于其中。”這是聲音的原話,因為南峰山風塵經常來,一聽到這灼熱之極,風塵立刻就反應過來指的是哪。
南峰山上有一溫泉,是村里人經常去的地方,風塵雖不怎麼和村民來往,卻也知道有這溫泉,只是從來沒有去過。
“我看看,這里往前走,然后,”風塵沿著山路蜿蜒前行,雖然天已經大亮,但因為樹木茂盛,山路還是看不清楚,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荊棘劃傷,或者倒什麼的。
“然后再往右走,”風塵看了看周圍,確認這是最后一個轉向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起來,或許是想要快些看到那傳說中的溫泉吧?
幾分鐘后,撥開最后一塊阻人的樹枝,風塵終于看到這天然的溫泉。
溫泉不大,一眼看去,不過能同時容納幾十個人。
“這就是溫泉麼?”風塵走近幾步,出手去,水溫算不上太高,卻也能夠讓風塵的手覺到略燙。
泉水并不是很深,至風塵一眼看去,大致能夠看清楚底部,差不多一米左右。
“沒時間管這麼多了,我可不是來泡溫泉的,讓我想想看,炎熱之極,那應該是指這溫泉的源頭吧?”若不是有任務在,風塵現在就有好好泡一泡的沖。
“話是這麼說,想找源頭,還是得進去看看。”風塵很快就給自己找了一個絕佳理由。
“真舒服啊!”三下五除二把上的服盡,拿好,風塵一個縱跳進這溫泉里。溫度恰好的溫泉水完全浸了風塵上每一寸皮,直讓他舒服的了出來。
“啊,不好,不是干這個的時候。”險些把本職給忘了,雖然子骨一陣發,風塵還是暫時將泡溫泉的念頭甩到一邊,在溫泉里來回游,尋找那溫泉的源頭。
溫泉面積并不大,就算源頭一樣很小,找到它也并不需要多時間。
沒過多久,風塵就確定了源頭的位置:簡單明了的位于溫泉中心。
“也不知道這東西放在這里能干什麼。”風塵一邊嘟噥著,一邊取出扇形,放置到溫泉的源頭里。這不放不打,扇形剛一接源頭,突然一強烈的吸力傳來,風塵一個不注意,整個扇形,竟然被這溫泉源頭直接吸了進去。
接著,還沒等風塵做出任何反應,異變就發生了。
“我去,這水怎麼這麼涼?”幾乎是扇形被吸進去的同一時間,原本熱氣騰騰的溫泉水,在下一秒,直接變了冰涼的泉水,轉變如此之大,讓風塵發起一連串驚呼的同時,也連跑帶跳的跳出了溫泉。
而更恐怖的在于,當風塵剛跳出溫泉,還沒等他穿好,原本冰涼的泉水,竟然在風塵的眼前,令他目瞪口呆的就這樣被煮開了。
沸騰的泉水翻滾著氣泡,看得風塵心中一陣陣后怕:這要是跳出來稍微晚一點,恐怕就要被這溫泉的水直接煮。
“那個老家伙,竟然沒告訴我會發生這種變化,幸虧我跑得及時,要不然就直接死在這里了。”風塵咒罵著聲音主人,同時將服穿好。
“也不知道現在這樣,算是弄好了還是沒有弄好。”風塵看了眼還在沸騰的泉水,一陣無奈。
那道聲音并沒有告訴他那麼多,所以風塵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正常反應。
“不過,能出現這樣奇異的現象,看來那個老家伙不是耍我的。”心里還在后怕,風塵卻又不得不相信,聲音主人要他做的事,應該和離開這里有關。雖然改變一個溫泉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這畢竟才只是第一座山而已,接下來,還有七座山在等著風塵。
“接下來就去西南峰山吧,然后繞一圈,最后到東南峰山去。”風塵看了看不遠的兩座山,很快就做出了選擇:選中了看上去更為靠近的一座。
西南峰山,相較于其他七座山,是最為矮小,卻最為寬廣的一座山。
“西南峰山,最高之,最低之心,將貓形放置其中。嘛,看來這山頂,多半是盆狀的。”風塵低語道。西南峰山他很去,所知道的也很有限,不過這個最高之,肯定就是指的山頂,至于最低之心,那就得等風塵上到山頂后再看了。
兩座山的距離沒有多遠,花了小半個時辰,風塵便移到了西南峰山上,靠近山頂附近的位置。
“我看看,放在這里的應該是,”眼看著快要到了山頂,風塵取出剩下的七件,準備把這次要用的拿出來。
“這倒不錯,是最重最大的一個,如果把這個給放到這里的話,接下來就不用那麼累了。”貓型是所有中最重最大的一個,幾乎是其他的總和,能夠盡快拋下這個負擔,風塵就算沒有懶的意思,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小愉悅。
“好嘞,接下來就來看看,這所謂的最低之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風塵說著,一腳徑直踏上了西南峰山的山頂。
“哎,我去。”還沒等風塵得意一陣,這踩上去的一只腳前面突然一空,風塵還沒有來得及看眼前的景,整個人便朝前倒了下去,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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