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洺周敘.]這一話題在午夜鬧騰了不到兩小時就熄了火,早上網友再瞧，大片營銷號統一口徑，只稱末洺是周敘的之一...周敘曾待很友好,和合照是常事。

　大批周敘歌迷反對平臺拿已逝的偶像博話題引流，但凡有八卦周敘私的都被有被義正言辭的痛批，不歌迷曬出曾在各種活中與周敘的合影,大大稀釋了那兩張照片的話題熱度，網上也掀起一陣懷念周敘的浪。

　末洺關了電腦。

　公寓維持著凌晨三點時的模樣，好在除了仿佛被暴風雨席卷過的客廳和餐廳,其他房間還是完好的。

　末洺沒有打掃,亦沒有聯系家政公司,只將小憨牽連的窩簡單收拾一下。

　下午五點多,天又下起了小雪。

　末洺關上連接臺的窗門，將客廳的小憨連窩一起抱進小書房，蹲在小家伙的前輕輕它鼻子：“乖，待會兒別吵。”

　小憨晃著尾，輕輕末洺手指。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末洺在客廳安靜的等著,沙發上滿是碎裂的各種殘骸,一只花盤砸在沙發所靠的墻壁上,濺的滿沙發泥污瓷片，末洺只在沙發一端收拾出一塊能坐人的地方,然后靠在那里專注的看書。

　臨近六點,預料之中的門鈴聲響起,末洺放下書，起去開門。

　打開門，末洺自覺側過。

　韓劭烐笑了聲：“不怕我進去弄死你？”

　他并未從末洺淡漠的眼底看到一驚措,冷靜的像一早就預料到他還會來。

　“如果你還被憤怒支配，就不會等到傍晚才來。”末洺聲音很平和，“我想十幾個小時的，你應該也冷靜的差不多了。”

　韓劭烐盯著末洺的眼睛，“那你覺得我此刻來是為什麼？”

　“清醒之后，自然就是算賬。”

　韓劭烐面無表：“是。”

　末洺轉回客廳，回到方才看書的位置坐下，對著進來的韓劭烐說：“請坐。”

　韓劭烐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角...本沒有可以落坐的地方。

　但他不可能站著跟這個家伙算賬。

　“是嚇傻了，連收拾都忘了。”韓劭烐冷笑說。

　末洺沒什麼表：“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場景，應該能夠讓韓先生心愉悅。”

　韓劭烐：“.....”

　空氣沉寂了兩秒，韓劭烐重重閉了閉雙眼：“好，很好。”

　從口袋里出煙點上含在里，韓劭烐踢開腳邊的碎瓷片，走到電視柜的一端坐了下來。

　“我就一個問題...當年在酒吧初見，是偶然嗎？”韓劭烐垂眸，抖落指尖的煙灰，“你放心說實話，反正我知道的糟心事已經不了，不差這一件。”

　“不是。”末洺說。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穿和文辭一樣的服出現在我面前的？”

　“是。”

　韓劭烐笑了聲，眼底卻是冷的：“這樣吧，末先生跟我說說，這三年你對我在哪些方面是真心的，哪怕說一個也好。”

　“沒有。”

　“......”

　連一思考的猶豫都沒有，平靜簡單的兩字像一柄利劍正中他韓劭烐的要害。

　韓劭烐低笑了聲。

　他真是犯賤，居然明知故問，自取其辱...他曾所以為了解的末洺，從不是真正的末洺。

　“嗯，好的。”一只手如鷹爪一般抓在上，韓劭烐了口煙，“吃你點的外賣，做你的人形按.棒，連收你服都是給你做傀儡，嗯，我終于明白，你之前為什麼總說我是個好人了。”

　末洺沒有說話，垂眸看著地面。

　興許三點后就沒有休息的原因，末洺冷白的面龐顯出些許憔悴，分明的眼睫耷拉在眼尾，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削瘦的形顯得格外渺小。

　韓劭烐呼吸帶著灼痛，幾乎要再被這樣無害的末洺迷，他用力掐著自己大，而后站起，將帶過來的一只黑手提袋扔在末洺腳邊。

　“這是三年來，末先生送我的所有東西，兩件服和一條圍巾。”韓劭烐說，“服壞了，我在里面放了現金作為賠償，另外還有五萬塊，賠你這棟公寓的損失綽綽有余。”

　末洺彎想去拎地上的袋子，韓劭烐已站到他跟前。

　目沿著剪裁修的黑西緩緩向上，仰起的小臉對上了韓劭烐落下的視線，那張逆著的深刻五此刻沒有任何溫度。

　“我的東西，你還的起嗎...”韓劭烐說。

　末洺將提袋拎到一旁，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比韓劭烐矮了大半個頭，視線是微仰著的。

　“所以，你要要回送我的一切？”

　“對。”

　距離太近，韓劭烐幾乎從從末洺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像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漾著淡淡的點，他沒來由的到悶。

　他曾抱在懷里，稀罕的不樣子的小乖，如今陌生而又可恨。

　末洺抿：“是全部嗎？”

　“是，全部。”韓劭烐沙啞道，“我寧愿做無恥之徒，也不要被你當傻耍。”

　他心里清楚，這個男人還不起的。

　末洺沒什麼理財觀念，早早就賣掉了自己當年送的兩套房，按如今的市值歸還，必然要掏空他的全部，以及還有那三輛百萬豪車....捕蛇抓七寸，他知道末洺錢，他就是要這個男人為即將面臨的一無所有在它面前驚慌失措。

　讓一個人懊悔，懺悔，是最有效的懲罰方式。

　他無法忍自己單方面憤怒和痛苦，而罪魁禍首卻還能氣定神閑的坐在他面前，只因為從始至終沒有投半分，就了置事外的贏家。

　至，要這家伙哭....

　“是不是還清了，這件事就可以了結了。”末洺問。

　“嗯，還不清的話...”

　韓劭烐正要繼續說下去，末洺從他旁走過，徑直去了臥室。

　很快，末洺吃力的抱著一只巨大的塑料收納箱走了出來，箱子很重的，末洺將其放在沙發上，沙發都陷下去一塊。

　拿開收納箱的蓋子，里面出形形的禮盒，大半還是沒拆封的。

　韓劭烐看著這箱東西，瞳仁震。

　這是...

　“這是在一起那三年，你送我的東西...我有考慮過會有這一天，所以這些復雜的小件禮我一直都留著，你可以清點一下的。”

　“....”

　有些東西送的時間太久了韓劭烐自己都沒了印象，但有幾件他還能勉強認出來...

　那只紅木盒里，裝的應該是件拍賣品，價值九百多萬的浮雕龍紋匕首，還有一只藍長方絨布盒里，應該是一串八十多萬多寶珊瑚手串，還有....還有的甚至還未拆封，小禮盒上的封都還在。

　他忽然想起那幾年將禮送給末洺時，末洺會開心的彎著眼睛吻他，他喜歡看末洺笑的模樣，后來每次出差回來，總想著帶點什麼回去讓他的小乖開心...

　而背著他的時候，原來末洺連禮盒都不曾打開過。

　箱，還有一只悉的藍絨布盒....

　韓劭烐呼吸抖，他從箱子里拿起那只絨布盒，輕輕掀開盒蓋，里面是一枚他再眼不過的小藍碎鉆鉆戒。

　靜默了幾秒后，韓劭烐從口袋里出另一枚戒指鑲在盒里。

　本就是一對兒....

　末洺目從那對戒指上挪開，隨之拿出一張清單遞給韓劭烐，繼續說：“這是除這箱禮以外的其他東西，包括房車都在上面，就按現如今的市值折算現金，你看有什麼問題...”

　韓劭烐應接不暇，有些遲鈍的接過那張紙。

　清單上，字跡工整的演算著每一項他韓劭烐的支出，麻麻的數字，甚至連在星辭的兩部戲一部綜藝的薪酬都算在了里面，以及每個月他韓劭烐親口承諾的六十萬....末了還有一項“其他”，后面直接跟了五百三十二萬。

　“總有些零碎的東西沒辦法明算，所以就加了一項其他。”末洺說，“也為湊一個五千萬的整數。”

　韓劭烐完全看愣了。

　末洺做出的姿勢，比他還要更像算賬的人。

　但他此行的目的本不是要賬，這些東西于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想用這些讓這個男人認錯，讓他懊悔。

　“嗯，你有種。”韓劭烐攥手上的清單，起眼皮，“那這五千萬，你準備怎麼...”

　韓劭烐話還沒有說完，末洺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那只箱子里。

　“這卡里有五千萬。”末洺輕聲說，“碼三到八。”

　韓劭烐盯著那張卡，角微微。

　“你怎麼...”

　韓劭烐沒有問下去，在末洺淡漠的目中，他覺自己再次了一個小丑。

　他冷靜了一天，也思考了一天，此刻來這里只是想找回一丁點尊嚴和心理平衡，然而卻又像被末洺云淡風輕的了一耳。

　“嗯，很好，姓末的，你牛...”

　韓劭烐眼尾紅，手點了點末洺：“你最好永遠，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轉就走。

　“你的東西。”末洺開口提醒。

　韓劭烐原地站了兩秒，拳頭幾乎攥碎了，轉回頭抱起沙發上那只收納箱，順便瞪了末洺一眼：“如果卡里一分錢，我一定回來找你。”

　末洺沒說話。

　離開后，韓劭烐第一時間去確定了卡里的金額，他還是不敢相信末洺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他記得當年末洺跟他在一起前，還是個在川海住出租房的窮學生。

　但...

　查詢后確認，卡余額，一億八千萬零九十二塊六...

　韓劭烐以為自己看花眼，睜大雙眼湊近顯示屏。

　“艸....”

　真他媽快兩個億了....

　手機來電聲突然響起，韓劭烐愣神半天才掏出手機。

　“....”

　是末洺的電話。

　“抱歉。”末洺聲音清冷，但微顯急促，“我剛拿錯卡了。”

　韓劭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