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好朋友，陳揚不瞞。

　特別是目的，陳揚強調，他參加村干部選舉，就是為了重塑社會形象，消除父親陳風留下的影響。

　陳仁軍和蔡曉暉都表示，無條件支持陳揚。

　陳仁軍問，“揚哥，據我所知，選舉村民委員會，要在整整一年以后。你現在就開始盤算，是不是早了點？”

　陳揚解釋，“我想先底。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功率，我就積極參與。要是相反，我就不參與。因為我不想只得幾十票，那太沒面子了。”

　蔡曉暉說，“揚哥你是對的。雖敗猶榮，那還有下一次。要是名落孫山，下一次讓你參與你也不好意思。”

　“你倆幫我算算。”

　蔡曉暉問，“揚哥，你打算參與哪個職位的選舉？”

　“就算普通員吧。”

　陳仁軍掐著手指頭計算起來，“……兩三百票是篤定有的。”

　陳揚頓時泄氣，“全村十八歲以上的人，至有一千。我才兩三百票，我丟不起這人。”

　陳仁軍忙說，“算，算。揚哥，你知道的，我的數學從沒考過三十分以上。”

　蔡曉暉說，“這事給我了。揚哥，三天之，我保證幫你完底任務。”

　三天以后。

　蔡曉暉來找陳揚，手里拿著一本小學生作業簿。

　作業簿上，用鉛筆寫滿了數據。

　“揚哥，咱們村現在一共有四百八十多戶，包括老人戶和五保戶。據我的統計，十八周歲以上的村民，接近一千一百，我把這一千一百人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絕對不會投票給你的人。像你的七太公及他的家人，像蔡寶福他們那家人。這樣的人，大概有兩百三十左右。”

　“第二部分，左右搖擺的人，可能投你的票，也可能不投你的票。這樣的人，大概有兩百二十票。”

　“第三部分，態度不明確的人。他們大多是老實人，不到時候不會做出決定。這樣的人，至有三百票。你要做工作，就著重做這一部分人的工作。”

　“第四部分，可以確定會支持你的人。像我家、陳仁軍家、小平家、陳福明家，等等。這樣的人，大概有三百五十票。”

　陳揚拿過作業簿，翻著看了看，“暉子，你覺得我有希嗎？”

　蔡曉暉笑笑。

　“實話實說嘛。”

　蔡曉暉說，“你要當委員，我敢說有百分之九十的功率，也就是十拿九穩。你要當副主任，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但你想當主任，可能幾乎為零。”

　“為什麼可能幾乎為零？”

　“因為你爸的關系，政審這一關本就通不過。還有，上面有要求，主任必須是黨員。你不是黨員，除非你現在馬上加。”

　寧做頭，不做尾，這是陳揚的格。

　“揚哥，我聽說，村民委員會七個員。一個主任，兩個副主任，四個委員。我建議，你把目標鎖定在副主任上。”

　陳揚不置可否，“暉子，你和軍子，是我依靠的主要力量。”

　“放心吧，我倆全力以赴。”

　“哎，盡量保啊。”

　“明白。”

　還有一年時間，陳揚就開始布局，可見其志在必得的決心。

　陳揚也知道，他必須有事做，至這一年不能閑著。

　農村人，最不待見游手好閑的人，哪怕你很有錢。

　皂加工廠已經給了二弟，現在的陳揚，正于無業狀態。

　所以，陳揚要創辦一個養豬場。

　而且不是小規模。占地近一畝，存欄數至達到一百條。

　這個計劃，將在春節以后展開。

　現在是臘月，出陳揚家的村里人開始多起來。

　除了來看電視的老老，主要是從外地做生意回來，到陳揚家還錢的。

　最初，陳家村在外地做生意的村民，總數多達一百三十幾。

　現在，這一百三十幾人開始分流。

　有的人在外省市扎，有固定的銷售點，每年過年才回家團聚。

　有的人在路橋扎，搞起了小商品批發。

　大部分人還是堅持原來的方式，搞長途販銷，一個月搞一趟或兩趟。

　也有一些人，經營不善造虧本，敗下陣來后回家繼續務農。

　這很正常，有的人天生擅長經商。而有的人，怎麼教他也沒有用，他本就沒有經商的細胞。

　陳揚借出去的錢，有五戶人家，共九百多塊難以收回。

　陳揚不僅免掉利息，還不債，只是要求有錢時再還。

　這也是陳揚的用心之。說白了，陳揚是在收買人心。

　在這些人里，陳揚最佩服三個。

　其中一個就是“豆腐”蔡夫。

　臘月廿三，豆腐和老婆玉芬一起，來找陳揚還錢。

　豆腐的生產越做越大，以前只借兩百塊，最近卻借了三百塊。

　借錢或還錢，現在都在陳揚家的二樓進行。

　三百塊及其利息放在茶幾上。

　兩口子也是客氣，利息是按兩分計算的。

　陳揚沒三百塊，而是把利息拿過來，收下一分半，多余的還給玉芬。

　“揚，你又送人了。”玉芬說。

　“嫂子，先把錢收起來，咱們再說話。”

　玉芬道聲謝，收起陳揚退回的利息。

　陳揚也把收到的利息擱進口袋。

　蔡夫說，“揚，明年我還得用錢哦。”

　“沒問題，你要多？”

　“五百塊，可以嗎？”

　“你們稍等。”

　陳揚再拿來兩百塊，連同茶幾上的三百塊，一起推到玉芬面前。

　玉芬稍有猶豫，“這……”

　陳揚笑道：“我要改革一下。錢你們拿去，利息的計算時間，從正月十六開始計算。”

　“可是……”

　“嫂子，這是為了你我方便，沒別的意思。”

　玉芬指了指蔡夫，“揚，我也沒別的意思。我是擔心他，春節期間拿著錢出去賭博。”

　陳揚笑了。

　蔡夫苦笑，“我已經半年多沒牌了。”

　陳揚還是把錢給了玉芬。

　蔡夫寫了借條，并讓老婆簽字畫押。

　送走兩口子，迎來兩兄弟。

　這兩兄弟，林國明和林國清，是陳揚的“新客戶”，建立借貸關系還不到兩個月。

　陳揚為什麼佩服兩兄弟？因為兩兄弟都是大字不識一百，卻把生意做到了TJ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