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最恨的就是這種毀人容貌的事。

陳闊生得多周正的孩子，摔了個頭破流，額上那麼大一塊傷口，也不知會不會毀容。

幾年前如此，而今又是如此。

一回便罷，又來一回。

莫氏很是懷疑當年陳蘅在雪地摔倒毀容，會不會是謀。摔倒雪地，怎地雪下就有一截木樁子？

花園梅林下，是有僕婦打理的。

管事僕婦被一怒之下給發賣了。

僕婦當年離開時，直說是被人陷害的。

可莫氏因心疼兒傷，這事被快速理。

如果僕婦當年說的是真，陳蘅傷毀容的事就值得琢磨。

陳茉心下一慌，如果中間堵了，往後們要過來竄門，就必須得從大門過來，“稟大伯母，這件事與我們西府無幹……”

謝氏反問道：“怎與西府無幹？蓉郎不是你們姐妹領過來的？”凝了一下，“當年三妹妹傷，也是你們幾個在一玩耍。”

晉人最重容貌，好好的兒子留了這麼一個疤，原是尊貴的嫡長子，變得醜陋了，還能不能仕？

謝郎君臉上不好看，但因這是陳家的家務事，雖傷的是他親外甥，他也不好多說話。

衛紫蓉一陣後怕，是從七品員之，榮國公卻是超品爵位，份有天壤之別。若莫氏打殺了，連說理的地兒都沒有。當時就是看到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孩子怒火竄，又想到陳蘊拒絕幫父親，一恨意在，不曾多想，就做了。

一做完，本想著快些。

沒想，陳闊後跟來的母、侍卻瞧見了。

雖不否認，可崔郎君也說他瞧見衛紫蓉用腳拌陳闊。

有了崔郎君的證言，容不得旁人不信。

僕婦、侍的話不作數，崔郎君出生士族名門，沒必要壞一個小侍的名聲。他的話說出來，都城一百人，就會有九十人信。

衛紫蓉靈機一，不要被治罪，更不要被打罵，“大表姐、二表姐，我……我當時只是氣糊塗了，你們幫我求求大舅母，我錯了！我錯了……”

陳蓮道：“你做錯這麼大的事，要我如何幫你求？”

憑什麼在莫氏、謝氏面前說話。

陳茉不語。

衛紫蓉咬咬，“當年，蘅表姐毀容那件事……你們……”

說得很慢，尤其在後面頓了一下，又說了“你們”二字，眼睛在陳茉、陳蓮三人上瞟過。

如果們不幫自己，就將們當年害人的事給抖出來。

陳茉大罵“蠢貨”，這會是要將們給拉下水。

可以暗示，但像衛紫蓉這般說得明顯的真是見。

陳蓮面容巨變，子僵。

莫氏母子都是出名的護、護短，這會子這麼一句，不是說那件事與們有關。

莫氏一掌拍在桌上，“這麼說，當年阿蘅左臉傷的事與你們有關了？”

陳莉一慌，忙忙擺手，“不！不！大伯母，蓉表姐說的是……”

不等說完，陳茉氣定神閑地道：“是我們幾個在上元佳節扮男裝逛燈會的事。”

陳蘅對這事有些印象，前世做了皇後才知曉，當時西府來了一個年，要殺陳寧與二夫人孫氏。祖父然大怒，這是陳家嫡支以來，第一次見陳朝剛生這麼大的火。

刺客年正是陳朝剛的庶子、陳家的四郎主陳定，與陳蘅同歲，只比陳蘅在出生長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