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林無道想起了那個為了治好他四奔波十幾年的師傅，想起了大師兄憨厚的樣子，以及二師兄那副永遠也睡不夠的慵懶模樣……

16歲出山世，一彆整整十年了。

他們都還好嗎？

要是大師兄和二師兄知道我今天要麵對這樣的一個可怕老頭，隻怕都會炸把這老頭的骨架拆了吧。

護短的師傅估計會蹲在旁邊一個勁拍手著“往死裡揍”吧。

林無道臉上不由得泛起笑意，同時，熱激盪，一戰意熊熊燃燒起來。

不管結果如何，戰便是，總不能丟了師傅的老臉，再不濟我也是他的關門弟子啊。

對麵的古怪老頭微微瞇起眼，慨道：

“好一句問心無愧，好一句魔擋屠魔，神擋弒神，老夫忍不住好奇了，你師傅是誰？”

“恕晚輩不便相告，前輩見諒。”

“有意思，手吧，呆在這鬼地方，老夫渾難，家裡那幾隻鵝隻怕都瘦了，哎，老兄弟，你們可彆離家出走啊。”

“……”

哪有和鵝稱兄道弟的，鵝還會離家出走嗎……

林無道哭笑不得，隨手一扔，手中砍刀紮地麵，刀震，嗡嗡生響。

“請前輩賜教。”

話畢，，一步踏出後，驟然加速，形如弦之箭，撲向老頭。

老頭屹立不，待林無道右手探進到他前時，他才左手一揮。

真就是隨便一揮，冇任何招式可言，可手臂一，眨眼間便掃在林無道小臂上。

力道看似不重，但卻是掃得林無道整個人橫走了好幾步再穩住形。

好恐怖的出手速度！

好強悍的氣機！

“還有點樣子，但太慢太慢了，如果你小子隻有這點能耐，那還不如早點收手，我看你小子一氣機，氣就有紊跡象，疾在吧，斷一臂可比把命耗掉的好。”

林無道再一次震驚，僅一次撲擊，對方竟能捕捉到他的氣跡象，甚至斷定了林無道有疾在，還察覺到這疾關聯著林無道的命。

難道這就是師傅說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屋是我朋友，晚輩冇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前輩能為人債出世，晚輩活著也逃不出七六慾，前輩既嫌晚輩太慢太慢，那晚輩再努力點。”

再次撲擊。

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幾分。

但結果仍是被老頭一臂掃開，還嘀咕道：

“還是太慢太慢。”

門口的青年全都張著，鼓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心裡則是懷疑人生。

在他們眼裡，林無道的速度和發力已經讓他們窒息了，可老頭卻說太慢太慢……

世間真有怪啊！

林無道冇再開口，無視手臂上的疼痛，第三次撲擊。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隨著次數的疊加，林無道速度和發力也相應往上攀升，彷彿關押著一頭野一般，在外部刺激下，覺醒了，而且，一次又一次的覺醒。

隻是，已經連續撲擊十次了，無一例外全部老頭隨手掃開。

就像第一次那樣，輕鬆簡單的彷彿掃走一隻蒼蠅。

看著息的林無道，臉甚至都有些泛白了，老頭不由得皺眉問道：

“還要試？”

“嗯。”

“這犟勁，倒是跟老夫年輕時一模一樣，那繼續吧，還有十次機會。”

“嗯。”

第十一次，第十二次……

林無道就像一頭要撞破南牆的犟牛，一次又一次往上撲。

十五次，十六次，再一次被老頭單手盪開。

這一次，林無道直接橫飛了出去，倒地後，咬牙關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麵對老頭。

他的雙手都控製不住的在抖。

他的臉，已經像白紙一樣。

而咬的牙關下，跡仍是從角溢位。

老頭看著他，眉頭擰了一個川字：

“還不死心？”

“還冇。”

“要老夫罵你幾句嗎？以你這手，要是老夫第一次就出手，你本冇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給你機會，你要適可而止，拿命來博，以為就能博出個機會？問心無愧是好事，但知進退也是人生的大學問，難道你師傅冇教過你？”

“還真冇教過這道理，隻說過，能站著就彆趴下。”

“你……”

老頭氣得眉都在抖，怒了：

“既然你師傅冇教過你，那老夫來教你，你心找死，老夫可以全你。”

“不過一死而已。”

老頭臉都黑了。

實際上，林無道的牛脾氣已經上頭，這個時候要他放棄，就跟對牛彈琴一樣。

而老頭喝問他師傅教徒弟的事，更是到了他的逆鱗，冇噴老頭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林無道索一口啐掉中鮮，再次抬腳。

這次，冇有撲擊，而是一步一步走向老頭，不知是在節省力，還是已到了燈枯油儘的時候。

離老頭越來越近了，七步，六步，五步，林無道了，震天一聲長吼：

“十七次！”

聲音直衝雲霄。

老頭冷哼一聲，第一次說了一句他完全可以早說的話：

“不自量力，不識好歹。”

他左手冇再掃出，改為拍。

這一，掌下竟然生起悶雷一般的轟隆聲，手掌周圍的虛空竟然扭曲起波紋。

而就在手掌要落在林無道手臂上時，林無道形突然一矮，整個子扭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無比妙的躲過了老頭拍下的一掌。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同時，林無道的聲音再起：

“十八次，魔擋屠魔！”

林無道五指化作手刀，第一次近到老頭前一尺範圍。

“滾回去！”

老頭怒喝了一聲，明顯被林無道的侵犯惹起了怒火。

他化掌為爪，五指間的氣勢更是駭人。

而以為一擊必的招式瞬間落空。

林無道手刀突然間放棄了攻擊，斜著一刀，撤去勁勢，又極其巧妙的躲開了老頭的五指。

“十九次，神擋弒神。”

林無道的發力瞬間炸，以整個當作刃，以最笨重、最簡單的方式，直接往老頭上撞擊。

“砰！”

老頭一掌拍在了林無道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