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況下,人鬼不見面,相互之間也無法通。
所以很多執念很深的鬼,有心愿未了,想與還在世的親人或朋友流。
多采用托夢或鬼上的方式。
所以才有人鬼殊途一說。
可我畢竟出玄門,懂得與鬼流之法。
沒想到剛剛讓幾只鬼抬我上山,現在竟然有鬼主跟我說話。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只鬼竟然直接出了我的名字。
我在這里可沒什麼親戚朋友。
所以當這只鬼出我名字時,我的心就是一沉。
不會是洪文或者栓柱吧?
那個喊我名字的鬼,剛喊完,鬼使一鞭子了過去。
鬼臉上留下一道火燙過的黑印記。
一鞭子過后,還不算完,馬上又起來還要打。
我往后一退,一把抓住鬼使的鞭子。
鬼使明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不但看見了它們,還能抓住它的鞭子。
“你想干什麼?我們有公務在,你快松手。”
我把鞭子往前一拽,鬼使踉蹌著被我拽到前。
“鬼使大人先息怒,我遇到人了,說幾句就走。”
我說著拿出一張符晃了晃。
鬼使本來還想發作,看了看我手里的符,臉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
然后把臉扭向另一邊。
我這時低頭仔細辨別喊我的那只鬼。
這只鬼衫襤褸,上模糊,后腦勺好像被人砸碎,往外淌著白的腦漿。
這一看就是死于橫禍,現在還保留著死時的模樣。
“你是?”我問了一句。
“小谷子,我是洪文表舅啊?你不記得了。”
他一說自己是洪文的表舅,我心里氣就不打一來。
如果不是他提前送信兒,我們也不至于和林培幾人在林家老墳拼得你死我活。
可我再一看他的慘狀,估計是林家干的,所以又不忍心指責他。
“您啥時候死的?是不是林家干的?”
我一問,洪文的表舅放聲大哭。
“林家這些挨千刀的,死了,都死了,金背村完了。”
我一聽這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跟我詳細說說。”
洪文表舅一邊哭,一邊把冬月十五后半夜的事兒,訴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洪文表舅被直接帶去了槐門。
林家一開始并沒有對他怎麼樣,還給安排了一間屋子讓他睡覺。
老彭頭有點后悔來報信,又擔心洪文的安危,想逃跑,可林家有家丁把守。
他沒辦法只好在屋里睡下。
后半夜的時候,他被人從睡夢中拎起來。
一路押著直奔金背村。
而領頭的人正是聞家的聞向遠。
后面還跟著聞向遠的三個徒弟和十幾個林家的打手。
抬了三口棺材,說是給我和栓柱,還有洪文準備的。
到了金背村后,先把洪文家包圍了。
這還不算,又出幾個人把全村的人都綁了起來。
這時候洪文和栓柱已經和聞向遠的幾個徒弟起手來。
十幾個人死活沖不進洪文家院子。
最后那三口棺材里放出了三僵尸。
我布的五行拒尸陣沒擋一會兒就被沖破。
有了三僵尸的加,洪文和栓柱就頂不住了。
他們沖進院子,院子里的事兒,老彭頭沒有看見。
最后只把洪文一人抓了出來,洪文母親死。
不見了栓柱和小紫星。
那三僵尸有兩變了干尸。
聞向遠下令將全村近三十口人不論大小,全部殺了。
然后偽造了大雪塌房子的假象,天亮前帶人走了。
等老彭頭說完,我看了一眼這些鬼魂,一個個凄慘無比。
有幾個鬼魂,我還在洪文家的院里見過。
我知道聞家和林家不會善罷甘休,可也沒想到連累了一村的人。
我覺中發熱,眼發花,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真是氣炸連肝肺,銼碎口中牙。
我強忍著心底的悲傷,找了一圈看到洪文的母親。
老太太死相還好,只是脖子上有兩個牙孔。
應該是被僵尸吸而亡。
我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麼會出這個餿主意?
地旋在哪兒短時間又不會跑,為什麼非得那天就去?等上一個月又何妨?
如果有我在,是不是就可以幫忙對付一只僵尸?
那樣是不是就可以擊退聞家,救下這老小三十口的人命?
可這一切都不能重來,我現在唯有一個心愿。
冬至的云嶺很冷,冷不過我的心。
“聞向遠,我谷子今天當著金背村慘死的村民和司鬼使前立誓,不把你大卸八塊,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