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心下暖如三月,微微一笑,“我聽爹爹說了,你要開荒種桑。”
初塵應聲,起附一禮,“嗯,但我一個婦道人家,去和災民打一片總會有閒言碎語,大哥你手不方便,但做事用心,只要,幫我打理這桑園的一切,我就安心了。”
李大連忙扶起初塵,“弟妹如今還肯收留我,我已經激不盡了,只要弟妹不嫌棄大哥,大哥一定盡心盡力。”
“自家人,說啥激啊。”初塵擡手示意李大坐下,嘆氣一聲,“玉姐姐不年輕了,你也不小了,昨天沈祖母還在說邛州李氏九房人,就屬我們這一房沒出息,大房是廢了,李虎能捱過春分就不錯了……”
“李虎驚蟄都挨不過吧。”李大說著,搖搖頭,“不知道會不會弄回來安葬?”
“那不是我們心的事。”初塵搖搖頭,又道:“六房這邊,三房也就那德行,跑不出個能人;所以就看著我們二房了,你作爲二房嫡長子,做人做事可不再糊塗,玉姐姐也算是江源劉氏枝椏,生下的子嗣定不會差,你自己能過了自己那一關,就早點續絃。”
“我知道,可總不能委屈了。”李大低著頭,“等大哥在你這裡幫段時間,有點散碎銀子了,給買個件,上門提一下……”
沒等李大說完,初塵搶話道:“現在獨門獨戶,妹妹都快我孃家大嫂了,你再等下去,怕是讓更加寒心。”
“我……我還真是不知道。”李大一臉迷茫,嘆氣一聲,“那……那也不能隨便就了門子吧?”
“自然,回頭族裡的人吃頓飯。”初塵說著,心下狂喜,起放下一張一百兩的銀子,“這是玉姐姐在這裡幹活的錢,你把嫁妝先收了,回頭給補上。”
“玉兒……”李大看著銀票,眼眶微微發紅,忽然站起,將銀票塞給初塵,“弟妹,你把這銀子給玉兒,你先借給我吧,回頭工錢里扣。”
“大郎……”劉玉已經進來,一臉紅暈。
“得了,我先走了,你們要怎麼樣,自己個商量好,回頭告訴我就行。”初塵抿一笑,樂呵呵的出了門子。
這幾日,初塵都在祠堂忙著土地的事,李存來爲初塵檢查了子,確定是雙棒後,再三囑咐,不能太勞,初塵無奈,只好把安置災民的事,都給了李大。
因爲要管著那麼多災民,李大沒個好名字是不行,初塵索做了主,起了一個名字,李青川,讓李明軍說他起的,讓李大沒辦法推。現在災民都李大爲青川大哥,親切的不行了。
災民安置好後,初塵說在土前要辦個儀式,結果李仙就慫恿著讓李大親。李大也沒推辭,只是說要簡單。
李大的婚事確實也很簡單,就是在祠堂擺了幾桌,李方圓和宋氏沒有來,三房倒是全家都來,不過臨走讓初塵給三叔在鋪子上留位子,初塵沒搭理,三房便氣沖沖的走了。
劉玉穿了簡單的嫁,在屋子裡瞪著李大回來,初塵在他們大婚前回了孃家,把事說了,再通知了家裡。所以劉玉和李大的婚事,劉佩和大哥都來了,李三和初慧也回小住,算是一家人小聚。
初塵子沉,便早早去休息了,外院鬧騰到半夜,苗巧第一次遇上鬧房,歡喜的不行,跟著鬧到結束纔回來。
走到初塵的房間,一臉膩笑的看著初塵,“大小姐,你把巧兒忘了,可巧兒永遠都記得你,那一日要不是你一個悉的作,我還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你的魂魄。”
“嗯……”初塵夜裡多夢,夢囈一句,“青慕,早點回來。”又閉目而睡。
“不管你穿越多年前,你這夢囈的習慣都改不了。”苗巧甜甜一笑,擡手爲初塵掖了掖被子,坐在牀邊,又道:“你因爲我失守被害,在第三日,我也被害了,臨死前知道了害我們的人竟然是我了一輩子的人,你的大哥,我的人…。他就爲了那點錢,爲了醫藥世家那個大當家,他怕你……”
苗巧說著,淚如雨下,抓著初塵的手,“我帶著對你的愧疚重生,發誓一定要找到你,我記得你最喜歡故鄉,所以我從南唐的皇室逃到這裡,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幾乎走遍了整個都府,在我快要絕的時候,卻發現了你……大小姐,巧兒的本事一直都在,只是不敢在你面前展而已,生怕你就恢復前世記憶了,巧兒不想你恢復前世的記憶,巧兒只想在你邊,保護你,守候你……”
苗巧說著,便附躺在初塵邊,流著淚睡。初塵剛纔是真的醒了,但想知道說啥,故意說了夢話,可不想……
此刻初塵心痛不已,原來是前世的管家苗巧,難怪失去了有關的記憶,難道是上天的安排?也許吧,不會去拆穿,因爲相信不是真的害了的前世,而且現在很幸福,如果說前世的不幸換取了今生的幸福,覺得值得,因爲太瞭解前世的哥哥,畢竟那個大嫂可是青龍幫的閨……
初塵久久不能睡,只是一夜無話,到天明。
第二天,日上三竿初塵都沒起來,睡得很沉,衆人也不想去打擾,可苗巧想著不吃,肚子裡的兩個還要吃了,跑到房裡,把初塵弄醒了。
“巧兒,啥時辰了?”
“快午時了。”
“咋……咋不醒我了。”初塵連忙下牀,瞪著苗巧,“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有事的時候,怎麼累都必須起來,趕給我拿服。”
“我知道啊,可是老太爺不讓啊。”苗巧很是委屈,嘟著,“要不是我想著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要吃,我也不喊你。”
“好了,趕幫我梳頭。”初塵急忙穿了服,今天可是開荒山的大事,可不能怠慢,怎麼也要去山頭看看。
簡單的梳了一個飛雲髻,用紫的帕包著,再戴上李二送的木簪,初塵便要出門。
苗巧一臉嚴肅,攔著初塵,眉弄眼道:“你要是不吃一點,你可別想出了這個門,你不要忘記,你打不過我。”
“哎,好吧,小祖宗。”初塵嘆氣一聲,回到正堂坐下,苗巧弄了一碗初塵最吃的開水蛋,整整六個,吃的初塵有點泛酸水。
初塵吃好,又去了廚房,把去年收的蕎麥在熱鍋上炕出香味,再裝銅壺,讓苗巧帶著,又去倉庫拿了柿子餅,裝了滿滿一籃子。
“小姐,這都快拿完了。”苗巧有些心疼,嘟嚷道:“我聽大說,這可是你去年跟著姑爺滿山摘來收乾的,姑爺說給你減饞的,你現在留這點,要是饞貓來了,你咋辦?”
“你大去哪裡了?”
“帶翠竹去學堂了,牽了騾子走,說是一會要買米回來,真是不知道怎麼看家的,米吃完了都不知道。”
這丫頭,說話真是不經過大腦,剛纔說,現在說劉玉。初塵搖搖頭,“這家裡的主子做事,何時需要你來指點了?”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苗巧瞬間覺得眼前人,就是前世的真,條件反,雙手對準雙的中間,彎腰九十度,“奴婢以後都不會過問了。”
初塵瞬間覺得眼前就是一個日本人,忍著笑意,“不是不讓你過問,而是說話要三思而後行。”說著,拍拍背,“學著點,別被王瑾瑜當個傻瓜。最主要的是,不許自己奴婢。”
“是,巧兒明白了。”苗巧擡起頭,出笑容。
“跟著吧。”
“好的。”
初塵和苗巧出了門,過了河,先開闢自己山林的荒地,所以土選擇了老屋後面的山林。
初塵剛到山林,一看這架勢,太厲害了,一百多號人,麻麻的立在山林裡,你搶我的活,我搶你的活,更本做事,李大和李仙著急的團團轉,完全不知道怎麼指揮他們幹活。
一見初塵,李大上前,“弟妹,你看這……這完全不像往天安置有次序,今兒完全套了。”
“我看就不要這些人最好。”李仙一臉不高興,放下鋤頭,“初塵啊,你看看他們這……這不是添嗎?”
初塵忍不住笑道:“知道了,我會讓他們有次序的。”說完,對苗巧說道:“巧兒,他們全部停下站好。”
苗巧應聲,深吸一口氣。初塵連忙捂著耳朵,生怕自己不了。苗巧一聲呼出,震得李大和李仙連連後退。衆人也瞬間停了下來,齊齊看向初塵。
“我知道大夥都是過了苦日子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著落,自然不願失去,所以都想搶著做事,可是地方只有這麼大,小娘子這裡還撂不開,所以大夥先喝口茶,吃個柿子餅,聽小娘子慢慢說。”初塵說完,揮揮手,示意苗巧站前面來。
“謝謝二。”
衆人全都頷首道謝,原本還混的人,全都排好隊,一個一個到苗巧前面來領柿子餅和蕎麥茶。
初塵一個一個看過了,覺得這次李雲辦事還算不錯,送來的人雖然面黃瘦,可氣神都還有,而且送來的婦,大部分都是家的,數帶著子,不過子都十一二,能在地裡幫著拔草,初塵很是滿意。
“姐姐,你可以多給我一個嗎?”一個小男孩子拿著一個柿子餅,拽了拽苗巧的服,“我想給我姐姐帶一個回去。”
“你姐姐?!”苗巧皺著眉頭,“既然來了李家村,收了我家二的恩惠,怎麼不知道來幫忙啊?”
“二狗子,你真是……”一個婦人跑了過,拉著小男孩,擡手就要打。
“大嫂,他又沒犯錯,何必打他了。”初塵話落,苗巧立刻抓住那婦人的手,嚇得小男孩子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姐姐,別打我娘。”
“巧姑娘,我……我也不想,這孩子可是要害了我們全部人啊。”那婦人跪在地上,渾抖,嚇得不輕。
“起來吧。”初塵招呼一聲,可這二人就是不敢起來。
初塵搖搖走,走到二狗子邊,屈扶起二狗子,著他瘦小的手,想起初來古代,也是的快要死,要不是大哥去……嘆氣一聲,聲問道:“你姐姐怎麼了?爲什麼沒有來了?”
“我姐姐生病……”
“二狗子,你會害了我們的。”幾個婦人也來到初塵這邊,齊齊跪下,其中一個穿灰布的中年婦人,頷首道:“二,我們不知有意瞞二丫的病,實在是來李家村才病的,可是我們沒錢給二丫看病,只有採山上的藥來治,可是病不但沒好,還嚴重了,二丫痛苦不已,所以二狗子才……”
這些無知婦孺,如今纔開春哪有什麼好的草藥,要是再晚些,恐怕那丫頭小命不保。
初塵有些怒氣,站起,四下看了一遍,厲言道:“人,誰沒有個三災五病的,可不能瞞著,以後有病者必須醫治,若拖延病,耽誤上工,一人臥病嚴重者,一院全部送走。”
“二,我們不是有心的。”那幾個婦人連連叩頭,生怕就被攆走了。
“我是說下一次。”初塵說完,搖搖頭,讓們起來,招呼苗巧過來,給了銀兩,吩咐道:“帶二丫頭去城裡找三爺爺。”
“謝謝二,謝謝二。”那婦人連連磕頭,二狗子也跟著磕頭,“謝謝觀音娘娘,謝謝觀音娘娘。”
一陣小曲後,衆人對初塵升起敬佩之心,個個都很聽話。初塵讓大夥先排好隊,男分開,以高矮爲標準,高的一排,矮的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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