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哭了半宿，鬧騰到丑時後才睡了，初塵和李二因爲太過疲勞，也架不住睏意，沒能圓房，安睡到天明。

初塵難得睡了懶覺，起牀後，發現李二早已不知去向，而且翠竹還沒醒，初塵便悄悄下了牀，穿好服，出了房門。

“你醒了。”牛嫂一見初塵，便抿笑著上來，“我說這幾日不見蔡氏，果然是蔡氏討厭你這的熱鬧，回了孃家，昨晚家裡沒個主心骨，李方圓不敢怎麼得罪幾位長老，更不敢得罪蔡氏，只說是等蔡氏回來在理李虎的事。”

“然後了？”初塵一見牛嫂興致，本不想掃興頭，可這一大早的，真是讓鬧心，白了牛嫂一眼，便道：“是不是李虎被抓帶祠堂，關了起來，然後大哥陪著金氏回家，今天要去祠堂對簿公堂。”

“你……你咋全知道了？”牛嫂一臉不高興，完全沒有了興致，可突然想到啥，又興致高漲道：“你猜今天蔡氏會不會發瘋？”

“你是不是很期待發瘋被長老懲罰？”

初塵話落，牛嫂睖著，“人太過聰明不好，還很討厭。”說完，氣呼呼的跺腳，“飯在竈上，家裡人除了你和翠竹就是我了，其他人都去祠堂了，這會我也要去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冷哼一聲，便走了。

初塵搖搖頭，心下在想出了這事，估計蔡氏也不會饒了金氏，可到底是李虎犯了錯，也去看看，免得大哥罪，李二也跟著吃虧，雖然自己男人有本事，但也架不住親。

李家祠堂，在村裡的白象山上，今日乃是村裡的大事，全村男老全來了，連李雲父子都被了回來，今日只等蔡氏到場。

初塵醒翠竹，一起吃了早餐，才慢條斯理的向祠堂走去。上祠堂要走一個百步梯，初塵雖然來過無數次了，可今天的腳步，走的格外沉重。

快到祠堂門口，翠竹突然停下腳步，拉著初塵，一臉的不願，“娘，我們可以不去嗎？”

初塵蹲下子，擡手翠竹的臉，“乖，孃親也不願意，可是爹爹是無辜的，我們不能看著爹爹被欺負，而且娘也不想你揹負什麼，雖然這些對你來說很早，但孃親只想告訴你，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可是娘，我不喜歡見，我不喜歡，我很討厭，非常討厭。”翠竹說著，癟著，要哭泣。

初塵無奈，心下也明白，而且早上李二也沒有，估計也是不想攙和這破事，其實也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小人……初塵左右爲難，正好聽到祠堂裡傳出的大罵聲。

“金氏是什麼東西，連祠堂都進不了的娼婦，你們居然相信？你們這是擺明了給我家虎子扣屎盆子。”

初塵一聽便知道是蔡氏，這人真是會說，金巧人有今天多半是因爲，如今被自己的兒子糟蹋了，到先說起人家的短來了，真是一丘之貉。

裡面哄哄的，初塵架不住翠竹的吵鬧，便帶著翠竹繞過祠堂，去了母昭裔居住的廂房，進了院子，卻不見老頭，初塵以爲無人，剛想轉離去，母昭裔的房門開了。

“丫頭，把小丫頭留下吧。”母昭裔沒有出來，卻也知道初塵想去看看。

“多謝師父。”初塵連忙頷首一禮，了初塵的小臉，“乖，娘去看看，很快就回來啊。”

翠竹開始搖頭，初塵哄了幾句，又許下禮和諾言，翠竹才點點頭，“娘，那我在師爺爺這裡等你，你可要趕回來哦。”

“嗯，娘很快就回來。”初塵點頭，起後，衝著母昭裔的房門輕聲道：“師父，一會去我哪裡吃飯。”

“哼！不說我都會去。”母昭裔一點都要客氣，說得好似理所當然的。

初塵搖搖頭，也沒說啥，反正都習慣了。急忙出了院子，走了側門去祠堂裡。

“金氏剛小產就來我家鬧事，我沒理會，便得寸進尺，現在誣陷我家虎子，誰知道被什麼人給了，非要公報私仇，把屎盆子扣在我家虎子頭上。”

初塵剛來，就聽到蔡氏狡辯，說得可是振振有詞。

“大伯母，你這話說得太牽強了，我大哥也看到了是虎子，而且他還打了虎子，只是打不過而已，不然怎麼會讓虎子跑了。”李二氣的不行，衝到李大邊，爲李大辯解。

“老二，這人沒欺負你家媳婦，幫一個白眼狼，你值得嗎？”李虎搶著說話，可惜太快，扯著了，疼的一，擡手被李大打掉的牙。

“是白眼狼，你也不見得是人。”李二說話一點都客氣，瞪了李虎一眼，“你要是個男人做了就該承認，裝什麼孫子。”

“李二，老孃實話和你說了吧。”蔡氏說著，叉腰走到李二面前，“老孃也是了祠堂的主，就算得罪了你和落氏，那也不是你們想冤枉就可以冤枉的，今天不把這醜事說清楚，誰也別想給我跑了。”

“喲呵，秀珍，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家虎子沒錯，抓他的人全都錯了。”

沈祖母話剛落，蔡秀珍就哭喊道：“你們全都中了李仙家的毒，合作夥的欺負我們娘倆，都怪我家林沒出息，不然也不會被你把白的說黑的。”

“到底誰把黑白顛倒，這事可不是你哭喊兩句就可以的。”沈祖母說著，走到金氏面前，“你說，虎子上還有啥？”

“他口有一個瘊子，強我的時候，被我抓了背。”金氏說著，淚如雨下，傷心的靠著李大，“要不是大郎回來，我幾乎命喪他手。”

“賤人，我也是就是沒幫你對付落氏而已，你至於和你男人跳大仙，對付我家虎子嗎？”蔡氏口說手就到，擡手就給了金氏一掌。

“你個死婆子，當初你把我賣給秀才，要不是秀才真心待我，我竟然不知道你爲了十兩銀子，把我騙的團團轉，要不是能回到李大邊，我怎麼會結你個砒霜裡沁辣椒的貨。”

金氏自然也不甘示弱，罵著就手，抓住蔡秀珍的頭髮，扭打在一起。

劉玉想去幫忙，可惜卻被李蘭拉著了，示意不要再祠堂裡犯糊塗。

“賤人，你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娼婦。”蔡秀珍也不甘示弱，一邊還手，一邊大罵。

“我是娼婦，你也好不到那去。”金巧人說著，扯開蔡氏的外，“你敢不敢了你的皮，讓大家瞧瞧你這個老婆子幹了什麼好事？”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傻眼，這蔡秀珍雖然潑辣，可到底還算忠貞，也沒有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金氏這話，明擺著有貓膩。

初塵本想出聲，可一聽這話，頓時想笑，礙於衆人都很驚訝，自然也要忍著，覺得還有好戲等著，乾脆找個地坐下，慢慢聽大戲。

“娼婦，你不但誣陷我家虎子，現在還往老孃頭上扣屎盆子，你當我們李家屋裡的男人死絕了嗎？”

蔡氏口無遮攔的罵出，祠堂裡所有男子全都怒了，里正招呼一聲，幾個強壯的男人上前就把二人分開。

“我們沒死，不過你們再打下去，我們就要被氣死了。”李遵一掌拍在案幾上，怒吼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直接給我全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