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覺得此事大有可為,雖然有些困難,也可以試一試。
定下心思,看著蘇辛夷便說道:“此事我已經知曉,你回去等消息吧。”
“多謝母后,兒媳告退。”蘇辛夷笑著起見禮,然后轉離開。
等蘇辛夷一走,皇后看著趙嬤嬤道:“襄王要倒霉了。”
趙嬤嬤一時沒聽懂,就聽著皇后娘娘嘆口氣說道:“當初太子妃不就是在獵場嚇唬容王的嗎?”
趙嬤嬤一瞬間就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還在獵場救了殿下呢。
“娘娘,就算是這樣,難道太子妃還想在獵場對襄王下手?這不可能吧,這麼多人呢。”趙嬤嬤遲疑地說道,太子妃又不傻,這樣授人以柄的事怎麼會做。
皇后嗤了一聲,“既然敢開口,肯定有法子,你別忘了,可是從小跟山林與山里的野為伍。又不是要了襄王的命,只是嚇唬嚇唬他,讓他丟丟臉還不容易?”
趙嬤嬤:……
娘娘說得有道理,好像是真的可以啊,那襄王是真的要倒霉了。
趙嬤嬤一下子開心起來,看著皇后說道:“若是真的能,娘娘也能出口氣,當初容王殿下被太子妃嚇唬,李貴妃還看笑話呢。”
趙嬤嬤提起這事兒就不太高興,當初娘娘為何對太子妃不喜,還不是李貴妃煽風點火的,以至于娘娘跟太子妃之前的關系可不好。
如今瞧著娘娘與太子妃越來越和睦,趙嬤嬤心里其實是松口氣的,容王殿下瞧著子不大好,其實心善,而且對太子之位本沒有野心,就這樣還怎麼跟太子殿下爭,自家殿下本就不想爭。
既然不爭,就只能拉攏,好不容易娘娘與太子妃關系緩和不,趙嬤嬤自然希能繼續下去。
“娘娘,您要怎麼樣促此事?”趙嬤嬤覺得娘娘要是直接去找陛下說此事,未必就能心想事。
皇后就道:“漳平府一戰,襄王沒有任何的功勞,李貴妃心里只怕比誰都著急。只要有機會能讓襄王出頭,李貴妃必然不會放過。你放出消息,就說今年行宮圍獵不能舉辦,因此有人進言想要在京城獵場舉辦。”
趙嬤嬤聽了娘娘的話狐疑地說道:“娘娘,就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也得試一試,若是不行我再去見陛下。不過,李貴妃現在可比我們著急,更盼著有機會讓襄王一展風采好一太子的風頭。”皇后冷著臉開口,這會兒就格外想念兒子,若是兒子還在,他去陛下面前求一求差不多就可以了,哪里還用自己出馬。
這種吃喝玩樂的事,自己的兒子是做慣的,陛下都見怪不怪了。
可惜人不在。
兒子不在,當娘的只能頂上了。
趙嬤嬤好好地想了想,覺得此事不能讓玉照宮那邊以為是元徽宮的主意,還是得避開皇后娘娘,免得李貴妃生疑。
趙嬤嬤思來想去,讓人故意在齊賢妃的人前了消息,齊賢妃一向是個騎墻頭的,哪邊風大哪邊倒,有了這樣的消息,便是為了給李貴妃賣個好,也會說一的。
蘇辛夷可不知道趙嬤嬤把主意打在了齊賢妃的頭上,剛回東宮,張鑒就帶著先皇后庫房冊子來了。
“太子妃,東西已經庫,殿下說讓太子妃管著,屬下就把冊子送來了。”張鑒恭恭敬敬的說道。
這可是先皇后留給殿下的,結果殿下都沒過手就給了太子妃。
張鑒本來就知道太子妃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很重,現在看來比他想的還要重。
蘇辛夷并不意外,之前與殿下都沒說這些東西的歸,現在殿下送到這里來,竟然覺得好像殿下會這樣做。
翠雀結果冊子遞到太子妃手中,這才彎腰退到一旁。
蘇辛夷拿過冊子一翻,還厚,隨意翻了幾頁,就瞧著上面有不好東西,沒想到先皇后的私蓄這麼厚。
“辛苦張總管了,既然東西已經庫,就先封了吧。”蘇辛夷沒打算用這些東西,殿下要是用的時候再開庫便是。
張鑒應了一聲便告退,出了德殿笑了笑,太子妃還真是坦坦,就這麼庫封存,居然一點也不心,要知道東西庫的時候,他看著都覺得心口怦怦跳。
難怪殿下這麼信任太子妃。
張鑒回了明殿回稟一聲,晏君初隨意地點點頭,擺擺手讓張建退下,繼續跟王策等人商議漳平府后續的事。
“殿下,容王殿下的信中說,漳平府那邊被損壞的城墻修葺,還有損壞的軍械補充修理,除此之外還有邊軍的補充,這些都不是小事,兵部那邊已經從全國各勾補軍戶前往漳平府,只是新補充的軍戶還要練,這也需要時間……”
王策的聲音雖然不疾不徐,但是也能聽出幾分的焦慮。
韃靼雖然戰敗退兵,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卷土重來,漳平府,榆林衛,云襄衛這些遭戰火的衛所城池,只是修補就要花費重金。
除此之外還有損毀的良田需要重新耕種,百姓要安,糧草要補充,一件一件的都不是小事。
花費的銀子不,但是戶部卻沒撥出這麼多,往來扯皮不知道要耽擱多時間。
國庫不充盈,戶部尚書摳的簡直是鐵公,拔一比登天還難。
馬上就要進七月,夏耕的農時都要過了,不知道漳平府的農田補種了多,若是補種不及時,只怕今年過冬的口糧都問題。
王策最近丑得頭頂都要禿了,但是也沒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天時不予,莫可奈何。
黃仲聲看著太子殿下也開口說道:“殿下,此事可大可小,微臣覺得還應該戶部上折子應對此事。”
要錢,花錢的事一向是戶部的職責,現在戶部尚書著脖子不吭聲,想要他們殿下出頭,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此時戶部尚書江浚正在自家書房嘆氣,書桌上攤著寫了一半的折子,剩下的一半怎麼也無法落筆。
哎。
江夫人提著點心進來,瞧著自家丈夫的樣子,便開口說道:“還在發愁?”
江浚瞧著自家夫人進來,打起神道:“你怎麼過來了?箬蘭就要出嫁了,你還要給備嫁。”
江夫人打開食盒端出一盞參茶,還有幾碟點心放在桌上,“老爺先吃點東西吧,箬蘭的嫁妝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
江浚確實有點了,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還是坐在桌前慢慢的吃著。
江夫人陪坐,輕聲說道:“還是為了漳平府的事?”
江浚微微點頭,“兩年前與韃靼一戰戶部就幾乎見底,這兩年各地天災不斷,陛下奉行仁政減免稅賦,國庫其實沒能充盈多,今年這一戰就把底子差不多掏空了。現在漳平府后續修葺安民事宜,樣樣都要錢,可是戶部哪有余錢。”
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瞧著風,誰坐誰知道多燙屁。
江浚早就想換個差事,奈何陛下不同意。
江夫人看著丈夫愁得飯都吃不下去,想了想說道:“我聽岳夫人說,江南販鹽之地十分富庶……”
江大人就打斷夫人的話,“不可,李紀的事你忘了?”
李紀不就是倒在鹽引上?
“你這脾氣真的是越來越急,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江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我聽岳夫人說鹽引難得,很多商人破頭都拿不到,白白拿著銀子無花。”
“李紀到了之后,朝廷對鹽引管的更為嚴苛,若是誰都能拿著銀子買到鹽引,豈不是了套?”江浚沉聲說道。
“你說鹽引也是有銷的,你說若是把西北的鹽引賣給南邊的鹽商,能不能行得通?”江夫人不懂這些,但是聽岳夫人說得多了,倒也有了幾分自己的想法。
江浚一愣,看著自家夫人道:“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讓江南的鹽商拿到西北的鹽引,運鹽去西北不就行了嗎?”
“運鹽去西北?”江浚皺眉重復一遍。
江夫人也就隨口一說,笑著說道:“我是聽岳夫人說的才有這個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西北路途遙遠,運鹽過去本錢比鹽還要貴,一般商人誰能干?”江浚道,家底不厚的,這一來一回連本錢都不夠,便是能湊出本錢,路上還要防著被人暗算,這就要請人押送,這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
江夫人哪里懂得這些,聽著丈夫這麼說也就沒別的法子了,“那就沒辦法了。”
江浚總覺得自己腦子里閃過什麼,但是一時間沒能抓住,起在屋子里負手轉圈。
江夫人一看這倔勁兒又上來了,自己悄悄地收拾了東西回去了。
江浚就像是拉磨的驢,轉了不知道多圈停下來,服也沒換就直接去了王丞相府。
王丞相正在跟自家夫人商議兒的婚事,兒的婚事波折多,相看了好幾個,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有問題,王夫人都要愁壞了。
與兒年紀差不多的蘇辛夷都嫁人了,江箬蘭也等著出嫁,便是韓文茵的親事都定了,是父親的學生,雖然現在只是個翰林編修,但是走翰林的路子,只要走得穩,走得好,過個十幾年前程可不差,不過就是熬時間熬資歷。
王夫人看著丈夫說道:“蘇二夫人請了人遞話過來,你說咱們家要不要跟齊國公府聯姻?”
文武不同,王夫人不知道丈夫什麼意思,只是兒的婚事著實令頭疼。
“說的是誰?”王丞相聽到齊國公府先皺了皺眉頭,蘇家出了個太子妃,跟他們聯姻自然有好,但是相應的危險也極高。
“是蘇家二公子,蘇祁。”王夫人見過蘇祁,以前就覺得是個俊俏的書生樣子,哪知道這次還立了功回來,都了百戶了。
當然百戶算不上什麼大,但是這蘇祁第一次跟著出征就能拿個百戶回來,不得不說蘇家的孩子還真是不墜祖宗威名。
王夫人對蘇祁的印象不錯,就是不知道丈夫怎麼想的。
“蘇家怎麼想著跟咱們遞這個話?”王丞相看著妻子問道。
王夫人便道:“老大家的是蘇四夫人娘家侄,這你忘了?”
王丞相還真是一時間沒想起來,一時臉微僵。
蘇四夫人這些年很低調,幾乎沒什麼存在,都讓人忘了娘家是高家了。唯一能讓人想起來的就是是太子妃的嫡母,若是不細想都想不起來爹是高大學士。
王丞相沉默了。
王夫人看好蘇祁,長得好看有本事,關鍵以前是讀書的,在學院也有點小名氣,能文能武,家學淵源,而且兄弟姐妹都爭氣,這麼好的婚事,唯一讓人有點憾的文武之分。
怕丈夫不同意。
“老爺,我瞧著蘇祁那孩子好的,雖然如今棄文從武,但是第一次出征就掙了個百戶回來,以后的前程肯定差不了。而且這孩子品也好,家里人管得也嚴,邊沒什麼七八糟的人,瑛瑤這孩子有些傲氣,這婚事一直不順,我就怕胡思想……”王夫人是真的覺得這婚事不錯,文武有別又怎麼樣,那太子妃還舞槍弄棒還不是被陛下選中嫁給了太子。
這要是換做以前,誰敢相信一個太子妃這麼彪悍?
陛下這選兒媳婦的眼如此清奇,他們家挑個婿還非要墨守規,自然是兒為重。
“你讓我想想。”王丞相也心煩,這結親是大事,結不好,有可能一家子都賠進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便來人通稟江大人到了。
王丞相驚訝的,江浚怎麼這個時候來找他?
王夫人一件有客人,就起回了后院,越想越覺得這婚事可以,腳下一頓轉彎去了兒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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