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很快趕著馬車駛離了宮門。

這條通往皇宮的道寬闊，這個時辰人車也，路上安靜得很。

「我擔心你。」楚宸倒是不曾瞞，也沒瞞的必要，「萬一太后或者皇上對你不利，怎麼辦？」

說著，他起挪到子曦邊坐下，嗓音溫：「萬一發生點什麼，我待在府里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會恨我自己的。」

「皇帝和太后都沒那麼蠢。」子曦嗓音淡淡，卻著幾分溫和包容，「我是你的大夫，你的病還等著我救呢。進宮第一天就對我不利，這是明擺著要跟郡王府撕破臉？」

楚宸知道子曦說得有道理。

但他就是不放心。

這個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萬一有個什麼……哪怕就是被人破一點皮，他都會把那個破皮的人給弄死。

「太后沒有為難你？」

「如果我說為難我了呢？」子曦挑眉，「你要如何？」

楚宸神微變，眼底劃過寒芒：「真的為難你了？」

「為難不了我。」子曦手了他的頭頂，很自然的作，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親昵意味，「別不就這麼衝，畢竟是你的長輩，你總不能把也殺了。」

「寧王也是我的長輩，不照樣殺了。」楚宸被得心好，角綻開了一抹笑，「任何敢找你麻煩的人，管他是誰，一律弄死。」

真正在乎他的人才不會為難他在意的人。

那些假仁假義的，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好，就別怪他手段無。

「要不要我先把你弄死？」子曦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兒，小心我讓你連喝三天苦藥。」

「你才捨不得弄死我。」楚宸笑了笑，年的笑容乾淨而純粹，像是被大雨沖洗過的天空，乾淨得沒有一雜質。

子曦眉眼一，不由也染了幾分笑意。

馬車沉穩地行駛著，子曦挑開布簾看了看街道兩旁的酒樓店鋪，正要說話，忽然視線中映一道紅修長的影。

紅飄飄，似綻放了萬千風華。

子曦驀地一怔。

正要定眼看去，卻見那道紅影以疾影流星般的速度消失在視線中，剎那間失去了蹤跡。

子曦蹙眉，眼底劃過一道怔然之。

「子曦？」楚宸察覺到一樣，起靠過來，順著的視線朝外看去，「怎麼了？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子曦放下車簾，轉頭靜靜地看著楚宸，須臾，緩緩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

楚宸心裡生出一些怪異的緒，卻沒再多問。

莫書趕著馬車從郡王府後門府，徑自到了曦宸院才停下。

「子曦，你抱我下去。」楚宸嗓音地開口，「府里有皇上眼線，萬一看見我完好無損地自己上下馬車，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子曦睨了他一眼：「你這曦宸院里眼線早被你控制了，以為我不知道？」

楚宸笑了笑：「我是病人嘛。」

「你娘還在你的屋子裡？」

楚宸一愣，才想起屋子裡還有他陷昏睡的娘，於是只得認命地手：「算了，你還是扶著我進屋吧。」

子曦淡笑，手把他扶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