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聞言沒有說話，安靜地盯著報看了良久，畔徐徐綻開一抹春風般的笑意。

西陵長公主，楚凝。

「子曦姑娘。」外面傳來侍恭敬的聲音，「世子殿下醒了，但是心口有點不舒服，想請姑娘去一趟。」

子曦抬眸，輕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就去。」

說著站起，把手裡的報給秋雁，秋雁拿到報走到案前，揭開香爐的蓋子，把報丟進了熏香爐中，紙條轉瞬被火焰吞噬。

蓋上蓋子，看見子曦已轉走了出去。

秋雁閃去了自己的房間換服，青黛跟著子曦去了曦宸院。

外面天早已經黑了，氣候寒涼，寒冷的空氣拂過面頰，細膩的下意識的泛起戰慄。

青黛拿起溫暖的狐裘大氅，披在子曦肩頭，「小姐，當心著涼。」

「無妨。」子曦靜靜一笑，「寒涼的空氣有助於讓腦子保持更清醒的狀態。」

不過雖然這般說著，還是手攏了攏大氅，舉步往曦宸院走去。

敲開門聽到一聲「請進」之後，子溪抬腳進了屋子。

「聽說你心口不舒服。」徑自走到床前，子曦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楚宸，主手幫把被子提高了一些，直接蓋到他的肩頭，「你現在需要注意保暖。」

楚宸道：「我什麼時候能下床走？」

「下床走？」子曦挑眉，「裝病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嗎？怎麼這就不了了？」

楚宸輕笑，眉眼神俊秀，氣質如蘭。

「之前你沒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說到不得已，子曦眉目微凝，淡淡道：「為什麼要裝病？」

楚宸抬眸。

「除了以病迷皇帝，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子曦在一旁坐下，嗓音淡淡：「在你父親和你都沒做什麼犯律法的事之前，皇帝就算有什麼心思也不敢妄，你這個時候臥病在床，是有什麼不得不臥病的理由？」

楚宸聞言，靜靜地看著，心頭有抹怪異的緒在緩緩發酵。

「怎麼？」子曦揚眉。

「陛下覺像是知道了很多事。」楚宸說著，卻並沒有多想，撇了撇角，「還有兩個月是我生辰，過了生辰我才真正滿十八歲。」

「嗯。」子曦點頭，「然後呢？」

「我命中注定該有一次大劫，就是十八歲生辰前後。」楚宸眉心微蹙，「你沒來之前的幾日里，我夜夜做夢，夢見刀劍影，腥瀰漫，不祥的預越來越強烈，讓我心神不寧。」

子曦心頭微震，面上卻不聲。

「父王過幾天要離開帝京，前往邊關。」楚宸了眉心，「我擔心這個夢境是個警示，怕應驗在父王上，所以只能以自己重病為由留下父王。」

「夢境？」子曦不經意地開口，「什麼樣的夢境？」

楚宸搖頭：「就是兇夢，說不上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可就是讓人覺得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