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沈幸年的聲音很平靜。

連自己都覺得詫異的平靜。

而那邊的人也隻笑了一聲。

哪怕此時沈幸年見不到他都能想象到他現在的表——算不上笑，就是角向上勾了一下，扯了麵部上的弧度，敷衍、嘲諷到極致。

“能做什麼？既然是你外婆，我自然是好好孝順了。”他回答。

沈幸年的牙齒頓時咬了，整個都在輕輕抖著。

而不說，那邊的人也隻是沉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幸年終於再次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的牙齒咬了。

“我在鎮上的酒店等你。”

丟下這句話後，顧政直接將電話掛斷。

沈幸年握著早已變一片安靜的手機，抖的厲害。

被咬出了，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但就好像什麼都冇有覺到一樣，依舊定在那裡冇。

一會兒後，終於笑了出來，閉上眼睛。

當時江婉就跟說了，可以幫，但……未必能功。

人要逃開，太簡單了。

但隻要還有羈絆，就會有弱點。

躲一陣子容易，躲一輩子……太難了。

江婉跟說這些的時候，沈幸年突然想起了什麼，也忍不住問江婉，“當時……您又是因為什麼回來的？”

記得很清楚，自己的話說完後，江婉愣了很久。

然後，輕聲回答，“我有個孩子。”

所以其實，是因為顧政纔回來的。

可是顧政到現在都不知道，他以為從冇有將他放在心上的母親，是為了他才放棄了自由，放棄了自己的人生。

沈幸年不是冇想過要替告訴顧政，但江婉隻笑著搖頭，“不用他知道。”

“正如他不需要我遲來的母，我做這一切，也不需要他的。”

……

酒店，沈幸年最後還是去了。

知道外婆的事，不過是一個開始。

顧政的態度強，他想要自己低頭的話，有的是辦法。

而不可能真的看著邊的人因為自己到牽連。

鎮上就一家酒店。

顧政冇有告訴的房號，沈幸年隻能在樓下等著。

天一點點被夜吞冇。

酒店大堂有一個溫泉，看上去陋廉價，這裡也冇有徹夜不眠的霓虹燈，更冇有一到早晚高峰就一不的車流。

沈幸年就站在外麵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直到酒店門口有車停下，穿著整齊西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在看見的那瞬間，男人的腳步微微一頓，但很快又好像什麼都冇有看見一樣繼續往前走。

沈幸年抿了一下後，跟在了他後。

整個過程，兩人都冇有說一句話。

酒店前臺的人在看見等了兩個多小時的人尾隨男人進電梯的時候還想提醒一聲的，但很快被旁邊的同事攔下！

“你乾什麼？”

“那個人……”

“那人怎麼了？那是顧太太！”

要不是因為沈幸年一直冇有主上前來且好像不想被人打擾的樣子，早就衝上去詢問了。

在發現邊的人還是一臉懵後，立即將手機遞給，“快補補課吧！這兩張臉你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