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了一下言辭，秦意說道：“陳教授，上次您給我說的話，我回去都仔細考慮了一遍，您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這都是我以後需要考慮並且會遇到的問題，我已經深刻地銘記在心裏。”

“可是你一句都沒聽。”陳教授嘲笑，居然還知道拍馬屁，不過還知道來跟自己解釋，就聽聽小姑娘有什麽說法吧。

秦意覷了眼陳教授的臉，暗暗鬆了口氣，赧然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問題分析嘛？”

“噢？你分析的結果是？”

秦意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說：“您說要顧及同學誼，這一點我絕對讚同，但是養不的狼不但不能顧及，還要提防，這類人踏上職場恐怕會興風作浪破壞秩序，我也不屑於與之為伍！”

“你還知道說別人興風作浪？你看看學校論壇因為你都雨腥風了！”陳教授沒好氣道。

“您說的這點，正是我要說的第二點。”秦意打蛇上說道，“您說要顧全名聲，這一點我也完全讚同並且認真執行著，但是顧全名聲不能反被名聲所累，讓自己變得束手束腳寸步難行，我們做新聞不就是需要大膽一些嗎？畏首畏尾怎麽麵對那些對祖國虎視眈眈的勢力？而且名聲也分很多種，有人正直，有人和善，有人清廉，我的名聲不應該讓我囿於尺寸，如果非要選擇一種，我寧願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好惹！”

陳教授聽到的話，仿佛看到了未來一個搞事的新聞興風作浪，不過沒有駁斥，“繼續說。”

“您說人心難保一致，我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個隊伍凝聚力再強我也不能保證永遠不會有人離隊，但我會時刻警惕，盡可能把所有不確定因子排除在我的隊伍之外。——這也不是一種曆練嗎？”秦意說完，特地補了一句，“陳教授，您覺得怎樣？”

陳教授歎了口氣，手指虛點了一下，笑起來：“你這小姑娘想法真多。”

“想法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就行。”秦意為自己辯解，眨著眼看陳教授。

陳教授對沒脾氣了，真是很久沒有學生在他麵前這樣狡辯了，還一本正經滔滔不絕，讓人氣都生不起來。

“有點道理，就是理方式還太激烈了。”陳教授點評。

“哪裏激烈了？”

“你直接上學校的論壇直播間就可以澄清流言，但是你先讓姚同學上直播間發表對你不利的言論，讓輿論底反彈後再反轉，將姚同學一下子打穀底，讓整件事進白熱化。”陳教授說著看了一眼，“你別不服氣，覺得我是想飾太平。姚同學對你做錯事不容置疑，因此為自己的言行承擔責任也是應該，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能否承得了這樣的打擊？會不會作出偏激的事來，進而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甚至，將學校都拖進輿論的漩渦？”

秦意沉默，確實沒想到這麽多，隻想給姚冰雪一個教訓，讓姚冰雪別再給找麻煩。

陳教授繼續說：“等你為新聞，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舉都要考慮到每一個細小的方麵，不能給國家帶來一分一毫的負麵影響。”

秦意這次想了很久，才問道：“如果我僅僅是澄清流言後，姚冰雪依舊針對我呢？”

陳教授傲然而笑，“跟慢慢鬥下去。”

秦意皺起眉頭，“那不是沒完沒了？”

“不然你以為呢？單是麵對謠言，我們自然要切中要害，不能給謠言半點再滋生的可能，然而麵對流言背後的人卻要考慮許多。我們的國家新聞們有哪個是被針對後就將對手一擊斃命的？這後麵的牽扯太多了，哪次不是慢慢扯皮？隻要這個過程不吃虧就是暫時的勝利，把這個暫時的勝利維持下去，那就是一直的勝利。所以我當初讓你維持表現和平，雖然可能會搗，但是人在你眼皮底下，出了問題也好控製。”陳教授故意歎了口氣，“年輕人就是衝。”

秦意還是有點不認同：“將對手一擊斃命不就一勞永逸了？”

陳教授瞪：“那我們打個比方，就說姚同學如果因為到你的刺激作出無可挽回的事，你覺得是跟慢慢計較好，還是收拾爛攤子好？”

秦意啞口無言，想了半分鍾，低著下頭輕聲說：“我總覺得您的道理有點歪，不過我暫時想不出歪在哪裏。”

陳教授被氣笑了，特別嫌棄地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先去想清楚再來跟我理論。”

秦意抬頭一笑，一點也不怵：“那我先回去想想，想明白再來跟您討教。”

陳教授看著蹦蹦跳跳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起來，還想明白再來討教呢！這姑娘一點兒也沒服氣，真夠倔的。

年輕人容易衝圖一時爽快，他本意是想磨一磨秦意的子，不過能堅持自己的立場也是個難能可貴的品質，且看以後吧……

被陳教授一提醒，秦意特地關注了一下姚冰雪的狀態，第二天看到照常上課，隨後又得知進了一個還不錯的調研隊，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周末很快到來。

這次秦意不敢再不打招呼回S市，周五早上，周牧澤就發了條短信說有事找，讓回四合院。

秦意跟舍友們打過招呼，就轉車回四合院，途中想到這個月給周牧澤的禮還沒買，如果去調研的話可能會比較忙，不如趁今天有空先去完任務。

當即就給元悅然打電話，問附近有沒有大型商場，得到回複後就轉車去了商場。

抵達商場後，秦意直接去了奢侈品專區，這次打算送一個袖扣給周牧澤，他那種悶男人最適合這種小玩意兒了。

秦意穿得像個學生，上的服看不出品牌，專櫃的人隻當來隨便逛逛，不是很熱，秦意不喜歡買東西時別人一直在邊說個不停，倒是正好。

沒多久，選中了一款鑽石袖扣，讓人拿出來看了看，覺得周牧澤一定能hold得住這種低調奢華的風格，便爽快刷卡買下來。

周牧澤同時收到消費短信，不多不整三萬六，一想便知道在幹什麽，拿起手機給發了條短信：【給我買什麽了？】

秦意收到他的短信，撇了撇，回他：【你猜。】

周牧澤：【不猜了，猜中了你會不高興。】

秦意看到他的回複，忍不住額角了，你知道我會不高興還問我買了什麽幹嗎？

秦意：【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