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娥當然不肯說程越買了手表不給而給朱茯苓，這太沒麵子了，所以隻說：“爸，調他來出差還不夠，有沒有什麽辦法把他一直留在北方？”

隻要程越不回芒城，朱茯苓難道還能糾纏他？

然後近水樓臺，時間久了，就不信拿不下他！

很快，宋廠長就打電話來，指名道姓要找程越。

程越接過電話，“廠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宋廠長語重心長，“小程啊，我很欣賞你的才能，在廠裏這幾年，你的表現也有目共睹，很多人都在提議隻讓你做個主任，實在太委屈你了，我尋思著，是時候讓你往上升了。”

本來是個好消息，程越卻有不好的預，“廠長有什麽話，請直說吧。”

“你知道，咱們是國營廠，升遷有一定的條件和流程，以你的背景學曆，想要往上升非常困難，正好廠裏有人才培養的計劃，並且跟相關高校定好了名額，總共有兩個，機會非常難得，我想把其中一個名額給你。”

這等好事鑰匙落在別人頭上，能高興到當場拍大跳起來。

程越是本科學曆，放在80年代已經是高知分子了，可國營廠畢竟不同，職位越高要求越嚴苛。

宋廠長的要求合合理，他把其中一個名額給他，也足見他的重，可程越關心的是另一個名額給誰。

宋廠長噎了一下，“我希娥跟你一起去進修，將來從我手裏接過擔子，也希你全心全意幫，你們好好把廠子經營下去。”

這話其實已經非常直白了。

程越臉難看。

他沒想到德高重的宋廠長，竟然如此縱容兒，甚至助紂為。

“廠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已經結婚了。”

宋廠長對他的不識好歹很不悅，“你們年輕人就是太天真，不知道有些機會一輩子隻有一次，你不想抓住，有的是人想抓住，娥子要強，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在手裏，不然會很傷心，我希你不要讓傷心，你認真考慮，這趟出差結束之後，給我一個明確答複吧。”

說完，沒給程越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了。

宋娥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反正是肯定爸敲打過程越了，盛氣淩人地說：“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別人想跟我一起進修還沒機會呢，是我跟我爸說你的好話，機會才到你的，你要激我，畢竟進修的時候，廠裏還有補，而且進修之後你就是碩士了，這是多大的好事，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程越哪能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他隻能猜到，突然冒出來的進修名額，就是宋娥搞的鬼，目的無非是讓他跟茯苓分開。

要是他答應了，那麽下一步，宋娥是不是就要他跟茯苓離婚了？

看著誌得意滿離開的宋娥，程越滿麵寒霜，他第一次發現，一個姑娘家可以讓人這麽討厭。

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