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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新年第一天清晨, 祝溫書為了避開出行高峰,早早去了車站。

 整座城市仿佛還在昨夜的狂歡中沒有蘇醒,連日沉, 車上的乘客也昏昏沉沉。

 祝溫書算是唯一有點活力的人。

 倒不是因為神好, 而是差點錯過發車時間,下了地鐵一路跑過來的。

 昨晚到家再洗漱完已經凌晨一點半,平時忙到這個時候肯定倒床就睡了,但祝溫書還是拿著手機等了會兒。

 沒見令琛發消息,心知他應該還在忙。

 但又不敢打過去,怕打擾他工作。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祝溫書眼皮實在撐不住,靠著床頭就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還在想,談真是磨人, 連作息習慣都給改了。

 于是第二天起來, 祝溫書覺自己有點落枕。

 上車時, 座位已經所剩不多。

 祝溫書坐到最后一排, 放好了自己的東西,才掏出手機。

 打開令琛的對話框, 和出門時一樣,還是停留在發的那條“新年快樂^^”,沒有回應。

 祝溫書著脖子,后排生打電話的聲音漸漸清晰。

 “什麼起沒起床,我都上車了!”

 生的語氣含著怒意,“你能不能對我上點兒心?喝什麼酒能一晚上不回我消息?”

 “呵, 手機沒電,沒電你不知道找充電寶啊?”

 祝溫書沒想聽墻角, 但奈何后排生的聲音越來越大。

 突然有點悵然,再次看了眼手機,那些平時不怎麼悉的朋友都在新年第一天的早晨發來了問候。

 祝溫書一條條回過去,拉到后面,突然發現令興言給發了許多條消息。

 下意識張起來,心想是不是令思淵出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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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端是凌晨兩點發的。

 【令興言】:睡了沒?

 【令興言】:忙完了,準備回酒店。

 【令興言】:我手機壞了,開不了機,暫時借個手機用用。

 半個多小時后。

 【令興言】:到酒店了。

 【令興言】:明天臨時有個節目補錄,回江城的機票改到了下午。

 又過了半個小時。

 【令興言】:睡了。

 【令興言撤回了一條消息】

 【令興言】:算了,別人的手機,我說話克制點。

 【令興言】:跟你說的新年快樂,聽見沒?

 早起傻半天,祝溫書把這幾條消息看了兩遍才意識到,這是令琛給發的。

 把歪著的脖子轉向車窗,背對著鄰座的人。

 好想知道令琛撤回的那條消息是什麼。

 但顧忌著這是別人的手機,祝溫書也只能克制一下。

 【祝溫書】:聽見了。

 幾分鐘后,對面回了條消息。

 【令興言】:?

 【祝溫書】:?

 【令興言】:祝老師,您聽見什麼了?

 祝溫書:“……”

 看來是歸原主了,還好自己沒說話。

 【祝溫書】:沒什麼,令琛拿你手機給我發了消息,我回一下。

 【令興言】:?他拿我手機了?我去,我說怎麼早上醒來手機在客廳!

 【令興言】:他還把記錄都刪了!

 【祝溫書】:別激,沒說什麼。

 【令興言】:那就好,我這手機清清白白的。

 【祝溫書】:那他手機能用了嗎?

 【令興言】:沒轍了,回頭有時間買個新的,都用好幾年了,他非要等到壞了才換。

 【祝溫書】:那麻煩您給他說一聲,我已經上車了。

 【令興言】:……得嘞,等他睡醒了我會轉達的。

 -

 在這之后,祝溫書沒再收到令琛的消息,但也沒了那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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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爸媽家吃了午飯,下午和媽媽出門逛了會街。

 晚飯照例是在爺爺家吃的,爺爺今晚有個文藝匯演,沒吃兩口和放了筷子急著去集合。而祝溫書的爸媽也有朋友局,急匆匆出了門。

 祝溫書一個人在爺爺家洗了碗收拾好廚房,坐在客廳打開電視,突然有點迷茫。

 早知道把電腦帶回來了,還能給自己找點事做。

 過了會兒,正愁著沒去的祝溫書收到了一條高中同學的消息。

 【陳萱媛】:你吃完了嗎?我們準備去唱歌,你來嗎?

 【陳萱媛】:來坐一會兒嘛,好久沒見了。

 昨天早上陳萱媛就問過祝溫書元旦節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都是那些還留在匯的老同學。

 祝溫書以自己要陪家人吃飯的理由拒絕了。

 這會兒陳萱媛又來問,兩人高中時關系確實也不錯,祝溫書沒再推辭,帶上包出門打了個車。

 路上,拿出手機琢磨半晌,給令興言發了條消息。

 【祝溫書】:令先生,麻煩您轉達一下令琛,我和陳萱媛們去臺北金玩兒去了^^大概十點就回家。

 【令興言】:?

 【令興言】:……他說知道了。

 過了會兒。

 【令興言】:我一有空就馬不停蹄去給令琛買手機。

 【令興言】:買他媽十個!

 -

 到了KTV,在座確實都是以前的同學。

 只是沒想到,尹越澤也在。

 祝溫書看見他不怎麼意外,畢竟他和每個同學的關系都得很好。

 倒是尹越澤有點愣,抬手看向門邊的祝溫書,久久沒

 直到他指尖夾著的煙落了點兒火星下來,他才急忙掐了煙。

 陳萱媛忙不迭從座位上起來,拉著祝溫書往另一頭去,并在耳邊小聲說:“我不知道他們了尹越澤,他剛剛才到,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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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陳萱媛這麼張,祝溫書反而笑著安:“沒關系的。”

 “噢……那就好。”

 陳萱媛上這麼說,心里卻還是很懊惱。

 本來今天祝溫書過來是想八卦一下和令琛的事,自從演唱會后,同學們私底下聊了好幾波,卻一直沒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也沒人好意思直地去問當事人。

 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了,橫一個尹越澤,他們還怎麼開口八卦?

 祝溫書落座后,幾個同學都假裝一點兒不好奇,寒暄的寒暄,唱歌的唱歌。就連尹越澤也一反常態,仿佛沒看見祝溫書似的。

 于是這場聚會的氣氛就變得很詭異,祝溫書明顯覺到旁的同學蠢蠢言又止,幾個男生又刻意圍著尹越澤說話,生怕他落了單。

 這樣也好,至避免了像上次和徐亮聚餐時的尷尬。

 兩個小時后,祝溫書已經開始犯困,哈切打到一半,手機鈴聲響,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來電。

 包廂里很吵,祝溫書出去接電話,但過道上還是人來人往。

 嘈雜的環境中,祝溫書開口道:

 “喂,請問是哪位?”

 “你男朋友。”

 “……”

 雖然過道上的行人不可能知道在給誰打電話,但祝溫書的脊椎還是像被猛提了一下,周神經繃,說話的聲音也變小。

 “你買新手機了?”

 “還沒來得及買,借了司機的給你打個電話。”

 令琛說,“我已經到匯了。”

 “啊?”

 祝溫書先是一驚,轉念一想也合理,“你回來陪家人過節?”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令琛再說話時,語氣不像剛剛那麼輕快。

 “我在匯早沒親人了。”

 “我只是來見你的。”

 祝溫書心頭一沉,啞然間,又聽他說:“還在那兒?我大概十分鐘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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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去門口等你!”

 祝溫書說完就準備回去拿包,推門的一瞬,閃了下,又說,“那個,我跟你說個事,你別多想。”

 令琛:“嗯?”

 祝溫書:“今天尹越澤也在。”

 “……”

 半晌,令琛拉長音調“哦”了一聲,“我有什麼好多想的。”

 “要不……”他漫不經心地說,“我在車上待會兒?”

 “……”

 祝溫書二話不說推門進去,拿起包跟眾人道別。

 本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沒挽留,祝溫書便風風火火地拎著包跑了出去。

 匯不比江城,人口度小得多,這家KTV又坐落于新開發的商圈,路邊沒什麼行人。

 祝溫書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果然對面路口開來那輛悉的商務車。

 畢竟了個年,也算兩年不見了,祝溫書有點迫不及待,等不及車掉頭過來,打算穿過人行道。

 剛邁后有人

 一聽這聲音,祝溫書臉上的雀躍便消散,變端莊卻疏離的笑。

 “怎麼了?”

 尹越澤的外套搭在臂彎上,只穿了一件衛,看起來有點單薄。

 他走到祝溫書前,隔了半米遠,垂眸道:“問你個事吧。”

 祝溫書:“什麼?”

 “我沒別的意思,確實只是關心。”尹越澤說,“你跟令琛現在是在一起了吧?”

 其實當祝溫書被他住的時候,就有預他會問這個,所以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

 尹越澤看到了答案,在寒夜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祝溫書以為話題就到此為止了,正要走,尹越澤又

 他微微擰眉,是祝溫書曾經見過的表

 “祝溫書,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祝溫書閉口不言,怔怔著他許久,才問:“什麼意思?”

 “雖然我們現在不是男朋友,但我還是希你過得好。”

 尹越澤角很輕地勾了一下,“而不是跳進一個甜陷阱。”

 祝溫書神逐漸凝重,沒有說話,眼里有幾

 “沒聽懂嗎?”尹越澤說,“你知道令琛是什麼人嗎?和他談的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

 半晌,祝溫書扭開頭笑了。

 畢竟眼前的人是追了兩三年的人,即便分開很久,祝溫書對他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

 本來沒打算和尹越澤舊事重提,但他今晚的話實在有點氣人。

 當其實初在一起幾個月發現兩人不合適,也只是出于自知。當時尹越澤問為什麼不合適,本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是自己辜負了人家的心意。

 直到后來年歲漸長,對人有了更多的認知,才明白兩人為什麼不合適。

 “尹越澤。”祝溫書突然開口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說我們不合適嗎?”

 尹越澤眼神一定,怔然看著祝溫書,顯然沒想到會提到這一茬。

 “高考報志愿時,我說我喜歡小孩子想當小學老師,你是怎麼說的?”

 尹越澤當然記得,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和祝溫書爭執。

 他當時說了一句和今天一樣的話。

 “你質問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你問我清不清楚自己的分數可以去更好的大學讀更好的專業,以后能當律師當外當大學教授,小學老師這個職業本配不上我。”

 祝溫書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也是因為多年的夢想第一次被人否定,還是自己男朋友,當時確實迷茫了好些天。

 “我也是長大了才明白,你哪兒是覺得小學老師配不上我,你是覺得配不上你。”

 “因為你自己優秀,家世容貌樣樣出類拔萃,所以你希朋友也跟你一樣完。我就個的藝品一樣被你護,我都不敢暴任何缺點,連我喜歡看狗瑪麗蘇偶像劇這種事都不敢告訴你,天天陪你看那些無聊的文藝片,你說我累不累?”

 祝溫書說到這兒時,令琛那輛黑商務車已經掉頭過來,停到了路邊。

 但他沒有下車,也沒有降下車窗。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祝溫書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也別說令琛了,其實你才是那個甜陷阱。”

 尹越澤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祝溫書朝路邊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回頭道:“還有,你以后也不要借著朋友的手我的事了。我的答案和當年一樣,我自己選的路我自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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