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一聽腳就了:「侯爺,這,這麼高,本王又不會水——」
池燦彎一笑:「王爺放心,我水還是不錯的。」
睿王更不放心了。
他可不相信到了生死關頭他這個從小生慣養的表弟能護著他。
「侯爺,要不還是你帶著本王吧。」
「王爺忘了,臣還要去前邊看一下。」
睿王頓時沒了脾氣。
如果援軍能及時趕到,他就不用跳崖了。
邵明淵沖金吾衛指揮使王海濤點點頭:「王大人,這裏就給你了。」
見邵明淵帶著喬昭往前走,王海濤忍不住道:「侯爺,前邊火勢太猛,您就這麼過去恐怕——」
邵明淵笑笑:「我會想別的辦法的。」
邵知等人默默跟上。
此時已經火衝天,火海連一片燒得正旺。
邵明淵了喬昭的手,溫聲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嗯。」喬昭輕輕頷首。
邵知突然趴到了地上,側耳傾聽。
邵明淵拉著喬昭停下腳步。
不一會兒,邵知一躍而起,面笑容:「將軍,援軍應該到了。」
邵明淵神更加放鬆:「那就按計劃行事。」
「領命!」
邵知等人立刻散開,靈巧如猿順著巖壁攀巖而下。
邵明淵蹲下來,對喬昭道:「來我背上。」
喬昭毫不猶豫伏到他背上去。
男人的背寬厚如山,令人無比安心。
喬昭連晃都沒覺出幾分,背著的男人幾個起落就從崖上下來,穿過山壁上的隙拐進一條小路。
看著越燒越旺的大火,江遠朝抬手止住了繼續進攻。
「主,不繼續了嗎?」
江遠朝搖頭:「沒必要了。睿王院落後面就是懸崖峭壁,現在那些人應該已經被到那裏去了,只要咱們的人堵在下面的峽谷出口,那些人就算跳崖逃生也翅難飛。」
旁邊人紛紛笑起來:「還是主高明,選了最恰當的時機進攻,把睿王與替他效命的走狗們來個甕中捉鱉!」
「哈哈哈,主英明!」眾人大笑。
江遠朝著漫天火角泛起笑意,忽然神一變,向某一。
正是黎明前,天上星辰全都黯淡下來,卻因為有這場大火在,天並沒有變得黑暗。
亮中,他清晰看到黑的人群往這邊湧來,整齊有力的腳步聲落下,連整座山彷彿都隨之震。
「主,那是什麼?」旁邊人神驟變。
江遠朝眼神一,約看到旗幟上一個「邵」字。
「北征軍!」眺片刻,江遠朝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些北征軍中有一大半是以邵家軍的旗號行事的。
「怎麼會有北征軍?」
江遠朝冷笑:「定然是冠軍侯私調兵馬過來!」
兩日前那一場宮變,他在其中做了手腳,如今看來冠軍侯也沒閑著。
「主,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江遠朝拔出腰間長刀:「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迎戰!」
很快邵家軍便圍了上來,雙方旋即混戰在一起。
邵明淵站在遠高地,以手勢指揮邵家軍佈陣作戰,他旁立著一道小纖弱的影。
在邵明淵的指揮下,那些將士配合默契無比,人數上又佔著優勢,相較之下江遠朝這邊的人便了一盤散沙,很快開始節節敗退。
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很快朝便躍出地平線,爬上山頭。
大火已經熄了,出焦黑的斷壁殘桓與同樣焦黑的首。
而這些焦黑很快就被新的鮮洗刷。
這一次的鮮,大部分是肅王餘黨的。
「主,對方人數太多,又個個經百戰,咱們的人快要支撐不住了。」激烈戰中,一人用刀擋開刺來的長槍,氣吁吁道。
江遠朝用長刀挑飛一名將士,冷冷道:「撐不住也要撐!」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戰況越發慘烈。
一人捂著斷掉的手臂,嘶聲道:「主,讓屬下護送您先撤吧!」
江遠朝手上作不停:「撤什麼?繼續!」
那人急了:「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江遠朝雙眼通紅,不為所。
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些人已經蟄伏了二十多年,如今與冠軍侯的人一比才知道多麼不堪一擊。
多年的忍早已把他們變得比尋常山野村夫強不到哪裏去,不再是合格的戰士,再繼續蟄伏下去,難道多年後他率領一群老頭子來奪回天下嗎?
而他呢,一趟嶺南之行讓他無意中查到了自己的真實份。
從流落街頭的乞兒到錦鱗衛指揮使江堂的養子,再到肅王孤,他還要忍到什麼時候才能明正大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隔著刀劍影,江遠朝目投向不遠的斷壁殘桓。
都是姓姜,流著的都是一樣的高貴,憑什麼皇位就只能給睿王那個廢?
他已經爭取到了最好的時機,如果依然不能事,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逃走了又如何?
到那時,他將一輩子如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姓埋名。
他絕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江遠朝神越發堅定,一刀劈出砍下進攻者的腦袋。
那人的頭顱高高飛起,熱濺了江遠朝滿。
江遠朝飛濺到臉上的跡,出破釜沉舟的笑容。
就讓他全力以赴一次,不功便仁!
隨著天越亮,廝殺聲漸漸小了,開始變邵家軍對肅王餘黨單方面的斬殺。
「主,求您了,您快走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是啊,大人,咱們先撤吧,不能把命代在這裏啊。」江鶴跟著勸道。
江遠朝掉轉長刀指著江鶴鼻尖,冷冷道:「再廢話,我就先殺了你們!」
江鶴跺跺腳,不說話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真是白瞎了他苦練易容之扮乞丐了。
「江大人,事已至此,你還要負隅頑抗嗎?」男子平靜的聲音過兵相撞聲傳來,明明聽著並不高昂,卻直達人耳畔。
江遠朝看了一眼邵明淵,視線微轉,落在喬昭面上。
「江大人,你投降吧。」邵明淵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