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著蘇辛夷這話笑了笑,“這樣的事可不罕見,等你見得多了就知道了。”
后宮里一步登天的例子還嗎?
比如。
“母后說的是,兒媳還是見識太,以后不得母后帶著我多開開眼界。”蘇辛夷笑道。
這馬屁拍的皇后很是舒服,看著蘇辛夷便道:“不用急,等陛下再選秀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蘇辛夷:……
總覺得皇后這話涵了很多人。
蘇辛夷輕咳一聲,看著皇后道:“有一件事兒媳也是才剛得知,有些猶豫要不要與母后說一聲。”
皇后瞧著蘇辛夷這麼為難的樣子,一時也有些好奇起來,能讓這麼看重的事,那就肯定是大事,“你說說看,如今你與本宮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蘇辛夷做出松口氣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與您說,這件事牽涉到許玉容。”
許玉容?
皇后想了想,這才想起來許玉容是自己侄子已經和離的媳婦,對于許玉容,皇后一向不怎麼喜歡,知道此事與有關系臉便先沉了下來。
若是只與許玉容有關,蘇辛夷肯定提也不會提,難道許玉容又去害束家了?
“你說。”皇后的面已經不大好看了。
蘇辛夷瞧著皇后的神,心里琢磨著束學博父子雖然已經貶為庶民,但是瞧著皇后這樣子對娘家也不是不在意。
在意才好呢。
就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以婉轉的語氣講了講。
皇后聽了之后臉都僵住了,許玉容跟伏云湊到一起去了?
伏云是誰?襄王的妾室,一向與李貴妃不睦,許玉容能不能知道?
所以,許玉容現在跟伏云湊到一起,皇后就覺得肯定不是好事,若不是許玉容在中間攪和,娘家能貶為庶民?
皇后給氣的臉都變了,看著蘇辛夷問道:“這個消息準嗎?”
蘇辛夷委婉地說道:“當時知道的時候我也不信,便讓人去查了查,確實查到伏云幾次前往玉靈庵見許玉容。”
說到這里,蘇辛夷面上還帶著幾分遲疑之,顯然還有話沒說出來。
“還有什麼你全都說出來。”皇后立刻說道。
蘇辛夷輕輕嘆口氣,“我派去的人還有一次見到了潤儀郡主,但是也不敢肯定潤儀郡主去玉靈庵到底見誰。”
皇后只覺得頭疼得要命,瓊思居然也摻和進去。
太子妃倒是給瓊思留了臉面,但是事能這麼巧?
要知道瓊思以前就跟許玉容有往來的,隨后后來鬧掰了,但是誰也不敢說會不會重新湊在一起。
皇后都有些不住自己的火氣了,這一個個的就是看著這皇后的位置做得太穩當了,非要鬧出點事兒把掀下來不可。
看著皇后這樣子,蘇辛夷就不在多了,皇后又不是傻子,肯定能想到這里頭的關竅。
伏云跟許玉容還有晏瓊思好,圖的是什麼?
伏云的背后是誰?
是襄王。
襄王圖謀什麼?
皇后能想不到嗎?
“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皇后定下神來看著蘇辛夷說道,“多虧了你,不然只怕本宮還蒙在鼓里。”
若是這些小渾蛋真的做出什麼事來,自己遠在深宮又怎麼會知道,最后倒霉的還不是與兒子?
皇后一直覺得自己對家人仁至義盡,但是現在卻覺得沒能好好的管著他們,實在是失策的一件事。
皇后需要緩一緩,讓蘇辛夷坐著喝茶,自己以更為由進了殿。
進去之后皇后便看著趙嬤嬤吩咐道:“你親自去束家那邊走一趟,讓束學博好好地查一查許玉容到底怎麼回事。”
趙嬤嬤自然也聽到了之前的話,臉也十分凝重,“老奴這就去,只是娘娘,若是束爺不肯呢?”
皇后冷笑一聲,“什麼束爺,一個頭百姓稱什麼爺?”
趙嬤嬤瞧著娘娘這是氣狠了,忙勸道:“他們早就和離了,這件事爺未必就知道呢。”
皇后一想也是,下火氣看著趙嬤嬤,“你跟學博說,若是此事辦好了,說不定束家還能翻,能不能翻就看他了。”
若是此事真的跟李貴妃母子有關系,那麼查清楚真相的時候,當初束家的事也能給翻案,就算是不能翻案,也能求陛下開恩,讓束家好歹擺庶民,就算是不能重新做到承恩公的位置,至也翻了。
皇后的腦子轉得飛快,這件事有利有弊,就看怎麼把握了。
一個人肯定不,但是不還是有蘇辛夷嗎?
蘇辛夷把這件事說給聽,難道就真的只是說說?
皇后定下神來,又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這才看著趙嬤嬤又叮囑道:“我哥哥是不能指了,你只跟學博說,讓他好好地把這件事辦好,其他的自然有我。”
趙嬤嬤立刻答應下來,“老奴現在就去。”
皇后微微頷首,瞧著趙嬤嬤出去了,這才重重地嘆口氣,真的是流年不利,總覺得做什麼事也不順當。
趙嬤嬤走了沒多久,銀枝進來回稟,“娘娘,武安侯夫人到了。”
皇后:……
就沒個讓人清凈的時候。
打起神往外走,還得探問尤家的事兒,這皇后可真是太忙了。
武安侯夫人一命婦裝扮進了殿,就看到旁邊坐著個人,能在元徽宮的正殿坐著的可沒幾個,以為是哪一宮的娘娘,大眼看去沒想到是太子妃。
武安侯夫人的面就沉了下來,但是依著份規矩卻又不得不上前見禮。
“臣婦拜見太子妃。”武安侯夫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想起自己的兒因為太子妃不能進東宮,就氣得不住火氣。
太子妃的位置們不想了,進東宮做個良娣也行,結果也不行,可見太子妃善妒不容人。
蘇辛夷打量著武安侯夫人,說起來以前也是見過的,只不過那時候人很多,沒有往來自然就不會去關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蘇辛夷瞧著武安侯夫人雖然面上帶著笑,但是一雙眼睛卻十分的冷淡,的還帶著幾分厭惡之。
蘇辛夷只覺得好笑,果然是有其必有其母,裴念薇的子果然不是憑空來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夫人請起。”蘇辛夷臉上掛著疏離又禮貌的微笑,看著武安侯夫人淡淡的說道。
武安侯夫人聽著太子妃不冷不熱的聲音,心里就更不滿了,怎麼說也是太子的舅母,果然是鄉下來的,沒有規矩。
只是武安侯夫人也就敢心里這麼想,上一個字也不敢說,這位太子妃的子可不好,萬一要是打自己呢?
雖然挨了打能討公道,但是疼的還不是?
武安侯夫人坐在一旁閉不語,顯然沒有與太子妃嘮家常的意思。
蘇辛夷還不愿意與攀談呢,也就含笑不語。
裝大尾狼,誰還不會啊。
皇后出來的時候,就覺這倆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明明帶著笑,但是就是瞧著瘆的慌。
這要是以前,肯定拍著掌看熱鬧,但是現在卻看著武安侯夫人不太順眼,還在這里擺什麼舅母的譜,滿朝上下哪個不知道太子與他們武安侯府不親近?
也虧得陛下還念著先皇后的分,對武安侯府還算不錯,不然的話在京城武安侯府還能排得上號?
皇后落座之后,武安侯夫人趕起請安行禮,皇后笑著讓武安侯夫人座,這才開口說道:“久不見夫人,這一向可還好?”
“臣婦一切都好,勞皇后娘娘掛念,只是許久不見娘娘,這才想著進宮來請安。”武安侯夫人笑著說道。
蘇辛夷在一旁聽著心里更冷了,以前皇后與太子之間的關系如何,就不信武安侯府的人不知道,在這樣的況下還與皇后走得近,這說明什麼?
這些人是真的沒把太子的事當一回事,不過就是覺得太子上有他們裴家的,怎麼也撇不開關系,這才肆意胡為。
皇后這就有點尷尬了,現在跟東宮關系不錯,武安侯夫人這麼說,讓有點臉上掛不住。
皇后輕咳一聲,看著武安侯夫人,“夫人這次進宮來可還有別的事?”
武安侯夫人覺得皇后的態度跟以前不大一樣,轉念一想,太子妃在這里坐著,皇后娘娘當然不好與親近,這麼一想就更覺得蘇辛夷礙事了。
“也沒別的事,就是臣婦的外甥從潞州遠道而來,臣婦想要跟娘娘求個恩典,今年的夏日宴能不能帶上,讓孩子也開開眼界見見世面。”武安侯夫人滿臉笑容說道。
蘇辛夷自然知道夏日宴的事,不過因為漳平府的事,今日的夏日宴推遲,現在宮里還沒個章程出來,現在武安侯夫人就來問,可見對尤香薷是真的很上心啊。
皇后面上的笑容不變,語氣更是和,“自然是可以的。”
能說不可以嗎?
說起來,尤香薷還是先皇后的外甥,要是不同意,指不定裴家在外頭怎麼宣揚。
好在太子妃與一條心,這里心里有了準備,自然就沒什麼擔心的。
裴家想要算計什麼,也不想想陛下那個人是能被算計的嗎?
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夏日宴的事現在還沒定下,畢竟太子遠征在外,陛下與本宮很是憂心,夫人還是回去等消息,也說不定今年的夏日宴就不辦了。”皇后笑瞇瞇地開口。
武安侯夫人聞言心里就有了數,與皇后又攀談幾句,便起告辭。
皇后讓云雁去送武安侯夫人,等人離開之后,這才看著蘇辛夷說道:“你說的果然沒錯,他們卻是迫不及待。”
蘇辛夷笑了笑,“母后知道就好了,若是沒別的事兒媳也先告退。”
皇后點點頭,“你也回去休息,今年若是辦夏日宴,你便跟在我邊學著。”
蘇辛夷有點意外,這種宮中大宴與平常幫著皇后理些宮中小事不同,這可是對外揚名的好機會,就沒想到皇后這麼大方。
看來,皇后比自己想的還要大方一些。
漳平府的捷報早已經送達陛下案頭,朝堂之上對太子的贊揚之聲越來越多,蘇辛夷知道之后不僅沒有高興,反倒是憂心忡忡。
陛下尚在,作為儲君并不需要多大的功勛。
盼著太子回京之日,蘇辛夷這邊也給家里人遞了消息,讓母親和大伯母來東宮。
蘇辛夷的份若是回齊國公府,必然儀仗齊備,那就太大張旗鼓了,想家里人了倒不如把人接到東宮方便得多。
四夫人與大夫人如約而來,見到蘇辛夷二人先見禮。
蘇辛夷忙親自把人扶起來,“大伯母,娘,這里沒有別人,你們作何要這樣。快坐下,咱們說說話,我可真是太想你們了。”
大夫人便笑著說道:“禮不可廢,不能被人置喙。”
四夫人跟著點頭,仔細打量著兒,瞧著沒有消瘦多這才松口氣,“平安回來就好,家里人不知道多擔心你與殿下。”
蘇辛夷又問了祖父祖母的,還問了二伯與三伯一家。
“你祖父祖母尚好,知道我們來讓你不要掛心。你二伯一家都好,前幾日你二姐姐才回府探親,現在你做了太子妃,家里的姑娘都跟著水漲船高,在婆家的日子好過的很。”大夫人笑著說道。
蘇辛夷沒忍住笑了一聲,“大伯母就知道逗我,便是沒有我,有國公府在家里的姐姐們還能在婆家吃虧不?”
大夫人就笑了,這話說的也在理,只不過出個太子妃確實也讓人更高看一眼。若是早些年他們家出個太子妃,自己的大兒又怎麼會吃那樣的苦,不過反過來想趁早看清人心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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