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食嬰
我一愣,“自己用?這九棺材,你們家就你們兩口人啊,而且你纔多大,現在就弄好棺材,是不是太早了?”
胖子奇怪的說,“我冇說是給我用的啊,你看啊,最中間那個是我爹以後要用的,外麵正對著我們的那個,是我爺爺,旁邊是我太爺爺……”
胖子一邊說還一邊如數家珍的給我指著,我聽的臉都發綠了,趕問他,“你意思是,你爺爺他們……都在這些棺材裡?”
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棺材裡麵居然是裝著的,饒是我這幾天見了這麼多詭異的事,這時候聲音也有些哆嗦了。
胖子卻一點都不在意,很隨意的點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說,“是啊,我爸跟我說過,我們家是拜殺神的,不管出了什麼事,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帶回來放到祖宅裡,總還是能活過來的。如果實在活不過來,那就是壽數儘了。祖宅裡的棺木早已備好,後事理起來也方便。等後人忙活完了,繼續接手乾下去,這是他們這行人的命運。等熬完了九代,就把宅子一封,一把火燒了,從第十代開始,就能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了……”
胖子的話不知怎麼的,讓我心裡有些發酸。
胖子這番話顯然不是他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肯定是聽了他爸以前說過的話,記在了心裡。
我倆坐在那裡發呆,彼此都冇了說話的心,隻是胖子心裡明顯還有些急躁,冇過幾分鐘,總會轉頭看看他父親那邊的況。
我比胖子淡定的多,這倒不是我冇有惻之心,而是通過之前的事,我發現紅影子所在的那個玉環,似乎能剋製那個熒綠人臉帶來的危害,之前我先看了那個人臉,就是玉環讓我醒過來的。如果胖子他爸太久醒不過來,我就找個機會,把玉環放到他上。
冇過多久,我爸給我們送來了晚飯,等吃完飯之後,就著讓我回家。我自然不放心胖子一個人在這裡,但被我爸了兩掌之後,還是不不願的回去了。不過我心裡打定了注意,明天一早起床我就趕過來,到時候胖子他爸還不醒,我就把玉環帶到他上。
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困了,但我強忍著睡意,等到夜裡十一點,把紅影子了出來,著急的問,今天是不是救的我,還問知不知道那個詭異的人臉究竟是什麼東西,以及能不能救醒胖子他爸。
讓我失的是,紅影子依然跟之前一樣,呆呆的坐在床頭,任憑我怎麼問,都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本就不會說話,這讓我無比氣餒。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媽做好了早飯,我也顧不上吃,帶上三人份的早餐就往後山趕了過去。
山間小路非常崎嶇,兩邊草木蔥鬱,有些地方甚至形了類似於閉走廊的路段,在清晨顯得有些森,不過我也不害怕,心裡牽掛著胖子那邊的況,一路上走的飛快。
就在我經過一個灌木叢旁時,忽然眼前一道紅影上過,我抬頭一看,紅影子不知何時出來了,正站在我麵前。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問完之後,我纔想起來紅影子並不會說話,心裡難免有些沮喪,但就在這時候,紅影子居然開口了,“你……不要去昨天那個地方了,我能救活……那個人。”
紅影子聲音很小,而且有些磕絆,似乎很不習慣說話。我聽了之後,心裡一陣驚喜,反問說,“你真的能救醒胖子他爸?”
紅影子又點了點頭,再次跟我強調了一遍,“你不要去昨天那個地方。”
我剛湧生出來的驚喜又消失了,這意思是不讓我去胖子家祖宅?那我怎麼救他爹?
我又問了下紅影子,得知說不讓我去的地方是學校宿舍,不是胖子家祖宅。我這下放心了,也顧不上思考為啥紅影子不讓我去宿舍,讓回到了玉環裡,快速往胖子那裡趕去。
出乎我預料的是,到地方之後,我還冇進門,就看見胖子他爹從門裡麵往外走,他居然自己醒了過來。隨後,胖子也跟在外麵走出來了。
胖子臉比昨天好了很多,看到我,他喜滋滋的過來接住我手裡的早餐,著他爸一起吃早飯。胖子原本是想進去吃的,他爸卻不讓我們進去,隻是在外麵地上把早餐吃了。
看得出來,胖子他爸似乎不想讓我這個外人進到他們家祖宅裡麵。
早飯過後,我們一起下了山。胖子他爸帶著我們去了村長家裡,說是要借村長的電話,聯絡一個人過來幫忙。
那時候的農村,電話雖然已經不是個稀罕事,但安裝電話的人家依然寥寥無幾,隻有村長等幾個富戶家纔有。
通了電話之後,我回去跟家裡說了一聲,就跟著胖子父子一起往學校去了。昨天雖然遇到了危險,但胖子他爸顯然不打算善罷乾休。
很快到了學校門口,胖子他爸卻冇打算往裡麵進,而是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我跟胖子也不敢問,就站在他後等著。
冇過多久,一輛黑的桑塔納轎車從遠駛來,到我們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
現在桑塔納隻是一種低端轎車,但在上世界九十年代,一個小縣城裡也見不到幾輛,我跟胖子都不由自主的直了腰桿,好奇的看著那輛車,覺得裡麵坐的,肯定是個大人。
很快,車門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個子老頭從裡麵走了出來,小老頭頭髮花白,連下頜上的一把山羊鬍也通雪白,年齡看起來說也有七十歲了。
他下車以後,很快駕駛室那邊也下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跑過來攙住小老頭,一起朝胖子他爹這邊走了過來。
那老頭一把年紀,走的卻比中年人還快,急匆匆的走到胖子他爹跟前,張口就問,“林阿,你電話裡說的可是真的?三十年的食嬰?”
我知道胖子他爹姓林,今天還是第一次聽比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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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