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將五十個人趕出自己的腦袋,選秀的事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這件事就可以先放下了。原本這件事就和自己關係不大,雖然是自己娶妻。
看了一眼言又止的張誠,朱翊鈞笑著問道:“有什麼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
“皇爺,老奴想負責這一次的選秀。”張誠聽了朱翊鈞這話,連忙說道。
朱翊鈞一愣,張誠怎麼會想著去負責選秀呢?略微想了想,朱翊鈞也就明白了。顯然張誠不滿足在學宮混了,這是想要跳出來了,真的這麼難忍嗎?
原本朱翊鈞還想著讓張誠負責訓練監軍太監的事,可是此時朱翊鈞遲疑了。
張鯨和張誠相比,或許很多地方不如張誠,爲人貪心,狡詐,也耍小聰明,但是張鯨有一點張誠比不了,那就是聽話,會辦事。凡是朱翊鈞給張鯨的事,張鯨都會盡全力辦好。
這一點朱翊鈞非常的滿意,只要你能辦好我代的事,他的小缺點是可以接的,比如錢。
可是張誠不是,他不踏實,不死心,對於自己安排的事他想著跳出來,而不是想著怎麼把事給做好。看了一眼張誠,朱翊鈞不聲的笑著說道:“學宮那邊呆膩了?”
負責選秀的事,自然就沒法負責學宮那邊的事,朱翊鈞這麼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張誠一愣,隨後眼中就閃過一抹慌,心一沉,自己表現的太急切了?眼睛轉了轉,張誠連忙說道:“老奴想著這是皇爺的大事,老奴想盡一份心力。”
“老奴盯著點,也省的下面的人辦出什麼差錯。”
朱翊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就別想了,太后那邊會安排人的,朕也做不了主。不過朕有句話要考訴你,人,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華。”
“行了,退下吧!”說完朱翊鈞擺了擺手,沒再擡頭看張誠。
張誠的臉晦明晦暗的,他知道皇爺對自己不滿了,不過張誠還是不甘心,整天守著那些貴族弟子,練演武,學什麼排兵佈陣,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哪裡差了?哪裡不如張鯨了?雖然心裡面不平衡,可是張誠還是把這種不平衡了下去。
張誠知道自己暫時不能作什麼了,如果真的讓皇爺厭惡自己了,那真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朱翊鈞見張誠走了,坐在椅子上苦笑,他對張誠是有安排的,而且比張鯨看的中,畢竟張誠懂得行軍打仗。讓張誠在學宮,一來是學習沉澱,二來也是一種保護。
現在看來似乎適得其反了,希自己點了張誠的那句話,能夠讓他悟到一些什麼東西。
朱翊鈞現在已經認識到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比如學宮,比如張誠。或許自己的初衷是這樣的,但是出來的結果卻是南轅北轍的。
現在的朱翊鈞做任何事之前都會深思慮,絕對不會沒貿然行事。
皇上選秀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太后已經下了旨意給禮部,這件事正式提上了日程。接下來的朝廷重點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冠禮。
在大明朝,冠禮代表著年,代表著可以結婚,代表著可以頂門立戶了。
皇帝冠禮的意義又不同,皇帝冠禮年意味著一件事,皇上可以親政了!藏在皇上冠禮背後的意義,對於大明朝堂來說,絕對非常的重要。
皇帝要親政,繞不過去的就是輔政大臣,是垂簾聽政的李太后。
無數的歷史證明,在這種時候絕對是要出事的。
先帝詔三位顧命大臣,爲首的是閣首輔大學士高拱,結果皇帝剛登基就被趕回了家,現在正在老家呆著,聽說已經生病了,子每況愈下。
另外一個顧命大臣是侍馮保,死了好幾年了。
三位顧命大臣就剩下張居正一個人了,關鍵是張居正爲閣首輔,這兩年行考法,得罪人非常的多,一旦皇帝冠禮,必然會有人跳出來讓皇上親政。
一來打擊張居正,二來也能給自己刷聲,積攢資本。哪怕是最後被張居正貶斥了,那也沒關係,自己也是爲皇上親政出過力的,等到皇上親政,自然否極泰來。
這就像賭東宮一樣,當年高拱爲了先皇被貶,結果還不是回來做了閣首輔,權傾朝野。
謀者有之,渾水魚者有之,打小算盤的有之,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水下已經是暗涌如了。與張居正有仇恨的人,此時也想著趁機扳倒張居正。
朱翊鈞看了一眼面前的徐德,面無表的說道:“說說看吧!”
“是,皇爺!”徐德連忙說道:“咱們廠這邊探聽到了不消息,有的準備串聯上奏摺,想讓皇上親政。說的都是慷慨激昂,但是也有私底下有齷齪的。”
“這裡是名單!”一邊說著,徐德一邊將奏摺呈了上來。
朱翊鈞知道,自己親政和扳倒張居正是不矛盾的,看起來是兩件事,但是卻是互爲表裡的。這些人絕對不會針對張居正,肯定會鼓自己親政。
一來佔著大義,皇上已經年,親政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張居正如果不還政,那就是相。專擅國政的帽子張居正肯定跑不了,而且不還政,你不得罪皇帝?
得罪了小皇帝,下場是什麼樣還用說?咱們慢慢來,早晚你得倒黴。
二來這麼做也討好了小皇帝,無論張居正還政與否,小皇帝都會記的幫他說話的人,張居正還政,自己是立功,不還政那就是直面相,聲刷的飛起。
三來可以把張居正陷兩難之地,還政考法很可能前功盡棄,無數人彈冠相慶,迫使張居正還政的必然爲英雄,聲一樣刷的飛起。
張居正不還政,同樣聲刷的飛起,無論從哪個角度,這麼做都是好多多。
這件事張居正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畢竟大家上的是皇帝親政折,你張居正真要是報復,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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