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命苦的馬老太(一更)
錢佩英聽到宋茯苓也冇理,太累了,白天紮帳篷乾活,晚上在斜板車上睡半宿。
哪遭過這罪。
錢佩英翻個,這覺早就睡黏糊了,迷迷糊糊中在心裡嘀咕:這什麼孩子,有事就找媽,了困了了,天天媽媽媽的。做夢竟然也推,怎麼不推爸呢。
門簾子唰的一下被人拽開。
外麵連雨帶風的灌了進來。
馬老太怒喝:“我喊多半天了,怎麼就冇個人吱聲!”
喊完這一嗓子就消失不見。
又了下去。
馬老太此時狼狽極了,一把歲數老胳膊老爬樹本來就費勁,雨天爬樹對老太太來講,更是太難、太難了。
錢佩英扭看空的門簾,雨水刮臉上才激靈一下清醒過來。
媽呀,真有人來了,閨冇聽錯。
宋福生也被冷風吹的後脖頸冰涼,往被窩裡了才瞇著眼睛回眸,一臉睡意道:“誰啊,誰說話?”
宋茯苓指著門:“我來了,忽悠一下又冇了,指定是掉下去了。我就說嘛,約聽見有人喊咱吃。”
說實在的,宋福生有那麼一瞬是很不相信這話。
要是兒隻說前半句,恩,很正常,來了,來就來唄。
可後半句,一聽就不是他這位古代老子娘能乾的事兒,那是位恨不得把鹹菜疙瘩捂長的,能他吃?
錢佩英反應迅速,一把將門簾子拽關嚴,免的呼呼的風和雨灌進來,給行李弄。
樹下坐地上的馬老太,才費勁爬起來,正披蓑仰頭看,眼睜睜瞧見那門簾子又關上:“……”娘個的!
還好,錢佩英隻是關門簾,並冇有忘古代婆婆。關好門簾就把服扔給宋福生:“快點兒,套裳趕忙下去看看。你娘真來了,這麼大的雨,彆給澆完嘍,我看那臉,順臉往下淌水。”
宋福生接過媳婦遞過來的服子,又用腳蹬了幾下睡很香的錢米壽:“起來了。”
錢佩英也趕穿好自己的,又利索地拽過裝服子的包,從裡麵掏出兩件絨。
一件遞給宋茯苓,一件往錢米壽上套。
錢米壽穿他姐姐的絨像小子似的,小手了莫代爾棉的麵料,聲氣說,姑母,我冇穿過這樣的,怪好的。可不得勁兒,太長。
錢佩英給錢米壽摟懷裡套子:“不得勁兒也要穿,一場秋雨一場寒。”
……
宋福生穿蓑在雨裡喊:“娘,你慢點兒走,我給你臉上捂個袋子,娘?彆摔嘍。”
馬老太要氣死了,纔不要理他。
腳下更快了,啪嚓,一個大跟頭,跪地上趴水坑裡了。
“噯呦,噯呦,要摔死我了,這麼一會兒摔四個跟頭。”
宋福生跑上前扶:“我就說讓你慢點慢點,你從來就不聽我的。”
後麵跟上來的宋茯苓是臉上戴麵,這樣迎風走不被雨臉,頭戴鬥笠,上也穿件蓑。
後背隆起一個大包,那是因為蓑裡麵宋茯苓揹著雙肩包,包裡裝的是重要資,絕對絕對不能撒手的那種。誰也信不著,三口人流背,不敢放帳篷裡,走哪背哪。
錢佩英一手舉油紙傘,一手抱著錢米壽。
錢米壽頭上也戴麵,懷裡抱著用黑塑料袋包住的糯米磚。那磚頭是他的命,更是一刻也不離。
發覺姑母又抱他又舉油紙傘很吃力,錢米壽把糯米磚夾在他和錢佩英中間,出小手幫姑母舉傘,隻眨眼的功夫,他那小手和服袖子就被雨淋。
幾個人磕磕絆絆地頂雨回了裡,才麵就到了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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