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玄奧,不過確實有幾分禪機。”
此時此刻,葉川眼中充滿了笑意,娓娓道:“大師,實不相瞞,不要看這木魚,做工看似簡單。其實這只是表面現象,在木魚的部,卻暗藏乾坤。”
“暗藏乾坤,什麼乾坤?”
魏老頭大手一抓,把木魚翻過來,仔細的觀察。他看了片刻,卻沒有什麼發現。或者說,在他看來,這個木魚很普通,沒什麼玄機。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魏老頭心裡卻是一沉,臉黑了幾分。他忍不住揣測,難道說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
想到葉川剛纔,那有眼無珠的評價,這個可不能認……
魏老頭一氣涌上頭,順手就是一掰。然後,大家聽見咔嚓一聲,完整的木魚,就被拆得七零八落。
啊……
這變故,也讓衆人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等葉川反應過來,也不由得生氣了,沉著臉道:“魏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我招你惹你了,衝著我來就好,又何必拿東西撒氣。”
魏老頭置若罔聞,只是拿著幾塊木魚殘片,慢慢的翻看。須臾間,他的臉上,出了一抹恍然之笑,然後開口道:“我當是什麼玄機,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衆人聞聲,也連忙看去。隨即他們在木魚殘片上,看到了一道道紋理。
“這是……”黃師傅一怔,馬上就看出玄機:“回字紋。”
“沒錯,回字紋。”
魏老頭笑道:“在木魚空腹的部,竟然刻了上下兩圈回字紋。而且由於木魚腹璧,那是拼合而,所以薄厚控制均衡,外厚薄,中間很空,所以回聲很大。”
“不僅如此,腹有回字紋,也是凝聚氣場的手段。”黃師傅補充道:“只要一開,木魚自然匯聚強大的氣場,形品法。”
還有一點,黃師傅沒說,但是另外的風水師,心中也有數。木魚,不管是佛教,還是道教,都屬於比較重要的法。
這樣的法,在石開大師眼中,恐怕更能加分。
這也是事實……
就在這時,衆人也看到了,石開大師臉上的笑容,很是和煦,猶如春風,充滿了讚許的意味。這是這明顯的神,說明他對葉川的滿意度,昭然若揭。
爲什麼呢?
在場之中,到底是沒有傻瓜,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石開大師的心意呀。
要知道,石開大師那是出家人,生活又十分樸素。看他上的僧袍就知道了,儘管沒有什麼補丁、痕之類。但是一灰僧,微微有幾分滲白。
一看就知道,這僧袍經常了反覆漿洗,穿了許多年啦。由此也可以知道,石開大師生活節儉,不推崇奢侈之。
但是呢,不管是魏老頭的紫檀佛珠,還是黃師傅的和田白玉雕件,都不是普通的品,沒有幾十萬,肯定買不了。
相比之下,葉川帶來的木魚,肯定便宜多了。只是幾塊邊角料,再經過加工之後,仔細的拼合。從本上來講,肯定不貴……
再者,拼合的東西,經過開之後,也是不錯的法。
最起碼,不見得比玉雕、佛珠,差多。以小見大,構思巧妙,這纔是最見功夫的,更能彰顯一個風水師的水平造詣。
種種細節,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也難怪石開大師笑容和煦,恐怕在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
“阿彌陀佛。”
適時,石開大師微笑道:“三件東西,你們也看了,其中的優劣好壞,想必在你們心中,也有自己的見解。如此,我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大師!”
魏老頭覺不妙,急打斷道:“且慢!”
“魏師傅,有事?”
石開大師笑容溫煦,眼中有幾分明亮,猶如一張水鏡,能鑑映一個人的心。
魏老頭擡頭,脣囁嚅了下,在接到石開大師目之後,更是有幾分慚愧,自然低下了頭。不過這一低頭,他就在一塊木魚殘片中,看到了一個印記。
乍看之下,魏老頭如獲至寶,欣喜若狂道:“大師,你看……這個!”
他把殘片高舉起來,炫耀似的遞到每個人眼前。
“嗯?”
衆人一愣,接著一驚,爲之錯愕。因爲他們,也看到殘片中的印記了。與其說是印記,不如說是一個文字。
一個古篆,淺刻在木魚腹部,字渾圓,很有藝。
“嘿嘿,小子……”
魏老頭臉上,出了勝利的笑容,他瞥了葉川一眼,戲謔道:“你說說看,這印記又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了?”葉川莫名其妙道:“這是湯字呀,東西就是我請湯師傅幫忙做的……湯師傅你們應該知道吧,杭州有名的風水師……”
“湯裘,湯大師,我們自然知道。”
魏老頭嘿嘿笑道:“不過我們卻不知道,你與湯大師,竟然有這麼深厚的,以至於讓他捉刀,幫你……過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川臉微變,也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這顯然是在質疑,木魚不是他的構思,而是湯裘的傑作,幫他作弊而已。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
魏老頭輕哼道:“差一點,讓你矇混過關啦。這明明是湯大師的作品,你卻據爲己有,說是自己的東西,無恥!”
“我承認,木魚是湯師傅做的。但是其中的靈,那是來源於我。”葉川沒好氣道:“不信的話,我可以給湯師傅打電話,讓他來證實。”
“你們認識,他肯定幫你圓謊。”魏老頭冷笑道:“他都能幫你做木魚,再順便幫你說話,有什麼難度?”
“你……”葉川鬱悶了,氣結道:“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木魚是我的構想?”
“應該說,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構想?”魏老頭白眼道:“要是不能證明,就不要怪我們多想啦。”
“人證你們又不信,還能怎麼證明?”蕭萌很不滿,蹙著秀眉道:“難道說,你們還要看錄像呀?我怕就算有錄像,你們也要懷疑,這是擺拍的……一樣不信。”
“肯定呀。”
魏老頭理所當然道:“憑心而論,這事換作是你們,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