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裘倒是沒留意葉川的暗示,耿直問道:“什麼事?”
“咳……”
葉川提醒道:“店鋪的事,法……”
“……知道了。”
湯裘醒悟,招呼道:“走,到屋裡說。”
兩人一前一後,往旁邊的廳堂走去。張揚眼睛一眨,也急忙跟上,然後留下一幫學生面面相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們也進去吧,教授在裡頭等著呢。”
之後,也不知道是誰的提議,反正一幫人也立即隨行跟上。
整個客廳,頓時人滿爲患。
這個時候,葉川也在廳中,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神矍鑠的老人。
對於這個老人,湯裘也比較敬重,專門解釋道:“王教授,不好意思,我有兩個客人,需要接待一下。”
“要不這樣……你帶他們,到我的工作室,繼續參觀。”湯裘提議道:“等我和他們解決了問題,再繼續雕刻東西。”
“無妨。”
王教授扶著眼鏡,理解笑道:“你可是大忙人,能時間讓我這些學生,領略雕刻藝的魅力,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讓他們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失禮,失禮。”湯裘告罪連連。
王教授真的不介意,直接帶著一幫學生離開客廳。等他們離開,湯裘就開口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湯師傅,一葉居現在的困境,想必你也很清楚。”
發現湯裘是個直子,葉川也不打算繞圈子,索開門見山道:“我們現在,貨源已經丟了,想要經營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獲得參加法會的資格……”
“我明白了。”湯裘皺眉道:“你想參加法會,送一批東西去開?”
“對的。”葉川連忙點頭。
湯裘沉了下,就問道:“這是葉九的意思?”
“呃……”葉川一怔,下意識的搖頭。
“所以說,這是你的打算?”湯裘鎖起了眉頭,“葉九不知?”
“嗯。”
葉川承認,同時解釋道:“九叔還在國外,要幾個月纔回來。這段時間,他把鋪子給我看管,我總不能無所事事吧。所以我考慮下,決定做些事。第一步就是恢復法的供應,然後再……”
“等下。”湯裘突然打斷,表有些嚴肅:“我爲什麼要幫你?”
“什麼?”
一瞬間,不管是葉川,還是張揚,都愣住了。
“不明白嗎?”
湯裘淡笑,慢聲道:“如果說,今天是葉九上門,不用他開口,我都會幫他。問題是,現在是你上門,而且葉九不知。說明了,這是你自作主張,就是自己的事。試想,這樣的況下,我憑什麼要幫你?”
“啊?”
張揚驚急道:“湯師傅,葉川可是葉師傅的侄子,而且他的本意是想重振一葉居聲勢,不是單純爲了自己……”
“兩碼事。”
湯裘冷淡道:“葉九是葉九,他是他,不能混爲一談。他有什麼想法,那是他的事,與我沒關係。看在葉九的面子上,他來我這裡,我肯定不差他這一口吃的,甚至他想在我家住幾個月,我都歡迎。但是他想借我之力參加法會,我肯定不會同意。”
“……爲什麼?”
張揚傻眼了,他想不通這其中有什麼區別,這也是葉川想知道的答案。
“因爲……”
湯裘一頓,接著很坦誠道:“因爲法會的名額,一年就這麼多。我也是豁了多年的面,才求到了一個名額。這個資格用了,今年肯定就沒了。如果我把名額給了你,那麼等到葉九回來的時候,我就幫不上忙啦。”
“也就是說……我信不過你。”
湯裘淡聲道:“我不相信你能維持一葉居,不信你在羣敵環視的風水街中立足。就算你得到了一批新法,也不可能經營兩三個月時間,等到葉九回來……”
“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湯裘沉聲道:“我要等葉九回來,然後助他一臂之力。”
“原來如此。”
葉川苦笑,無話可說。這子,在他的上呀。
旁邊的張揚,更是不吭聲了。因爲他也在猶豫,琢磨著把這麼珍貴的名額,用在葉川的上,到底穩不穩妥呀?或者像湯裘所說,等葉九回來,纔是明智之舉。
“其實……你的想法,也沒錯。”
這個時候,湯裘讚許道:“我看得出來,你是不甘平庸,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好等葉九回來,讓他另眼相看。”
“不過我覺得,做人不能好高騖遠,腳踏實地比較好。”
湯裘指點道:“所以我覺得這段時間,你們也不需要做些什麼,只要好好看住店鋪,耐心等葉九回來就好。”
“……是。”張揚很高興的答應,只要確定葉九還會回來,並且還有重振聲威的機會,他願意等下去。
相比之下,葉川卻很無奈。張揚能等,他不能等啊。如果真等到葉九回來,一葉居卻沒有半點起,那麼按照約定,他只能老實回家,賣茶葉去了。
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葉川心念百轉,在考慮應該怎麼說服湯裘。至讓對方知道,自己風水造詣不差,說不定比他還要厲害。
砰!
未等葉川琢磨措辭,冷不防在客廳之外,傳來了劇烈的靜。
“什麼事?”
湯裘一怔,臉微微一變,也顧不上打招呼,就急急忙忙奔了出去。葉川與張揚,對了一眼,自然也尾行其後。
三人離開客廳,再通過了一條走廊,然後進到一個寬闊的大堂。
這個地方,應該是湯裘的工作室,足有兩百多平方。在大堂之中,擺放了許多工,以及一塊塊木料。其中還有一些雕刻,半品坯料。
此時此刻,王教授與他的一幫學生,都在這裡觀雕刻。但是在他們的旁邊,卻有一塊木雕跌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在看到湯裘過來之後,一幫學生的表也變了,又是驚慌,又是害怕……
“我的十八羅漢。”
乍看之下,湯裘臉大變,驚怒加。
“……湯老師。”王教授迴應過來,急忙解釋道:“這東西不是我們弄壞的,事實上沒人,它自己就倒下了。”
湯裘默然,慢步走去,他的臉是黑的,猶如烏雲籠罩,讓人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