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自己也愣住，是啊……他今日好像太過急切了。

這去北境大營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至要殿下同意才行，他怎麽……

“或許是事太嚴重，屬下一時半會著急了。”玄卿也隻能想出這個理由。

雲疏月卻也下意識擰了擰眉。

不是。

不是這個原因。

一時半會說不出來，隻是一個人的子是不會改變的，玄卿是一個穩重的人，越是急切的時候，他越是冷靜，不會像今日這樣。

但要真說有什麽問題，雲疏月卻又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搖搖頭，正想說些什麽，卻見玄卿已經出去了。

這麽急嗎？玄卿今日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目及到放在桌上的那個瓶子，剛剛玄卿打開過蓋子……

葉潯嘖了一聲，拿起瓶子正想看看，雲疏月慌忙抬頭：“等等！”

“怎怎怎麽了了！”他一個激靈，瓶子掉下去砸到兔子腦袋上，飯團氣呼呼的一跺腳。

雲疏月看著玄卿離去的方向，“他是聞了一下毒菌之後，才忽然有點不對勁……”

眾人一愣。

顧北辰忙將瓶子撿起來，擰著眉，“看來這瓶東西需要好好保存。”

雲疏月抿著，可是在酒樓的時候，和秦暮辭兩人都看過，他們倆沒事，難道是因為他們百毒不侵，所以沒事？

可如果隻是單純的迷心智，和秦暮辭都看不出來麽？

雲疏月搖了搖頭：“我去追玄卿，代一些事。”

玄卿這樣的高手，如果都能被這種毒菌迷心智，那麽更不用提邊疆那些士兵了。

蕭蒼衍淡淡起，“本王隨你去。”

雲疏月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摟著的腰，足尖輕點，瞬間消失在二人之前。

葉潯：“……蒼衍還是這麽霸道啊。”

反倒是顧北辰擰了擰眉，“怎麽覺他們兩個人……很不對勁。”

“我們在王府裏等他？”

顧北辰看著桌上的那塊玉牌，嗯了一聲，“等著吧，你說這玉牌有什麽不對勁的麽？”

“有什麽不對勁？”葉潯一愣，拿起玉牌反複查看，“沒病啊，這不是我們一起打造的嗎，除了冰了點，沒什麽不正常，不過這本就是寒玉，那也正常了。”

“可是……”顧北辰還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疏月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表現是不是驚豔，而是驚訝。”

在驚訝什麽呢？

——

玄卿還沒走遠。

他一拍腦袋：“我真是的，居然沒有和殿下王妃告辭，就一個人出來了。”

平日他也不是這種急躁的人啊，今天怎麽回事。

“玄卿！”就在這時，雲疏月在後住了他，玄卿正想回頭問好，卻見雲疏月搖搖頭：“閑話說，我知道這種毒菌大概有什麽作用了。”

雲疏月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確切的說，是第一階段的用。”

玄卿將行李給下屬，他恭恭敬敬對雲疏月作揖道：“還請王妃賜教。”

“你是個冷靜沉著的人，我從未見過你發怒或者急切的樣子，可你方才的舉，確實有些奇怪，我想罪魁禍首，就是這個。”

雲疏月指了指小瓶子，將飯團抱過來，那隻兔子一接近毒菌，就立馬嫌棄的往後蹦去。

玄卿一愣：“這毒菌，還有這樣的用？”

“因為你心智，心態沉穩，心強大，所以可能這東西對你的效果甚微，然而就算效果甚微，你也不過隻聞了一聞便到了影響，那麽若是放到其他人上呢？”

玄卿頓時想都不敢想。

蕭蒼衍站在一旁抿沉思。

這種東西……

他怎麽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隻可惜他實在想不起來，蕭蒼衍自認記憶裏還不錯，雖然說不上過目不忘，可從小到大、無論前世今生，隻要稍微特別點的東西，也是看過就不會忘記。

他按住眉心，不可能……他確實見過，可是在哪裏見過，有什麽作用，卻一概想不起來。

隻是有個影子在腦海中浮現，似乎還有個人，在給他介紹這種菌……

那是誰？

玄卿並未注意到蕭蒼衍的不對勁，他越聽雲疏月說的，越覺得恐怖，“照王妃這麽說……這種東西在北境大營，很可能會讓將士們變得暴躁易怒，不顧是非？”

“嗯，這是最有可能的，將士們上鮮戾氣重，或許更容易激發暴戾和殺戮，有可能……那個人是想要北境大營裏的人……”

雲疏月頓了頓，沒再接下去，反而是蕭蒼衍吐出四個字：“自相殘殺。”

“是，自相殘殺。”

雲疏月看著他的眼睛：“可是這種東西，我聞所未聞，迷人心智的藥不，卻從未見過這種菌，甚至書籍記載都沒有，天下間我、鬼城城主、毒飯團都不知道的毒，幾乎不存在。”

可偏偏就存在了，還出現在他們眼前。

“屬下到是聽說過一個傳聞。”玄卿咦了一聲：“聽說上古時代，諸神還存在的時候，有一座山穀裏遍布了各種毒，那是神用來懲罰人間的手段，後來隨著時代變遷，那座山穀被封印起來，所有的毒也隨之消失，再也沒有在世上出現過。”

雲疏月眨眨眼睛，這麽玄幻的嗎？

玄卿怎麽會想到這個……這些東西，不應該都是傳說嗎？

忽然想到，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不同，這裏的人是認為有神存在的，有些在聽來很玄幻的東西，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不過這種說法，也隻是屬下某次出行聽說的，做不得數，那麽依照王妃所說……令人暴躁、殺戮，隻是第一層毒，難道還有其他作用？”

雲疏月搖頭：“我也是猜的，如果隻有這種用，我們為什麽看不出來？我和鬼城城主就算了，畢竟我和他就是普通人而已，可飯團是活了千萬年的毒啊，連都無法準確的說出這種毒菌的效用……你說，怎麽可能會簡單？”

——

與此同時，秦宅。

秦暮辭站在花下，一隻手負在後，忽的聽見腳步聲，轉笑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