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大悟

唐果後悔了，後悔不該讓林語跟進鑄劍閣，如果當初林語沒有一同前來，那麽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唐果心地單純善良，雖然林語無視的告誡胡言語，但此時擔憂還是要多過憤怒的。

到底怎麽辦才好？唐果左想右想卻怎麽都想不出能讓林語全而湍辦法，等他自己出驚世之言讓五長老信服？這可能嗎？五長老是什麽人？林語又是什麽人？林語的話怎麽可能讓對方信服？而且唐果也知道五長老的脾氣，往常若是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大放厥詞恐怕早就被打死了，今日卻是給了林語話的機會，這多半是看在的麵子之上。

唐果的猜想不錯，玄兵為了給一個法，所以耐下子聽林語解釋，但對方一開口就是恭維，這是後悔了嗎？若是後悔有用的話，那犯錯的代價豈不是低得可憐？今後還有什麽秩序可言？

“的確是有些廢話了。”林語尷尬的笑了笑，本想拍馬屁的，卻不想拍在馬上，收斂笑意，道：“你有沒有察覺到你的劍了一些神韻，準確的應該是有形無神！”

“有形無神？”玄兵本來打定主意，不管林語出什麽話他就立馬否認，然後找個由頭直接出手打殘，但此時聽到林語的四個字的時候，心神很明顯的震了震，那一瞬間，他好像是要抓住什麽關鍵之了，可不管怎麽努力，都是不能他突破阻攔在前的屏障。

“什麽意思？”玄兵想不通隻好去問林語。

“的呢，世界上沒有最厲害的武，隻有最適合的武，鑄劍並不簡單，其間要考慮的各種問題有多你為宗師應該已經不用我多言了，材質，屬等等，每一樣都要考慮到，而你恰恰忽略了一點，劍的靈！”林語笑道，突然覺得這番話很悉，他曾對姚曦過，心中一暖，也不知道那個丫頭怎麽樣了？

“靈？”玄兵皺眉問道。

“對，萬有靈，武自然也是，就如饒格一般，劍也有劍，劍的萌芽，孕育，產生，再到穩固，這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而劍的萌芽就產生在第一步……鑄劍。鑄劍之前，你對劍主有過了解嗎？”林語問道。

玄兵默然，林語一看就知道這人沒有過任何了解，暗暗搖頭，當一個人久居高位的時候總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孤傲甚至自負，而玄兵就是這類人，或許他在沒有這麽大的名氣之前他的隨和，可登臨高位之後他就不屑於去了解了，因為他認為那是一種很丟臉很掉份的舉，殊不知這樣的心理正是錮他前進腳步的最大阻礙。

“鑄劍師對劍主要有足夠的了解，特別是劍主的秉，若是劍主隨和，那我們鑄劍過程中，應該以一種十分隨和的心態去鑄造，如果劍主脾急躁，你也應該臨其境的去會，因為鑄劍過程就是劍萌芽的過程，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如一個單純的孩子，你在上麵塗抹上何種，他今後就會朝著何種方向發展！”

林語笑著道，舉起手邊的寶劍，“言歸正傳，這把劍鑄造工藝堪稱完，比之一般的兵要好上很多很多倍，但是你沒有賦予他任何靈，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就算過了百年，千年，它也不會做出任何的改變，而反觀有靈的寶劍，雖然短時間它可能沒有起到多麽大的作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劍主修為的一步步加深，如果劍主也是大智之人，他的秉也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劍，寶劍就會慢慢長起來，再加上一定的機緣，這樣的寶劍可能會為一把真正的絕世神兵！”林語笑著完，也並不去催促他們。

唐果不是鑄劍師，所以聽著林語的話覺得十分玄乎，如果真如林語所，一把劍難道也和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生命，可以和劍主慢慢的長起來？

火也是聽得雲裏霧裏，他也是鑄劍師並且賦不差，他是玄兵長老的親傳弟子，以後是要繼承整個神兵峰的，所以他的見識絕對不會差，他知道林語所言雖然十分的詭異，但絕不是信口開河，雖然也是礙於眼界，他現在不能全部明了，但一瞬間……火覺得自己的路變寬了很多。

這個林語能出這番話，貌似也是有些本事的。火在心中暗暗的想道。

鑄劍室中沒有任何人話，玄兵正在思考，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皺，看來想明白了一些之後又是陷了另一個僵局，他無意識的雙手抱在鑄劍室中走來走去，林語三人並不著急，他們在靜靜的等著，這個時候他們幫不了他，有些問題，需要他自己去想清楚。

一刻鍾……

兩刻鍾……

一個時辰……

……

轉眼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一直踱步的玄兵突然停了下來，接著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哈哈大笑，口中喃喃念著兩個字：“錯了，錯了，錯了……”

笑著笑著，玄兵的笑聲竟是顯得無比悲慟淒涼，在場三人都可以準確的看到玄兵眼角流出的淚水，那邊哭邊笑的模樣，很稽卻是讓人有著莫名的心酸。

“五爺爺沒事吧？”唐果湊在林語耳邊低聲問道。

“沒事的，他的心理承不至於這麽差的！”林語笑道。

“也是哦……不過看來有些嚇人，他到底怎麽了？”

“喜憂參半……”

“恩？”

“今日一番言論，他恍然大悟，知道錯何來，這是喜，憂的卻是這麽多年來深陷迷局卻不自知，原地踏步，白白浪費了這許多。”林語輕聲道，對於玄兵也有了一些同。

“可笑啊，可笑啊，我玄兵一生癡迷鑄劍，被人稱為一代宗師，自認世間有人及，可如今才知不過是坐井觀罷了，可悲可歎啊！”玄兵放聲大笑，想起這麽多年來自己都幹了些什麽，自以為一代宗師自視甚高，早就忘卻初心卻不自知，還整日將自己困在自己鑄造的牢籠之中故步自封，做著有朝一日可以鍛造出真正的絕世神兵的白日夢，實在是可笑到了極點啊。

今日要不是林語一語驚醒夢中人，可能他會一錯再錯，如此就算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何，想到此，玄兵快步朝著林語走來，二話不便恭敬的彎腰鞠躬行了個大禮，恭聲道：“今日得聽林友一番話，老朽如明湖灌頂豁然開朗，這一拜，一是為了拜謝林友不吝賜言，二是為簾初的不敬舉賠罪，還您大人不計人過，不要將過去之事放在心上。”

“五長老言重了，子承不起。我也隻是隨口胡謅，如果對了，那自然欣喜，不對的地方前輩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林語也急忙躬行禮，他這人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林友過謙了，對於鑄劍能有如此獨到見解的，必定是一代宗師，我還有許多問題沒有想明白，要不……咱們借一步話？”玄兵征求林語意見。

“聽五長老吩咐……”林語笑道，這個地方有些熱，的確不是適合話的場所啊。

“請……”

玄兵做了個請的姿態，吩咐道：“火，將我珍藏的好茶拿出來，今日為師要和林友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