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雪的問題讓淩霄和趙小龍都陷了沉默。

趙小龍訕訕地笑著，扭頭裝作沒聽到白書雪的話。

這樣的問題，不到他來回答。

淩霄沉片刻，看著白書雪道：“書雪，並非所有的私人組織都是黑會。”

白書雪好笑道：“是嗎？那我問你，你們的組織有營業執照嗎？有方備案嗎？你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嗎？”

淩霄歎了口氣，無奈地站起，皺眉道：“我們什麽背景都沒有，更沒有方認可，我們的生意也會涉及一些灰地帶。但是我要和你說的是，這都是無奈之舉，這都是為了完原始積累所必經的過渡階段。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我們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而且我們的終極目的也絕不僅僅地是當個黑會，我們有更大的目標。”

白書雪好氣道：“搞個黑會還搞出誌氣來了，那我問你們，你們的終極目標是什麽。”

“重拾舊山河，”淩霄淡淡道：“朝天闕。”

白書雪愣住了，許久才幽幽道：“這麽說來，你還是有很多事瞞著我。”

白書雪的話，讓淩霄有些無奈。

這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孩，很多事，不需要他直說，就能第一時間應出來。

淩霄長歎一口氣，不準備做過多解釋。

白書雪沉片刻，笑道：“好吧，那我也不多問了，我就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究竟是怎麽混道的。走吧，你不是要去找那個民間高手嗎？也帶我去見識一下吧。”

白書雪起往外走，神看似輕鬆，但是淩霄和趙小龍卻都一臉為難模樣。

“淩將，這我幫不了你了，”趙小龍訕笑道。

“管好你自己，”淩霄瞪了他一眼，轉快步追上了白書雪。

淩霄和白書雪再次上了車子，一路朝不遠的棚村開了過去。

這個過程中，淩霄的手機上，趙小龍的信息發過來，把那位民間高手的資料告訴了淩霄。

姓名：陳老刀，男，四十四歲，海都市郊人，長期混跡棚村，以開賭場為業，手下並無馬仔，但是無人敢惹，現住址……

看完陳老刀的資料，淩霄不住有些好奇。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陳老刀祖上應該是武世家，他的功夫應該也是祖傳的，但是可惜的是，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功夫無用武之地，陳老刀的家境沒落了，他本人也是窮困潦倒。

陳老刀無奈之下，淪落到開設賭場維生。

陳老刀沒什麽幫派，但是因為他的功夫不錯，平時也沒人敢惹他。

從這方麵講，陳老刀上還保持著古代武者的傲，並不願意自甘墮落。

淩霄很喜歡這種實力不凡，但是又懷傲骨的人，所以他想親自去會會這個陳老刀。

當然了，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辦這種事，他一個人地過去解決就行了，但是這次卻不一樣，白書雪非要跟著。

這種況下，他本可以直接帶著白書雪回家去，等到有空了再來找陳老刀，但是淩霄經過仔細的思考之後，還是決定帶白書雪一起去走一趟。

晚上參加訂婚宴的經曆讓淩霄明白到，他和白書雪之間缺乏基礎，更確切說是缺乏一起相的經曆，他們就好比是兩個陌生人，突然走到一起，然後就要做夫妻，這自然讓白書雪極為排斥，不願意接這個設定。

既然要做相守一生的夫妻，自然要同甘苦共患難，互相走進對方的生活和心才行。

所以他沒有拒絕白書雪的要求，準備帶去見識一下自己的世界，讓有一個了解自己的機會。

兩人很快就趕到了陳老刀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片破落混的棚戶區，但是卻熱鬧異常，即便是到了深夜，又是下著大雨，路邊的大排檔裏依舊坐滿了人，很多腆著啤酒肚的男人吆三喝五地劃拳喝酒，縱然窮困俗，但是生活卻過得好不快活。

車子在泥濘的路麵上顛簸前進，周圍滿是吵鬧的聲音和雜的燈，讓人的心不自覺有些煩躁。

淩霄皺著眉頭，瞥眼看著兩邊的店麵，最後將車子停在了一家棋牌室門口。

老刀棋牌室，名字很直白，髒差的口也凸顯了這家棋牌室的份。

淩霄下了車，發現雨停了，於是就順手點了一煙。

白書雪也下了車，抬眼看了看那不起眼的棋牌室門麵，不住皺眉道：“就是這個地方？”

淩霄笑了一下，歎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白書雪不屑道：“這種地方還有仙？我看有鬼才差不多。”

淩霄並未和爭辯，隻是對做了個請的手勢，含笑道：“進去看看吧，說不定別有天呢。”

白書雪哼了一聲，挎著小皮包朝棋牌室裏走了過去。

淩霄追上，點了一煙，塞到的手指裏，低聲道：“夾著就行了，不用，盡量裝出一副混社會的樣子，你表現地太正經了，容易被人識破份。”

白書雪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那個煙頭很反，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夾在指端沒有丟掉。

進到棋牌室裏，隻見到一片敞亮的燈，當廳擺了很多張桌子，有的上麵放著撲克牌，有的放著麻醬，因為是深夜，客人並不是很多，隻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坐在角落裏的桌子上打撲克。

一個材高大，脊背略微有些佝僂的中年正提著茶壺站在桌邊看牌。

“刀子，給我添點水，”一個禿頂老頭子好像是輸了牌，神不是很高興。

“來了來了，”中年人連忙給老頭子添上茶水，順道安道：“吳大叔，不就是十來塊錢的事嘛，別氣，下把贏回來就是了。”

禿頂老頭氣憤道：“你說得輕巧，十幾塊錢吶，我一周的煙錢呢，這一把最多才兩塊錢，我得贏到哪輩子才能翻本？的，剛才那一把太臭了，居然輸這麽大。”

“哈哈，不就是一包煙嘛，我請你了，”中年人說話間，從口袋裏出一包七塊五的紅塔山塞給了禿頂老頭。

禿頂老頭見狀，頓時眉開眼笑，開心道：“哎呀，還是刀子你實惠，謝謝！”

“我得謝謝你們捧我的場啊，不然我這棋牌室可開不下去了。”中年人笑了一下，給滿桌的人添了茶水，這才準備回櫃臺。

“二位，你們是要玩牌嗎？”中年人轉之際，這才發現淩霄和白書雪，不住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