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裳，都是大妹在洗。

　陳揚拿出三條皂，讓大妹試洗。

　剛做出的皂，綿綿的，本應存放至半個月才能使用。

　大妹拿來菜刀，小心翼翼的把皂切開，三條變了六塊。

　那時候洗服，因為沒有洗，或是洗還沒在農村使用，所以皂是唯一的洗滌用品。

　大妹只留一塊，把其他五塊送給的小姐妹們。

　試過以后，大家紛紛贊好。

　特別是與公社化工廠的臭皂比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揚放心了。

　陳揚先給王榮打電話，告知皂研制功，并讓他明天派人去碼頭，接收他寄去的樣品。

　接著，陳揚帶著六條皂，用布袋包好，送到南塘街河埠碼頭。

　待班船抵頭，陳揚匆匆上船，把樣品給船長。付了船費，再委托他，明天給天州貿易公司來拿貨的人。

　船長一一答應。

　陳揚扔給船長一包新安江牌香煙，道聲謝謝，再跳上岸去，目送班船駛離。

　晚上吃飯時，爺爺提醒陳揚，“揚，你不親自去送樣品，就不怕路上被人了去？”

　陳揚搖頭，“不會的。我委托船長，也正是要試試他的責任心。”

　“還有，我聽說皂的配方很簡單。那邊的公司試過之后，讓別人加工怎麼辦？”

　陳揚笑笑，“這更好辦了。正好，我直接拿到街上去賣。爺爺，我正后悔，我只答應賣給他們一家呢。”

　爺爺看了大孫子一眼，不再說話。

　大孫子心大，心也很野，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哩。

　隔了一天，爺爺搖著小漁船，去溫嶠街趕集。

　據陳揚的待，爺爺買了一些木材。

　這些木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木。

　公社化工廠的模，都是塑料做的。

　陳揚另辟蹊徑，用木做模。

　陳揚的模結構，也與化工廠的不同。

　陳揚畫出圖紙，給出尺寸，及其他技要求。

　爺爺當過木工，看得懂。

　陳揚準備騰出一間房子，以及前院的三分之一，用來制作皂的場地。

　陳揚待爺爺，模暫做六套。

　陳揚還要求，在院子里制作并安裝四個模架子。

　爺爺不愧是老把式，會做木匠活，還會點石匠活。

　家里有舊房子拆下來的石板，爺爺將四塊石板固定架好，離地五十厘米，方便工作時可坐可站。

　再在石板上量好尺寸畫好線，然后鑿好，正好能放下模。

　這些活，包括在院子里搭棚子，爺爺不讓陳揚手，都是他親自手。

　現在，陳揚最關心的是王榮那邊的消息。

　臘月已過一半，陳揚希，能在春節前敲定合作，春節后立即投生產。

　王榮也絕的，知道陳揚這邊沒有電話，干脆給陳揚發了一份電報。

　“接電速來。”

　就四個字，對陳揚來說已經足夠。

　臘月十七上午，陳揚急急忙忙的趕到路橋。

　王榮給陳揚一份合同草案。

　面對合同，陳揚有點怵了。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面對合同。

　合同就是契約，一旦簽字畫押，就意味著約束和規矩。

　“王哥，這我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哈哈……你應該琢磨，必須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