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興化拷在一起的雙手狠狠砸在了木桌上,邱興化的力氣很大,整張桌子都震了起來。邱興化讓楊帆再重複一遍,楊帆對邱興化這樣的殺人狂魔可謂恨之骨,毫不收斂臉上的嘲諷。
"我說,徐只是忍不住你對的打罵,故意裝病而已。"楊帆又重複了一遍。
"這個死賤人!虧我剛剛還覺得對不起!"邱興化激地掙紮著,臉上的表又猙獰起來,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可馬上,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著急地問我們朱立怎麼樣了。
朱立昨晚就被送去洗胃了,我也不知道朱立的況。楊帆告訴邱興化,朱立吃了混有福爾馬林的人髒,胃部發炎,但沒有生命危險。邱興化聽楊帆這麼說,放心了下來,他冷冷地盯著我和楊帆,說如果不是警方阻撓,他早就完儀式,把朱立的病治好了。
事到如今,邱興化的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個儀式。
"邱興化,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如何知道熊萬這個人,以及熊萬為什麼會甘願被你殺死,你是不是知道關於紅案的某些事?"我問。
"警,我已經說過了。"邱興化還是堅持這麼說。
我和楊帆對視一眼,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認為邱興化沒有說實話。但邱興化不肯說,我們也沒有辦法。於是楊帆換了一個問題,楊帆問邱興化的同黨是誰,邱興化直截了當地否認了他有同黨。
"沒有?那昨天晚上的那個影子,難道是鬼嗎?"楊帆咬牙。
邱興化很隨意地笑著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訊問結束了,我們搞清了很多事,但邱興化對於某些事,還是絕口不提。邱興化最後要求想要去陳芳華的墳前再祭拜一次,還要再見朱立最後一面。邱興化雖然上說著他恨陳芳華,但不難看出來,他有多掛念陳芳華。
邱興化只見過朱立兩面,一次是陳芳華帶著朱立回s縣的時候,另一次,就在昨天。據邱興化剛剛的供述,朱立在被陳芳華關著的那段時間,陳芳華給朱立買了收音機打發時間。這樣看來,朱立總喜歡打電話給電臺就說的過去了。
朱立之前說邱興化和他見過面,要麼是朱立撒謊,要麼就是朱立的神病已經地發作了。邱興化說,他只是打過電話給朱立而已,他教給了朱立其中一小段的經文,並說很快就會去找他。
楊帆告訴邱興化,雖然他很討厭邱興化,但一切還是為按照法律程序來,只要他提出的申請符合法律規定,他就會允許。邱興化點點頭,站起就要跟著刑警走,可是突然,邱興化猛地回頭盯住了我。
邱興化像變了一個人,聲音冷地對我說道:"李教授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我的心裡掀起了波瀾:"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邱興化的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他不再回答我,跟著刑警下去了。
出來之後,我一直想著邱興化對我說的話,直到許伊拉住我的手,我才反應過來。許伊一臉關切地問我怎麼了,我看著許伊白皙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但我卻又不知道這種覺是怎麼回事。
楊帆說他要去看一看朱立,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想,還是帶著許伊上了楊帆的車。醫院已經恢複了正常,只有朱立所在的病房還有刑警守著。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還是大晴天,但我們下車的時候,天空突然飄起了細雨。
醫院酒的味道依舊很重,我們看到朱立的時候,他正在床頭,眼睛微微地瞇上。床頭上擺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正放著一段不知名的小調,這種旋律配上窗外逐漸沉下來的天空,讓人覺得有些抑。
守著的刑警說,收音機是醫院方面給的,朱立的神狀況不好,醫院建議我們答應他合理的要求。我和楊帆剛進病房沒多久,負責的醫生就進來了,他遞給楊帆一份報告,翻開一看,正是邱興化和朱立的親子鑒定報告。
報告上顯示,邱興化和朱立系直系一代緣關系,即朱立系邱興化之子。
楊帆拿著報告,把朱立床頭的收音機關了,音樂一停,朱立就睜開了雙眼,看著我和許伊,突然又傻傻地笑了。
"朱立,你的父親已經被抓補捕案。"楊帆這樣告知朱立。
朱立:"我吃過飯了。"
又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楊帆聳聳肩,正轉的時候,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他手,從朱立的被窩裡拿出了一張紙,楊帆盯著看了很久,最後茫然地把紙遞給我。我接過一看,是一幅鉛筆畫。
畫很潦草,只能勉強認出上面是一個人形的圖案,但卻有一細長的豎線,穿過人形圖案的臉,再從人形的下穿出。
"這是誰畫的?"我問看守的刑警。
刑警說畫紙和鉛筆也是朱立要求拿來的,朱立一大早就醒了,拿著鉛筆在畫紙上塗塗畫畫,沒人知道他在畫什麼。許伊也仔細地盯著看了很久,我問看出什麼沒有,許伊搖搖頭,把畫紙放回了朱立的病床上。
朱立拿起畫紙,對著許伊幽幽地笑了起來,朱立嚨裡像有一口痰沒有吐出來,笑聲聽的我們不是很舒服。待好事之後,我們又走出了醫院,雨已經下的非常大了,整個天空黑的,遠的天空就像要蓋到地面上似的。
問起楊帆準備怎麼理朱立的事,楊帆也犯了難。朱立是個神病人,大部分時間沒有自理能力,徐肯定是不同意照料邱興化和其他人的孩子的,至於陳富貴,接納朱立的可能也不是很大。
如果沒有辦法,楊帆只能將朱立送進神病院,申請公共救濟。
楊帆把我們送出了警局,事已經暫時告一段落,楊帆說他會繼續多次訊問邱興化,看能不能再問出什麼。邱興化的案子,大部分的證據已經搜集齊全了,剩下的就是抓到邱興化的那個同黨,以及搞清楚邱興化案和紅案的關系。
回到賓館之後,我和許伊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個下午,我醒過來的時候,許伊已經起來了,正在收拾我們的行李,還說覺我們很快就會離開s縣了,提前先把東西整理好。我也沒說什麼,因為我心裡的覺和許伊一樣。
打開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沈諾的,有母親的,有楊帆的,還有一個,竟然是孟婷的。
我一喜,趕照著孟婷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孟婷的聲音。
孟婷了一聲我的名字,的語氣不太正常,好像剛哭過,我著急地問怎麼了。聽到孟婷的名字,許伊也停下了手裡的作,坐到我邊。
孟婷突然更加傷心地哭了起來,過了很久,的緒才重新安穩下來。孟婷說,已經決定順從家裡人的意思結婚了,結婚的對象也已經定了,是b市的一個繪畫教師。聽到這個消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杜磊九死一生,我總不能讓孟婷再等下去。孟婷已經放棄了,我只問是不是想清楚了,孟婷說了是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孟婷說,婚禮就在幾個月後,到時候會給我發請帖。掛了電話之後,我和許伊說了事的經過,許伊也唉聲歎氣的,讓我一定要繼續查下去,就算杜磊真的已經死了,也一定要抓到兇手。
我點點頭,回撥了一個電話給楊帆。
原來,楊帆申請邱興化案和紅案並案偵查的結果已經下來了。和我意料中的一樣,上級不同意並案偵查,原因是兩件案子的關聯不大,並且邱興化案子已經證據充分,事實清楚,待整理好案件材料之後,就會立刻移檢察院提起公訴,至於邱興化的同黨問題,沒有確鑿的證據同黨存在,所以上級待楊帆,盡量調查,查不出,就先將邱興化給判了。
楊帆一個勁地給我道歉,我並不怪他,我知道楊帆一定是很努力地爭取過了。
掛掉電話,我突然發現許伊已經停止了整理行李,背對著我,輕微地抖著,許伊哭了!
我扔下手機,立馬繞到許伊的面前,許伊的手裡,正拿著一個小木偶。這個小木偶,是許伊失蹤回來時候帶回來的,當時我並沒有給趙達。我把小木偶塞在我們的行李箱裡,我都快忘記了,沒想到許伊將它翻了出來。
"許伊,你怎麼了?"我手把許伊臉上的眼淚抹去。
許伊木訥地告訴我:"李可,我覺,我是一個被拼湊起來的人"
我愣住了,就在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聲音響徹整個幽靜的賓館房間。我拍拍許伊的肩膀,示意別說,就走到床沿,把手機拿起來。接起電話之後,聽筒裡傳來了一個怪氣的聲音。
是在g市給我打電話的神男人。
"你到底是誰!"我激起來,這個人,很可能才是紅案的幕後黑手。
"我說我是熊萬,你信嗎?"男人殷殷地回答:"小心你的朋友。"
我剛要說什麼,男人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咒罵一聲,轉,許伊不見了,而賓館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