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伊扶著我坐到一邊,目的達到之後,我也稍微放松了下來。但我沒想到,事到如今,趙達還是不同意繼續調查下去。我有些氣岔:"趙隊長,疑點還這麼多,熊萬未必是唯一的兇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趙達盯著被眾人按倒在地上的小剛,"你說,兇手是不是熊萬?"
小剛此刻的樣子和平常已經不太一樣了,他半邊臉在地上,角揚起一抹瘋狂的笑。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李教授!"小剛咬牙切齒,"你果然很聰明!"
"是你太笨了。"我回答。
趙達下令,讓大家把小剛扶了起來。小剛怨恨地看著我,趙達惡狠狠地又問了小剛一遍,但小剛本就不搭理趙達,這讓趙達的火氣更大了。就在趙達差點要手的時候,小剛終於開口了。
小剛一邊瘋狂地笑著,一邊看著我,"沒錯,熊萬就是兇手,李教授說的都對!"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地待在一邊的小楠突然哭了出來,小楠指著著紅的許伊,不斷地往後退著。
沈諾想要把小楠抱起來,但小楠卻怎麼也不肯讓抱了,還一副被嚇的不輕的樣子。這個小曲,讓大家全部把目放在了許伊的上,許伊被大家看的有些尷尬,更加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在聽到小楠的哭聲時,小剛原本怨恨的表,突然有些慌張。趙達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人把小剛帶了下去,還說他等下要親自訊問小剛。小楠還在哭著,趙達有些不耐煩,轉就要回自己的辦公室。
我讓許伊趕扶我跟上去,跟到趙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趙達突然轉過,哭喪著臉求我,讓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他說他已經被這些案子搞的焦頭爛額,而且小剛都承認熊萬就是兇手了,案子本就可以結了。
趙達握住我的手,用力地甩了幾下,說再次謝我替他捉住警局裡的鬼。馬上,他關上辦公室的門,把我和許伊擋在了外面。許伊想要替我敲門,我讓算了,趙達本不想再查下去,我再怎麼說也沒有用。
的確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揭開,現在只希訊問小剛的時候,小剛會說出其他更多的線索,否則案子是鐵定不會再繼續查下去的。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沈諾抱著小楠出來了,沈諾還沒走近的時候,許伊悄悄在我耳邊說,覺得這個小孩很怪。
我們比許伊更早接小楠,關於這個小孩的怪異,我們比更清楚。這個小孩,不僅行為怪異,就連說出來的話,有時都能把人嚇一跳,但我們卻沒辦法,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辦法從的口中問出更多的事。
不僅是小楠怪,抱著小楠的沈諾也格多變,同樣是個怪人。沈諾走到我的面前,很嚴肅地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我很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問題,就算我要繼續查下去,也不能讓許伊和母親有危險,我想要送們回b市。
正如我猜測的那樣,熊萬未必是兇手,也未必是唯一的兇手,我不能拿許伊和母親的命冒險。我告訴沈諾,我還會再來,這麼說,沈諾就明白了,點點頭,說該注意的人,都會注意。
說著,的目瞟了一眼懷裡的小楠,小楠此刻又在直勾勾地盯著許伊看。許伊被看的有點不舒服,就轉過,到一邊等我了。沈諾告訴我,被警方保護的孫輝,警方也正在慢慢放松保護力度,s省也已經答應趙達,只要一抓到熊萬,就會聯系g市的警隊,也會立刻通知我。
"沈士,鐵木觀上的爛臉道士,你也想辦法替我留意一下吧,現在所剩的線索不多了,只剩下幾個比較有嫌疑的人,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我想了想,對沈諾說。
沈諾"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李教授,我再次拜托您,我的名字,好嗎?"
沈諾的笑,讓許伊轉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我不想讓許伊多等,點點頭,就和許伊走出了警局。我跟許伊說,參加完老張的追悼會,我就會帶著和母親回b市。
許伊立刻答應了,說待在這個城市,總有一種心悸的覺,也想早點離開。但許伊把話挑明了,如果我要再回來,也一定要跟著我。
回到賓館的時候,我讓母親快點收拾行李。母親樂呵呵地,說是父親在天之靈保佑,這次來g市才能順利找到許伊。母親很開心,我也沒說迷信之類的話,免得不開心。
在整理行李的時候,許伊又指著裝滿紅服的袋子,問我要怎麼理。這些紅的服,能間接證明小剛的幫兇份,肯定是要給趙達的。
"這個呢?"許伊突然又問我,我一看,手裡正拿著帶回來的小木偶。又看到這個小木偶,我的心又沉了一下。考慮了很久,我把小木偶塞進了行李箱裡。小木偶的作用還沒分析出來,給趙達的話,肯定就沒有後文了,倒不如我自己留著。
全部整理完之後,我又躺著好好休息了一下。下午的時候,我和許伊帶著母親,準時到了警局的門口,許伊已經把紅的服下來,裝進袋子了。我把袋子遞給趙達,趙達和之前相比,已經不是太願意搭理我。
但他還是勉強笑著謝我。我還是一直會看向老張原來洗車的位置,我總覺得,老張好像還在那裡一樣。我的心有些低落,不僅僅是因為老張曾經帶過我實習,我還有點愧疚,而愧疚的原因,我卻沒有辦法說清。
我和許伊坐的是趙達的車子,警隊派了好幾個代表跟我們一起去追悼老張。上車的時候,我看見小楠正牽著沈諾的手,站在老張經常洗車的地方。追悼會在殯儀館裡舉行,老張的已經被整理過了,除了腦袋的地方有一個被子彈穿的大,其他地方都很幹淨。
趙達捶頓足地說了通悼念詞之後,就讓人把老張的拿去火化了。整場追悼會下來,最引人關注的就是小楠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小楠並沒有哭,甚至可以說一點反應都沒有。七八歲的孩子,對死亡或許還沒有太多的概念,但看到自己的爺爺躺在那裡,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就不正常了。
出殯儀館的時候,我問趙達訊問小剛的況,但趙達以這是警隊機為由,拒絕告訴我,無奈,我只好不再多問。沈諾抱著小楠,站在殯儀館前的一口棺材邊上,遠遠地看著我。天沉沉的,們一大一小,臉蒼白,站在棺材旁,給人一種怪異的覺。
沒有再和沈諾打招呼,趙達就派人送我們三個去火車站了。火車上,母親和許伊一直在聊著天,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心裡想的全是g市案子的事。我還是希能找點抓到熊萬,不管他是不是兇手,是不是唯一的兇手,他的上都能挖出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也不知道火車開了多久,許伊突然拉拉我的手,說母親問我話。我沒聽清楚,讓母親重複一遍,母親埋怨地白了我一眼,讓我離開了g市,就不要再多想了。原來,母親問我什麼時候和許伊結婚。
我一愣,我和許伊的婚期,原本就定在許伊失蹤的那個月,現在許伊回來了,母親又催著我結婚了。我和許伊的年紀都不小了,母親竟然催促我們這個月就結婚,許伊的臉微紅,有些期待地看著我。
尋找許伊的這幾年裡,我也想過,如果找到許伊,我就立刻和完沒有完的婚禮,但此刻我卻猶豫了。我想要先抓到兇手,接連不斷的謎團困擾著我,我也沒有辦法忘記死在案子裡的那些人,特別是八歲的孩苗苗,兇手的手段實在太殘忍了。
許伊見我猶豫,微微歎了口氣,但立刻以自己剛回來太累,沒什麼準備為理由,替我推遲了婚期。母親也沒說什麼,不高興地倚著睡覺了。我很激許伊,但又覺得自己很自私,許伊看穿我的心思,反過來安我,說無論我做什麼,都支持我。
我還發著燒,在火車上也是一直在睡覺。火車的聲音很大,進隧道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在我。幾次醒來的時候,我又給孟婷打過電話,但孟婷的手機卻一直都撥不通,我有些擔心,怕因為杜磊的事想不開。
許伊對其他事都很模糊,但對杜磊的慘聲和氣息變微弱,卻記得很清楚,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杜磊確實是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