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表,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老張的追悼會就在五個小時之後。我問櫃臺的服務員,這些紅的服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想了想,告訴我大概在一個多小時之前。
賓館裡總是比外面涼很多,線又暗,這讓我的腦袋更加犯渾。許伊也跟了下來,上還穿著那件猩紅的連,走在賓館裡的人目怪異地看著許伊,遠遠地避開了。許伊跑到邊,扶住差點跌倒在地上的我,問我怎麼了。
許伊還什麼都不知道,回來的時間還太短暫,我甚至連陪的時間都沒有,又怎麼會知道紅的案子。我心中無比懊悔,我應該寸步不離地陪在許伊邊才對,如果許伊在我外出查案子的那段時間裡發生危險,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我想要向許伊解釋,但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猛地轉向四周看。我慌張的樣子,還有許伊的一紅,已經讓很多人注意到我們,我沖出賓館,朝著四周去,果然,我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張面孔。
發燒太嚴重,我眼裡看到的所有東西,仿佛都變了兩個,那張面孔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堵牆的後面,探出半個來。我是用眼角的餘看到他的,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故意朝其他地方看,假裝沒有發現他。
眼角的餘再瞟向那個角落時,那半個已經探了回去,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我還是看清了那張模糊的臉。
許伊再度跟上來,隨一起出來的,還有其中一名守在房間門口的刑警。他們都慌張地問我到底怎麼了,我牽住許伊,回房拿了紅連環殺人案的卷宗,又讓那兩個刑警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護我的母親。之後,我拉住許伊的手,朝著警局的方向跑去。
今天是天,涼颼颼的風不斷地吹著,時不時會揚起地上的塵沙。許伊也不再多問了,最了解我,我這麼著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我之所以會沖出賓館,是因為我想到了兇手的格。
在這個時候送紅的服過來,本就不符合兇手近幾次的挑釁心理。兇手的心思縝,作案手法高超,反偵查能力更是我見過所有犯罪嫌疑人中最強的,以他前幾次在我們眼皮底下作案的狂妄心理,他不會在g市的警力剛剛撤去的時候作案。
他更有可能在g市全城戒備的時候作案,但那個時候,孫輝和小楠都被我們救下了,之後趙達更是申請了其他地區的警隊地區協助,兇手無從下手。如果兇手再選擇戒備放松的時候作案,那就代表兇手懼怕了,對於這樣偏執狂的殺人犯來說,他就輸了。
兇手究竟是不是熊萬,還不得而知,但他的嫌疑的確最大,如果不是的話,兇手以後也很可能再作案,但不是現在。所以那一瞬間,我推測紅的服,並不是兇手送來的,跑出賓館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我的推測。
很快,我們來到了警局的門口,那裡停著幾輛車,剛下過大雨,車上濺滿淤泥,我在這裡微微駐足了幾秒。我想到了老張,好幾次來警局,我都能看見他在這裡洗車,現在他死了,警局的車,一時都沒人出來洗了。
我歎了口氣,和許伊一起走進了警局裡去。
警局裡很安靜,基本確定結案之後,警隊的工作就只剩下整理證據和緝捕熊萬,這使得警局和之前相比,張的氣氛減了不。但老張的去世,卻讓警局被憂傷籠罩著。趙達正翹著,坐在椅子上煙。
我和許伊來,他也沒有發現,直到我敲門,他才把頭轉向門的方向。趙達朝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來。他笑著把我們迎進了辦公室:"李教授,老張的追悼會還早,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也笑了笑:"趙隊長,這次來找你,是關於紅案的事。"
聽到我的話,趙達的臉僵住了,立刻,他就有些不高興了,"李教授,這事我說過很多次了,上級決定要結案,我也沒辦法,現在就只等把熊萬緝拿歸案了。"
"那警局的鬼呢?"我反問。
趙達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我一直觀察著趙達的臉,他把煙狠狠地掐滅在煙灰缸裡,斷斷續續地對我說道:"李教授,其實警局有鬼,也一直是我們的猜測,我們本沒有證據,還搞的人心惶惶的,你說"
"李可不會猜錯。"許伊道。許伊待人極好,但對於質疑我的人,也從來不會下留,質疑我的人很多,我早就習慣了,倒是許伊,總是耿耿於懷。
我不準備繼續爭論下去,直接把紅案的卷宗遞給了趙達:"趙隊長,你說的對,警局部人心惶惶不好,是我欠考慮了,這是紅案的卷宗,你收好。"我話說出口,許伊和趙達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很讓步,也很推翻自己的推測,除非是真的錯的太離譜了。
許伊牽著我的手,攥的更了,但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在思考著什麼。許伊很聰明,心思也很細膩,只要細想,就會明白我的目的是什麼。趙達愣愣地接過卷宗,隨後,他馬上開心地笑了起來:"李教授,你能想通最好了,這樣我也不會難做人!"
我說我想去警員辦公室,和大家打個招呼,趙達現在很高興,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我們隨著趙達來到了警員辦公室,大家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見我和趙達進來,大家馬上站了起來。
只有沈諾一個人蹲在一邊,在照顧小楠,看見我,也沒有多大反應,繼續和小楠說著什麼。但小楠完全沒有搭理沈諾,兩只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和許伊的方向看。
趙達跟大家說我馬上就要走了,所以來和大家打招呼。聽到趙達的話,沈諾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問了我一句:"你要走?"
我點點頭:"謝大家這麼長時間的支持,我已經決定,參加完老張的追悼會之後,就離開g市。"我觀察著大家的表,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反應,畢竟我和他們非親非故,連朋友都算不上。
但是,在辦公室裡,卻有一個人的臉上,揚起了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我話鋒一轉:"但是在離開之前,我想把警局裡的鬼,給揪出來!"不僅僅是那個人,所有人,包括在我邊的趙達,都驚住了。不等趙達開口,我就告訴了大家剛剛我收到紅服的事。
正如我推測的那樣,給我送紅服的人,並不太可能是兇手,而更可能是兇手的幫手,兇手有幾個幫手我不知道,但警局部,至有一個人。我一直不願離開g市,兇手不怕,但是鬼怕了。
他知道我最在意的人,就是許伊和母親,所以他想要用紅的服來恐嚇我,讓我迅速離開g市,免得他的份被查出來。可他沒想到,他低估了我,兇手的手段很高明,我暫時查不出來,但不代表,我能被所有人欺負。
聽到我的分析,大家全部相互對視著,我出自己的手,指向了那個早已經滿頭大汗的人:"對吧,小剛?"
名字喊出口的時候,所有人的目都放在了小剛的上。這個人,是我懷疑的幾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我曾經代趙達替我好好查這個人,但隨著警局決定結案,就沒了下文,而剛剛在賓館外面,我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影,正是小剛。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再給我送紅服,他弄巧拙了。
小剛很張,他死不承認,問我有什麼證據。
"去沈諾家的時候,你裝作不敢和我上去,想必是給兇手通風報信了吧?樓下的那只黑貓莫名其妙死了,應該也是你出於某種目的,想要嚇我。"我的腦袋很暈,但我還是堅持說下去:"而去鐵木觀的時候,爛臉道士沒有說謊,說謊的是你,你故意留下,應該是想要替熊萬銷毀沒有被我們發現的證據。而沈諾房間的小木偶,也是你趁大家觀察沈諾的紅服時,塞進櫃子的夾中去想要把嫌疑徹底轉移到沈諾上的。我猜對了多?還有,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無頭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後來又送回來的?"
我沒有正面回答小剛的問題,雖然我心裡已經很確定,但我沒有其他太多的證據,我之所以敢明目張膽地指出他,是因為我想到了他剛剛的表現。送了紅的服,卻還要躲著看我的反應,所以他絕對不是一個高明的人,我要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果然,他終於不了了,他抓起手裡的材料,朝著我和許伊砸過來,他想要逃,但是警局裡這麼多人,他立刻就被大家按倒在了地上。
"趙隊長,很多疑點沒有查清楚,事遠遠沒有結束,請你下令,繼續調查!"
"不行!"趙達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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