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一年的年初,天氣暖的比去年早得多。
不過時間的大剛剛纔邁到二月,整個長安城都躁了起來,尤其是朝中各部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一支一支的軍隊也都頻繁的調著,空氣中充滿了張的氣氛。
“距離初九,還有六天!”
這天李元嘉下朝回來後掰著指頭一算,臉上頓時出了笑容:“哈哈,終於他麼的不用每天兩三點起牀,然後苦哈哈的去上朝了!接下來不管怎麼著,至也能有六七個月的輕鬆日子可以過吧?”
每天天不亮就要趕到皇宮門口,等著承天門上鼓聲敲響的日子,李元嘉真心是夠了!
明明就是個吉祥,還非要走這個形式!
不過好在初九那天大唐皇帝就要離開長安城,前往七百里外的宮,而且最也要待上半年之久,這自然是讓我們的韓王喜翻了心——除了李世民之外,他還會帶走滿朝文武和長安諸衛的大部分,只留下皇太子李承乾監國,李元嘉可就徹底的解放了。
洗漱過後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李元嘉呲溜的喝了口熱茶,滋滋卻又不無憾的想道:“可惜啊可惜,當初老二要是把我封到就好了,相較於長安城來說,那纔是大唐時代真正的花花世界啊……”
雄城長安,毫無疑問是大唐的政治中心,但是它的經濟中心卻在七百里外的宮,這也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
其實從前隋開始,這種東西二都並重的形就已經固定了下來。
沒辦法,關中?地狹人繁,早就已經無法負擔起大唐中央政府龐大無比的僚、軍隊和百姓,尤其是長安的人口急劇增加的況下,糧食供應極爲困難,不然當初隋煬帝也不會不計代價的必須要開挖大運河。
但是東南的糧食只能運到,想要再送到長安的話,就必須經陸路繞過三門天險,靡費太大,得不償失!
隋文帝的時候開始,但凡遇到災荒之年皇帝就只能“率戶口就食於”。
所以到了隋煬帝上臺之後,除了開挖大運河之外,同時還下令營建東都,建了世界上最爲雄偉壯麗的宮殿羣——紫微城!
這是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皇宮,其平面佈局、建築形制等奠定了中國宮城的基本格局,是後來所有宮殿建築的範本。無論宋元明清的皇宮,還是日本、韓國等藩屬,基本上都是參照紫微城而建!
這座宏偉的宮殿羣是如此的華麗,以至於李世民擊敗王世充,攻佔的時候,甚至因爲太顧忌它的華麗而下令焚燬了一部分……
李元嘉聽說這一段的時候,覺得自己簡直是三觀盡毀。
不過也正是瞭解了的況之後,他纔會對那裡充滿了嚮往:周長二十八公里,總計一百零三坊的也就比長安小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作爲大唐的經濟中心,而且還能遠離李世民這頭霸王龍,絕對是李元嘉最佳的生存地點。
只可惜……
就在李元嘉暗暗可惜自己只能待在長安,恐怕沒什麼機會去生活的時候,管家韓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大王,魏國公府來人,求見大王。”
“房相公派人來了?唔,讓他進來吧。”
微微一愣,李元嘉馬上就吩咐了一句,然後很快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便跟著韓山進來——這人他還算悉,是房玄齡府上的一個管事房正,來韓王府辦事兒基本上都是他。
行過禮之後,房正送上了一張單子,恭敬的說道:“大王,相公他收到您送的筆墨紙硯之後甚是喜歡,命我給您送來回書一封,還有一些小件……”
“呵呵,如此多謝房相公了。”
預料到房玄齡會送謝禮回來的李元嘉也不意外,揮手先讓房正在一旁站著,自己第一時間拆開了手中的書信。
這年頭,想要通點事忒費勁了。
電話什麼的李元嘉自然是不敢想,但是從勝業坊到務本坊雖然不遠,坐馬車跑一趟卻也至小半個小時。而且無論李元嘉還是房玄齡,都不是能輕易出府去對方那裡拜訪的主,想要聊點事兒就只能靠下人們出去跑。
關鍵還只能用書信流,我一封過去,你一封回來,等個迴音要半天時間,那一個難……
看著李元嘉拆開信看,信使房正只能是一邊靜靜的站著等。
最開始來的時候韓王倒是讓人給他賜座來著,可是房正不過是魏國公府的管事,哪裡趕在李元嘉面前就坐,自然是“寧死不屈”。所以現在來了之後人家韓王也不管他了,任由他站在那裡等著。
不過來的次數一多,房正的膽子也大了一些,比如說現在他就敢的擡起頭,打量一下這位房府未來的婿了。
如果只論長相材的話,這無疑是一個“帥小夥子”。
至在房正的眼中,除了因爲年齡的緣故,李元嘉的材還稍顯“單薄”一點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相當符合這個時代的審觀。不過與其他長安城中的貴族年們相比,這位韓王上多了一種讓房正不解的氣質——淡淡然,泊泊然,彷彿是一汪潭水一樣,讓人察覺不到毫的波。
說實話,房正有些看不懂這位大王。
或者說就連自家的房相公,其實也有點看不懂這位韓王。比如說剛剛從宮中傳出的消息,這位大王竟然向陛下求取了木棉種子,要種一百畝的木棉花……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相公都愣了好一會兒。
接著韓王府就派人給相公送去了一箱紙,那一個白,一個韌,房玄齡用了一次之後喜歡的不得了,馬上就命他給韓王送來了一份回禮——對於魏國公來說,那可是相當大方的一份回禮,反正房正是很見到的……
“呵呵。”
就在房正思緒飛的時候,突然聽到韓王一聲輕笑,心中一激靈,趕把發散的目給收了回來。
“房相公有心,本王教了。”
把手中的書信疊好收起來,李元嘉看了房正一眼,微笑道:“回信我就不寫了,你回去替我轉告房相公一聲,就說讓他儘管放心的隨聖駕去,我留在長安城自然是知道該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