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嚇了一跳。
雖說檀知府在京城只算個小,但也沒有這種天化日之下,沒有緝捕文書就隨便拿人的事。
因著之前與二皇子、福王等人不對付,他首先想的便是,怕是這些人想拿檀知府作筏子對付他。
仔細一想,又覺著沒這個道理,還得先去打聽清楚。
因怕嚇到檀悠悠,也沒告訴和梅姨娘,只說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傍晚按時歸家。
檀悠悠並不知道這些事,拾掇著準備和梅姨娘一道去檀家那邊幫忙。
雖然事務都有人在做,也不上什麼手,但檀家不是京城人士,多個人坐著說笑,也顯得熱鬧些。
不想到了那邊就覺著氣氛有些奇怪,周氏有些心不在焉,檀至錦也是常時走神。
「這是怎麼了啊?」檀悠悠肯定要問。
周氏一笑:「沒什麼,有些累,還是上年紀了。悠悠啊,你要是撐得住,來給我幫幫忙。」
檀悠悠樂了:「看太太說的,我不就是來幫忙的嗎?大哥又是怎麼啦?」
「總被朱家人拉去喝酒……」周氏語氣淡淡的,沒有抱怨也沒有不高興,但就是很奇怪。
檀悠悠忙了一回,終於發現什麼地方奇怪了,這麼久了,一直沒見著渣爹!
「爹呢?」問檀如意。
檀如意忙著和檀如玉核對單子,頭也不抬地道:「趕早出門去買食材了啊,席上要用大鯉魚,他說那東西一定要鮮活的才好吃,怕人家送來的不夠好,自己去挑。」
姐妹三人正說著,只聽隔壁有人嚎了一嗓子,又被掐斷了,於是面面相覷。
檀如玉小聲道:「我聽著像是錢姨娘,又怎麼啦?這幾天沒人招惹啊。」
檀悠悠便道:「我去看看。」
還沒踏出房門,梅姨娘便過來把門堵上了,催促們:「單子對好沒有?等著要呢!」
「這就好了。」檀如意打聽:「誰啊?是不是錢姨娘?誰招惹啦?」
「沒什麼。說是什麼東西不見了。」梅姨娘淡淡的,也不走開,就在那找個地方坐下來,垂著頭想心事。
肯定有事!檀悠悠過去挨著梅姨娘坐下,笑道:「姨娘!」
「啊?」梅姨娘一驚,抬起頭來,眼角的。
檀悠悠立刻意識到事的嚴重,也不打算驚檀如意二人,握住梅姨娘的手,悄聲道:「怎麼啦?」
梅姨娘默默搖頭,再一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檀悠悠不聲地起:「快別多想啦,我出去看看紅綢掛好沒有,再看看各有沒有欠缺的。」
梅姨娘走神,竟然沒聽見說這話,更沒管。
檀悠悠遊了一圈回來,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氏和檀至錦不想在真相未明之前,傳出不好聽的話,影響到婚禮,故而是瞞著全家,不人知道。
不想人多雜,看到檀知府被差人帶走的不止檀家人,還有旁的什麼人,竟然就這麼傳到了下人中間。
然後被錢姨娘知道,立刻衝到周氏面前哭,雖被及時制止,到底還是給檀悠悠姐妹三人聽見了。
這可真的是……糟心事一樁接一樁的,就不能好好過日子麼?
檀悠悠有些鬼火怒,因見人心浮,便想著不能放任下去,得趕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摁一摁。
還沒想好怎麼說,就聽到檀至文在訓人:「宮中傳召罷了,什麼犯事被抓問罪,虧你們想得出來!豬腦子!」
下人小聲反駁:「三爺莫怪,小的們也是替老爺擔憂。這宮中傳召,不是該穿戴得整整齊齊的,讓宮使來家宣召麼?怎麼不吭不哈,當街推搡著就去了。」
「天子最大,興之所至,想見就見,管你肯不肯?再說,等到父親歸家,你們自己去他面前認錯。」檀至文連珠炮似的,語氣傲慢刻薄,唬得幾個下人不敢再吭聲,然疑猜測仍在。
檀悠悠笑瞇瞇走過去:「三哥,上次你給我說的那本書,只宮中有藏本,不能外借。但袁總管說了,他已稟明陛下,人抄一份給你,最多這幾日就能得。」
這是典型的扯虎皮拉大旗,檀至文立刻接上去:「給你們添麻煩了,找到袁總管很不容易吧?」
「容易,他最喜歡我做的飯菜。」檀悠悠笑得眉眼彎彎,輕鬆自如。
幾個下人便默了聲息,勤快做事。
走到無人,檀悠悠道:「三哥,你怎麼看這事兒?」
檀至文很篤定:「出不了大事,我看多半是被什麼貴人請去了。咱爹又沒做壞事,也沒這樣無法無天的仇家。堂堂四品知府在京中無故失蹤,怕是整個京城都會翻過來。」
檀悠悠想起二皇子和福王父子,心說還真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人。
檀至文又看著道:「再不然,不是還有五妹夫和壽王府?妹夫能夠走到現在,自有過人之,我猜,他深得信任。」
檀悠悠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三哥為何這麼說?從哪看出來的?」
「我就是知道。」檀至文微微一笑:「五妹,你懷著孕,不宜太過勞累心,去屋裡歇著,諸事都有哥哥們,天塌不下來。我先去忙了。」
檀悠悠心中溫暖,再想想渣爹,又是一嘆。
人和人之間的都是越越深,別看經常嫌棄渣爹渣,但收到渣爹悄悄給的銀鐲子小金釵子,各種好吃的以及私夾的銀票,心裡都是歡喜和的。
但願檀至文的猜測正確,裴融能夠順利把渣爹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抱著自己的小腹,輕聲道:「兒啊,你要讓外祖父平平安安、歡歡喜喜地回來啊,也要讓大舅舅的親事辦得熱鬧喜慶、順利踏實,聽到了麼?」
兒還小,自是不會給任何回應,但檀悠悠只當他答應了:「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就這麼著吧!」
腳步輕快地往正屋趕,並未注意到後不遠,檀至錦一直在那站著,把和檀至文的對話舉全都聽了去、看了去。
檀至錦眼角潤:「什麼兒,虧想得出來!我外甥可不能這個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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