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鐵?給馬蹄子穿上用鐵做的鞋?”
聽了李戡的回報之後,李世民瞪大了一雙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在聽笑話——自家十一郎這是腦袋被門給了,還是從臺階上摔下來磕著了?竟然會給一匹馬穿上鞋子?
“是,陛下!”
李世民可以在肚子裡腹誹自己的兄弟,李戡可沒那個膽子,只是一五一十的解釋道:“如今徐王府上所有的馬匹都已經釘上了這種馬鞋子。俆王稱之爲馬掌,有時候也馬蹄鐵!還有一些見過馬蹄鐵的人,如潞州別架之子等人,也都給自己的馬匹釘上了馬掌……雖然時日尚短,還看不出什麼,但是俆王曾說可以保護馬蹄不磨損,不開裂,效果上佳!”
李元嘉恐怕怎麼也沒想到,他沒打算把馬蹄鐵的事告知李世民,但是李戡卻的把這玩意兒給帶回了長安。
而且這一次,李戡對自己的準備相當的滿意。
上次因爲對曲轅犁一無所知,而且也沒有提前把東西帶回來的緣故,李戡可是捱了皇帝好一通訓斥!這次雖然俆王李元嘉並沒有打算向皇帝進貢馬蹄鐵,但是留了個心眼兒的李戡可不會錯過,直接讓潞州那邊打聽好徐王府有什麼新鮮玩意兒,一起帶回來!
這其中,就有好幾對馬蹄鐵。
而且按照提前飛奔回來報信的那傢伙所言,王府車隊裡的所有馬匹都安上了這玩意兒,這一路上千里路走下來,馬蹄還真是不任何影響!完全不用像他的人那樣,每日還要顧及馬力,不敢讓它跑的太久了。
“唔……”
了頜下的短鬚,李世民沉了起來。
作爲一個馬上皇帝他當然知道馬蹄容易磨損,而且一旦開裂的話就等於廢了這種事,而且他更清楚軍中每年因此廢掉的戰馬爲數不!如果這馬蹄鐵真的管用,那麼李元嘉還真是幹了一件好事兒……
就是要給每匹馬都釘上的話,太廢鐵了。
心裡很清楚大唐一年能產出多鐵,其中又有多是用來打造兵等重要事的李世民搖了搖頭,暫時對馬蹄鐵不置可否,轉而問道:“曲轅犁呢?可送到長安了?”
“回陛下,明日午前即到!”
“很好,那就不用進城了!”
想了一下之後,李世民淡淡的說道:“就在城外找一田地,準備好耕牛,明日我們在城外一試究竟!”
“啊?出城?陛下……”
“好了,無需多言!”
心知惶恐的李戡打算說些什麼,李世民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就揮了揮手道:“如果這曲轅犁真如你等所說那般的輕巧、便利,一牛一人便可驅使……呵呵,我親自看過之後,滿朝的文武百估計都要去看,你等可要做好準備了……”
……
第二天用過午膳之後,李世民便在上百名侍衛的簇擁下出了皇城。
當然說是要出皇城,實際上這太極宮……哦,現在還大興宮,就在整個長安的最北邊。可以說,整個皇城就佔據了長安城最北邊正中間的位置。南邊的大門做承天門,而北邊的大門就是赫赫有名的玄武門!
玄武門地龍首原餘坡,地勢較高,俯視宮城,是最重要的門戶。
而在皇城之外,有著屬於大唐皇室的三大苑囿,分別是面積不大的西苑和東苑,以及面積高達數百平方公里,龐大無比的苑!
反正隨便挑個地方,都夠曲轅犁折騰的。
皇帝定下來的時間,李戡自然是要讓徐王府的車隊拼了命也要提前抵達。所以當李世民帶著大隊人馬抵達苑的某時,徐王府的十幾號人早已經跪在了地上迎接,那兩個從俆王莊子裡挑出來的莊稼漢見到上百匹馬奔騰而至的架勢,更是渾都開始哆嗦,有一個差點尿了子!
“好了,都起來吧!”
下馬之後走到這羣人的面前,李世民一眼就看出了兩個農戶的真正份。
其他那十幾個不用看,要麼是李元嘉的侍衛,要麼就是府上的小廝,唯有這兩個就算是穿上了乾乾淨淨的服,而且臉蛋和頭髮也收拾的乾乾淨淨,但是那子“土地的味道”始終也消散不去。
不過李世民本就沒有理會任何人,而是直接來到了那五臺曲轅犁面前!
毫無形象的彎下腰去,皇帝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些自己弟弟送來的東西——第一眼看到它們的時候,李世民的擔心頓時放下了大半——看型和長度,就比他以前看到過的那些犁輕巧了許多!也就是說,至有一點李戡沒有說錯,這玩意兒控制起來肯定要輕鬆地多!
而且果真和名字一樣,這犁的轅是彎的!
能被韓山心挑選出來並且送到長安城來,這五臺犁當然做工非常的徑直,而且每個零部件都剛剛經過了心的打磨,看起來相當的順眼。不過看了一會兒之後,李世民還是直起腰,徑直走到哪兩個莊稼漢面前,溫聲問道:“你們兩個,可會使用這曲轅犁?”
“會,會!”
“咕咚!”
面對著皇帝的問話,兩個人中一個拼命的點頭,一個則是隻會咕咚咕咚的咽口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的見到皇帝,兩人都有些嚇壞了。
對這種況,無論李元嘉還是李世民都相當的有經驗,所以溫聲安了幾句之後,李世民便揮手道:“好了,你們一人一臺犁,一頭牛,就在這裡耕地給朕瞧瞧!”
皇帝發話,自然沒有人敢怠慢。
哪怕心裡面再張,兩個莊稼漢也只得了起來。好在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人比較機靈的那種,否則也不會被韓山選中來長安,更何況在之前,爲了保險韓山還讓他們兩個突擊練習了整整一天一夜!
所以半炷香時間不到,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實際上不是兩個莊稼漢這會兒張的要死,高高在上,此時一臉平靜的李世民,其實這會兒心裡也不平靜——對於眼前這些小巧的曲轅犁,皇帝可是一點底都沒有!
他怕期待越高,失就越大!
要知道,如果這曲轅犁真的那麼好用,能夠節省大量牛力和人力,那就意味著大唐可以開墾更多的土地,收穫更多的糧食,對於一個封建時代的皇帝而言,天底下就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了!
而如果他們做不到,浪費了皇帝的……
本就不去想這曲轅犁是不是自己是從李元嘉那裡要來,而不是人家主獻給自己,李世民這會兒的角忍不住搐了好幾下,只是暗暗下定了決心:真要是那樣的話,必須要給十一郎一個狠狠的教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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