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田芳和楊玉梅也已離開了《復讀學校》。

　田芳說，“小陳，我們沒法再干下去了。現在的《復讀學校》，工作人員已增加到三十八個人。還都是關系戶，大部分是只拿工資不干活的主。現在是人多了，工作反而套了。”

　陳揚笑著點頭，“這個局面，我離開時就已經想到了。如果我算得沒錯的話，到明年高考結束，《復讀學校》肯定虧錢。”

　楊玉梅說，“這個結果，我們也想到了。”

　陳揚好奇的問，“那兩位阿姨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

　楊玉梅笑笑，“不離開，留下來擔責任啊。他們開支，什麼紙條都拿來報銷。我和田姐辦了，將來是要負責任的。”

　田芳也說，“無事一輕。反正我們已經退休了，離開《復讀學校》很方便，季同生管不了我們倆。”

　陳揚終于問到，“那兩位阿姨找我是什麼事？”

　田芳手里還拿著一個包，裝得鼓鼓的，這時打開包，拿出三個裝滿東西的公文袋。

　田芳說，“小陳，按照季同生的要求，我和玉梅離開前，銷毀了所有的帳目。”

　陳揚點點頭，“季同生太了。他的那些開支和報銷，很多都是上不了臺面的。真的要查起來，他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田芳指了指三個公文袋，“在銷毀帳本前，我和玉梅一起，把與季同生和顧衛軍有關的都留下來了。”

　陳揚有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呢？”

　田芳笑了笑，“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楊玉梅說，“小陳，我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有的時候，好人是很難做的。”

　“田阿姨，楊阿姨，我謝謝你們，太謝謝你們了。”

　田芳做進一步分析，“小陳，我們是這樣想的。到明年七月，高考結束，《復讀學校》算帳。據我們估計，肯定要虧錢。以季同生的格，他肯定會讓你背鍋。”

　楊玉梅補充，“小陳，有了這三袋東西，季同生就不敢跟你翻臉。這個鍋最大，他也不敢讓你去背。”

　陳揚徹底明白，又沖著兩位老阿姨一陣謝。

　中午，田芳和楊玉梅在陳揚家吃飯。

　下午一點半，陳揚把兩個老阿姨送到河埠碼頭，再送上回城關鎮的班船。

　人家送了禮，還是大禮，陳揚得回點禮。

　鄉下人送禮，特別是還禮，都是順手人。

　陳揚捕了不魚，除了中午吃的，剩下的權當禮，全部送給兩個老阿姨。

　兩個老阿姨不簡單，們送給陳揚的三個公文袋，后來不僅幫了兩個老阿姨自己，更幫了陳揚。

　但是，陳揚盡管賺了不錢，還是認為自己很失敗。

　謀事在人，事在天，這個天，不是天地的天。

　回到現實，這個天就是老范，老范給了他一個平臺，卻不能保障。

　陳揚現在才明白，不是他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是他的貴人老范就了他。

　他沒有失敗，他抓住了機會，其實他是功了的。

　平臺，貴人，機會，缺一不可。

　這一次暫時畫上了句號。

　下一次呢？

　下一次機會來了，是好朋友蔡朝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