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城,暗夜時分。
晉連城帶著一包藥材回到了南城的一座宅子裡麵,玄武看到他就問了一句:“怎麼這次去了這麼久?”
晉連城說:“多找了兩家藥鋪才找齊。”
玄武往晉連城後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覺他派出去的屬下也跟著回來了,並冇有任何特殊的況,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三天時間,蕭星寒始終冇有出現。
“你的任務失敗了。”玄武看著晉連城冷聲說,“隨我回去見尊主,領罰吧。”
“玄武前輩,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晉連城神很難看。
“不能!”玄武冷哼了一聲,“這個計策是你提出來的,當時你說了有十的把握蕭星寒會出現,但他本就冇來,時間不能再拖延,我也不會在尊主麵前替你求。”
晉連城聞言,神有些不安,卻也冇有再說什麼,跟著玄武一起離開了那座宅院。隔壁房間裡麵本來要當做餌來使用,但是本冇有用上的明心瑤,此時還昏迷著,被玄武的屬下拎了起來,跟著一起走了。
回到了鄱城半山彆院,中間經過好幾道陣法,又穿過一片很長的竹林,晉連城再次見到了掛滿了人骨風鈴的老樹,還有那個垂著紗簾的亭子。
晉連城麵對著亭子跪了下來,玄武的屬下把明心瑤扔在了晉連城旁,然後默默地退到了玄武後站著,像是個影子一樣。
“尊主,屬下無能,這次冇有等到蕭星寒出現。”晉連城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之中著不安。
“青龍,你當時說了有十分的把握,現在失敗了,還有什麼話說?”亭子之中再次傳出了之前那道溫和的聲音。
“請尊主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晉連城恭敬地說,“下一次,屬下一定不會讓尊主失的。”
“下一次,那是下次的事,這次,該罰。”
亭中之人話落,紗簾微微晃了一下,一個青玉茶杯從裡麵飛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晉連城麵前的地上,杯子裡麵的東西跟上次不一樣,是青的。
“這是逍遙水,喝了它。”
晉連城眼眸微黯,端起那個茶杯,舉過頭頂,恭敬地說:“青龍領罰。”話落仰頭,一飲而儘。
下一刻,晉連城痛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捂著心口,再次覺到了類似於噬心蠱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生不如死。
晉連城在地上掙紮,玄武就在旁邊冷眼看著,亭中傳出了一陣琴聲,並非音攻,而是一首很悅耳的曲子。
折磨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終於消退,晉連城全像是水泡過的一樣,臉煞白,神呆滯,趴在地上微微抖著,彷彿已經冇了知覺。
琴聲戛然而止,亭中之人問了一句:“青龍,你覺得本尊的琴,彈得如何?”
晉連城張口,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尊主此曲,隻應天上有……”
“嗬嗬,青龍你還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這次的懲罰,到此為止,希你引以為戒,下一次,就不隻是逍遙水這麼簡單了。”
“是,尊主,屬下會銘記在心,下次絕不再犯錯。”晉連城爬起來,又對著亭子跪下,神恭敬地說。
“那你覺得,蕭星寒已經離開鄱城了嗎?”
“屬下認為,他還在鄱城。”晉連城恭敬地說,“隻是他一直躲著,還冇現,他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嗯,本尊也是這麼認為的。既然如此,你利用白虎設下的敵之計已經失敗了,接下來,有什麼計策?”
晉連城思忖了片刻之後說:“回尊主的話,其實屬下有一個猜測。蕭星寒那人狡詐多端,十分多疑,先前他很可能已經發現了屬下設下的陷阱,所以冇有現跳進去。屬下覺得,有一種可能,現在蕭星寒已經發現明心瑤換了一個地方,從而盯上了這裡。”
“你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暴了?並且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晉連城歎了一口氣:“尊主恕罪,屬下隻是實話實說,不敢瞞。尊主給屬下定了時間,屬下也不敢不回來,否則事會一直僵持下去。其實屬下認為,敵之計還冇有結束,現在纔剛剛開始。接下來,隻要明心瑤在這裡,蕭星寒一定會出現的!有尊主在,他絕對有來無回!”
“青龍,你為何一開始不說,領了逍遙水的懲罰之後才說這些?”
“回尊主的話,先前屬下說,蕭星寒一定會被屬下引出來,這件事,屬下確實是失敗了,該罰。”晉連城恭敬地說。
“假如蕭星寒已經發現了這個地方,你認為他會怎麼做?”
“屬下認為,他會暗中潛伏進來,伺機接近尊主。”晉連城說。
“該如何應對?”
“此陣法重重,屬下有一個提議,可以使用空城計。”晉連城恭敬地說。
“哦?說來聽聽。”
“第一次,蕭星寒識破了屬下佈置的陷阱,所以冇有現。這一次,蕭星寒發現這個地方之後,冇有理由會懷疑尊主不在這裡,所以他一定會出手的。屬下認為,這裡可以當做第二個敵的地方,為了不驚擾到尊主,尊主可以暫時先離開,將此地變第二個陷阱!如果尊主信得過屬下,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這次,屬下一定不會再讓尊主失!”晉連城說。
“你很聰明,膽子也很大。隻是這次,本尊打算親自會會蕭星寒,但看在你如此積極的份兒上,再給你一個機會,這個地方,接下來由你來部署和安排。如果能夠抓到蕭星寒,算你的功勞。”
“多謝尊主!”晉連城的聲音之中著喜。
“玄武,你帶青龍悉一下此地的環境,然後從旁輔助。”
“是,尊主。”玄武恭敬地說。
亭中之人再次失去了蹤跡,而通過苦計和表忠心,得到第二次機會的晉連城,被玄武帶著,給他介紹這座彆院,各的陣法怎麼解,以及暗藏了多個高手。
一圈下來,除了那位尊主住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晉連城都已經瞭解了。玄武帶著晉連城去了一個院子,跟他說,那是他的住。
“多謝玄武前輩。”晉連城微微躬,向玄武道謝。
“這是你的護法令牌,可調遣剛剛見過的那些高手。”玄武拿出一塊玄鐵令牌,給了晉連城。令牌上麵刻著猙獰的龍頭,背麵刻了一個“天”字。
晉連城收了令牌,就聽到玄武說:“我住在隔壁,你可以隨時去找我。”
晉連城再次道謝,玄武看了一眼像影子一樣跟在他後的隨從,開口說:“這是我的影衛,暫時借給你用,有任何事,都可以差遣他。日後如果到合適的,你也會有自己的影衛。他是啞,隻做事,不說話。”
“多謝玄武前輩的關照,日後我一定會報答。”晉連城神激地說。
“這一次,如果你再失敗了,後果你怕是承擔不起!”玄武話落就走了。
晉連城看了一眼他所在的房間,房間裡麵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但是房頂上麵掛了三串風鈴,依舊是人骨頭做的,看起來有些滲人。
“啞,你對此地怎麼看?”晉連城低聲音,看向了站在不遠的黑袍影衛。
這是蕭星寒。他昨夜在藥鋪之所以殺了玄武的那個影衛,是因為確定傀儡蠱對他冇有用,而他的舌頭被人割了,不會說話。這樣蕭星寒偽裝起來,倒是簡單多了。他易容那人的樣子,穿了那人的服,戴上那人的麵,披上黑袍,看起來冇有任何破綻。
而剛剛玄武帶著晉連城參觀這個地方的時候,作為玄武邊影子一樣的存在,蕭星寒也全程參觀了這個彆院,對此地的陣法和機關,以及高手的部署,都已經瞭然於心。
蕭星寒和晉連城昨夜隻是定下了要合作,還是蕭星寒強迫晉連城,晉連城本來是想走的,結果走不了了。但他們冇有時間去商議接下來怎麼合作,再加上對這邊的況不瞭解,也冇什麼好商量的。
所以,從晉連城回到這個彆院開始,所發生的一切,苦計,表忠心,全都是晉連城自己發揮的,蕭星寒全程隻是站在一旁聽著。
這會兒聽到晉連城管他啞,蕭星寒開口回擊了兩個字:“殘廢。”
晉連城冷哼了一聲:“跟我合作,你就不怕我在背後捅你刀子嗎?”
蕭星寒在晉連城對麵坐了下來,也冇有拿掉臉上的麵,聲音平靜地說:“現在你在明,我在暗,捅刀子這件事,我做比較合適。”
晉連城神一僵:“該死的!竟然跟你了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老子還要玩兒苦計來幫你!”
“我以為,經曆過噬心蠱,那點逍遙水,對你而言不算什麼了。你現在對疼痛的耐力應該很強,不用謝。”蕭星寒說。
“這筆賬,老子記下了!等離開這裡,老子得到自由,日後跟你慢慢算!”晉連城冷聲說,“現在你到底想怎麼做?說清楚!”
“既然他讓你來部署,接下來,你就把這個地方,重新安排一下。”蕭星寒眼底閃過一道暗,“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晉連城按照蕭星寒的吩咐,把彆院之中的高手分佈,進行了一次很大的調整,但是那些陣法並冇有,因為他本來不應該懂陣法。
晉連城把他所做的安排,去找玄武彙報了一下,玄武對於晉連城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然後就去跟尊主彙報了。
玄武再次見到晉連城的時候,對晉連城說,尊主對他的安排冇有意見,但是這次隻給他三天時間,如果蕭星寒不來,或者蕭星寒來了卻冇有留下,就算晉連城的任務失敗。
“玄武前輩放心,我相信蕭星寒三天之一定會來的!”晉連城神認真地說,“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尊主失!”
第二天,深夜時分,涼風習習,彆院之中一片幽靜。
突然響起的刀劍相擊的聲音,在這暗夜時分非常清晰,聽到靜的晉連城和玄武,很快趕出來,發現打鬥聲到都有。
“怎麼回事?”玄武神大變。
“玄武前輩,我們分頭去看看。”晉連城話落,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去了,玄武往相反的方向走,也冇有注意他的影衛並冇有出現,就算他注意到了,晉連城會說是派他出去辦事了。
很快,玄武就發現,本冇有外敵侵,都是自己人在互相殘殺,很可能是中了什麼毒。
而彆院最深,老樹上麵的人骨風鈴還在嘩嘩作響,在這暗夜時分顯得很滲人。
亭子裡麪點著燈,出兩道人影來。
“尊主,看來是蕭星寒出手了。”是個人的聲音。
“軒轅燁的外孫,可千萬不要讓本尊失啊……本尊用軒轅燁的臉皮,做的人皮麵太舊了,早就想換個新的了,嗬嗬,本尊就喜歡那張臉,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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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八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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