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石針要的是阿臨一個態度,若是能乖乖配合,他自是會對以禮相待,若一味的只知道拒絕反抗,他也有法子可以讓配合,過程會繁雜許多,也會耽誤更多的時間,那是他所不樂見的。
現在的形,正如他的意。
第一個要走的地方,自然是已毀的大力神教,不過,遊石針還不敢帶著阿臨明目張膽的去,遠侯府丟失了這麼大個人,不可能無於衷的,公孫笑不是一般男人,若不防著,他只怕還沒有開始尋找大力神丸,就已經氣數盡了。
遊石針要求阿臨寫一封信回遠侯府報平安,以免遠侯府的人太過擔心而做出異常之舉。
“好啊,”阿臨從善如流,遊石針命人拿來了筆墨紙硯,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多半是廢話,唯的主題是現在很好,好吃好喝好睡被人當上賓一樣對待著,待過些日子,就會回府的,盼念府中人別太想,別太念,也別太擔心。
‘花’的時間有些長,遊石針還是很有耐心的等寫完,好幾張信紙拿在手上,遊石針客氣的詢問,“公孫夫人還有其他需要‘’代的嗎?”
“沒有,”阿臨搖頭。
“好,”遊石針將信紙折妥,起,命人收妥桌上的筆墨,“遊某會立刻讓人把信送至遠侯府,公孫夫人請放寬心,暫且休息,明日,我們就起程。”
阿臨未答,只是一笑。
出了房‘門’,關被帶上,未鎖,不過,‘門’前有人看守著,兩名壯漢是遊府的人,長得不僅壯,手還相當不錯,阿臨評估了一下,勉強撂倒這兩名大漢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遊石針是個再小心不過的人,他要找的是大力神丸,不是尋常東西,這種虛幻得只聞其名不見真,還一顆癡心妄圖找到的人,必定是佈下天羅地網。
否則,是不可能把從遠侯府帶出來的。
就過了任‘’衝的年紀,許多事,會先思考,可以行再踏出第一步,若是行的後果更悲慘,會寧願暫時停留在原地。
願意相信公孫笑會來救的,他,也必會來救。
眼下不是六年前,他們需要面對的不是神無邪這樣的高手,亦非大力神教這樣的強大的組織,只是一個遊石針,遊石針的背後,與大力神教相較之下,是要遜‘’得多。
不是故意小瞧了遊石針,實事求事罷了。
……。
送信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有人給了他一冰糖葫蘆,他就屁顛屁顛的把信給送到遠侯府的‘門’房手裡。
‘門’房確定不是惡做劇,便把信送到主子的手裡,公孫笑當時不在府中,信是送到公孫夫人的手裡。
公孫夫人一瞧信的容更命人把兒子給追回來,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追回來的,公孫笑已經怒極,這回惹上他的人,必須得抱著必死的決心,他是絕對不會像六年前那樣好打發。
公孫夫人索‘’讓人帶著信一路追上兒子,第二天,信到了公孫笑的手上,是的字跡,幾頁的紙,全是些廢話,唯一可以稍稍安他的心的,是目前況還不錯。
信上沒有‘’出任何關於綁匪的消息,公孫笑已確定是遊石針所爲,他已派人去把遊家圍起來,待尋回阿臨,再做置。
“該死,”公孫笑怒罵,遊石針的所作所爲無疑是往他臉上狠狠的甩了一掌,在他的府邸來去自由,帶走他的妻子,無論是哪筆帳,遊石針斷無繼續存活的可能。
他的瘋狂,只會害死他。
“爺,不管是誰帶走夫人,必會前往大力神教舊址,咱們只需提前在大力神教等著。”大力神教是唯一可以尋找大力神丸的地方。
他們也正往大力神教趕。
公孫笑將手中信了一團,若非是阿臨親筆所寫,他一定扯個碎,“不管他想得到什麼,他都不可能得到。”冷酷的俊臉上盡是戾氣,他從來就不是個好惹的人,他也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除了六年前在阿臨上栽了跟頭,讓神無邪討了個巧,沒有人能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張牙舞爪。
遊石針帶著他的人,走的是小道,爲避開公孫笑與遠侯府的人,公孫笑是家出生,妻子不見了,必定會驚府,出府的人替他四搜尋,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尋找大力神丸,只要得到大力神丸,所做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到時,他願放下一切,向公孫笑求饒。
若公孫笑不肯放過他,也無妨,他手上還有公孫夫人,這是最爲重要的籌碼,他必須的握在手裡,毫不能鬆手。
遊石針派了好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在阿臨邊守著,就是爲防乘人不備之時,給溜了,還分派了個手非凡的中年‘’人在邊‘侍’候的飲食起居,以免阿臨以‘’人之便爲由,換準時機開溜。
中年‘’人秋娘,阿臨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反正,打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個聾子,完全能夠聽懂說的話。
“前方路陡,大家小心。”
前頭探路的來報,這裡是通往大力神教的捷徑,不過,路非常的難走,稍有不慎,便會跌個碎骨,爲了安全起見,必須小心亦亦的。
所有人聽到警告都放慢了原本就已經夠慢的腳步,阿臨被圍困在中間,眼下,前方的路只能單獨走一個人,阿臨前後有人,左右是沒有人的。
的膽子不夠‘’,這種況下,還是不敢逃的。
左側是山壁,右側是懸崖,沒有絕世輕功,可以跳下懸崖而完好無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乖乖的跟著前面的人一步一個腳印,好好的走,以免一不留神,一腳踏空,跌得連個全都沒有。
“不行,我走不了,”趴在巖壁上一不,如壁虎一般,小口小口的著氣,“再走下去,我一定會掉下去的,遊大爺就不能找一條好走點的道嗎?非得大家跟著往死路上奔。”
遊石針更加不便,他有一隻‘’得柱著拐,這條路於他來說,真是難如上青天,可,他還在繼續行走,他的護衛只能從他的後護著他。
所有人都停下來稍做休息,這也是有規率的,不能說前面那個人想停就停下來,萬一後面的人控制不住力道,一不小心就得把前頭的人給撞到底下去。
“公孫夫人請諒,這裡是唯一一條前往大力神教的近路。”也是唯一一條可以避開公孫笑耳目的路,其他道路都不能防止被公孫笑的人找到,他不能前功盡棄。
“可是,大家都很難移步,這要走到何時?”
“很快。”
這個很快,是半天的時間,如螞蟻搬家一般,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還得高度提高警惕,以防稍有一個不小心就摔得碎骨。
通過險道,終於到了正常人可以走的道理。
領路人道,還有半日的路程,明日一早,便可抵達大力神教。
阿臨心中暗暗吃驚,如此行走,果真是極快的,若是按以往的速度,起碼要用上幾日。
爲了方便行走,他們沒帶多行李,也沒有多乾糧,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山上自然就是採些野果,抓些山‘’果腹。
同行個個都手不凡,捕些野味,臨溪抓些魚那是輕而易舉的事,簡陋些,也還算是能填飽肚子,山的那一邊,沒有城鎮,也無民居,只能‘’宿野外。
吃了一野‘’‘’,半碗魚湯和一個微酸的果子,阿臨倒在臨鋪就的‘牀’鋪上閉目養神,很累,也很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
想公孫笑!
猶如六年前那段念他的日子,迫切的想要見到他,想他如神只一般的出現在的面前,告訴,“我來帶你回家。”
‘脣’兒微微一扯,的想像力是富了些,奢仍有些多,如此不切實際的夢想,還是快些戒掉的好,遊石針防著公孫笑到來,必須時刻注意,只要稍稍有鬆懈,得自救。
‘迷’‘迷’糊糊,還是睡著了,做了很多的夢,夢境莫名其妙的讓人煩燥,醒來時,又不記得剛剛夢到了什麼。
天一亮,他們就要進大力神教,再一次來到這個如惡夢夢境一般的地方,阿臨頭有些疼,當年,神無邪不顧的意願將帶到這裡來,從頭到尾都不曾提及大力神丸一事,也是到了神族之後,才知道神族有個鎮族之寶大力神丸,也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力神教就是這麼來的。
難道不是因爲有個神只大力神嗎?
是多想了。
天未亮,已有人醒。
便不再睡,有人備好簡單的早膳,大家用過之後,開始起程出發。
大力神教早就了一堆廢墟,當年鬥爭很‘激’烈,人保不住,連這些建築也保不住,一眼去,偏若舊景重現。
“公孫夫人,你好好想想,大力神丸會放在何。”遊石針跟在阿臨邊,視‘’不離半刻,一旦臉上的神‘’有異,他便會捉‘’到。
阿臨真的好好想,當年,神無邪要來大力神教無非就是爲了替他記下他的武功招,除此之外,還真的沒有別的作用。
大力神教別的事,完全不曾接過,現在,要記,怎麼記。
“我記起來了,”好半晌,纔開口道,“當年神無邪帶我到他的寢樓,也是他的練功房,若是他要藏大力神丸也該藏在那裡纔對。”
遊石針雙眼一亮,立刻吩咐下去,“還不遵著公孫夫人的話去找。”
“是,”
要徹底尋找這是個非常大的工程,三五天未必有果,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有所獲,遊石針發現這樣找下去,太過茫然,找到公孫笑來了也不可能找到大力神丸的下落,他要求阿臨徹徹底底的想清楚,不準有一一毫的,想清楚,想明白之後,再找。
所有人都停下來,圍著一個人。
遊石針的樣子有些狼狽,頭髮散‘’,垂在他消瘦的臉上,眼神狂‘’,如此下去看不到希讓他更加狂燥,“公孫夫人,神無邪當年非你不可,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到大力神教是有原因的,江湖上都在盛傳,定是神無邪相中了公孫夫人,想據爲己有,纔會從公孫侯爺手中,試圖奪走你。”
什麼?
阿臨瞪大了眼兒,怎麼?江湖上有這麼莫名其妙的傳說嗎?怎麼不知道?看來,的的確確是落伍了,連江湖上盛傳的傳說都不知道,真是慚愧極了。
阿臨哭笑不得,“外頭的傳言,不必當真。”
遊石針還偏就當了真,若不當真,怎麼會因爲外頭的傳言就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到大力神丸,“不是空‘’不來風,江湖上的傳言再虛假,也是有其源頭的,是否當年神無邪就已經把大力神丸給了你。”一念思極此,遊石針越發的覺得有此可能,正是因爲如此,神無邪纔會遭生死大劫,至今連生死都不明,若當年大力神丸還在他的上,必定會保他同全,萬萬不可能消聲滅跡。
這麼多年,還是毫無消息,看來是兇多吉。
男人可以爲了權爲了勢拋下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尊嚴,也有人可以爲了,拋下所有的一切,神無邪,必是爲了傅清臨,才毀了整個大力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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