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鄒氏這才一大早就趕到定王府來,打探打探定王妃的口風。
魏安然還以為是在擔憂四小姐和自己四叔的親事。
“夫人放心,這事牽扯不到我四叔上,只是葉世子要些懲罰了。”
鄒氏一聽心中更是著急!
這定親王妃怎麼這會兒就不聰明了呢?
想問的可不是這個啊,鄒氏忙道:“那顧家會善罷甘休嗎?不會因為這件事連累到我們齊侯府吧?”
魏安然聽到鄒氏這樣不加掩飾的話,頓時皺了皺眉頭,這又將之前鄒氏說的話回味了一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這一趟,哪是為了四小姐來,分明是為了自己嫡親的兒子來探風的。
果然是從誰肚子里出來的,誰才會真心疼!
看來馮四姑娘在這位嫡母心中的地位,也不怎麼樣。
魏安然收斂了臉,帶了幾分疏離:“鄒夫人多慮了,這事與齊侯府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自然是不會連累的。”
有了定王妃的保證,鄒氏自然是相信的,舒了口氣后上臉上才有了笑容:“楚四爺的子沒事吧,聽說是傷了?”
魏安然微笑著點點頭:“本來也沒什麼大事,現在也已經好了大半了。”
“如此甚好!”鄒氏隨口附和了兩句。
兩人又隨意聊了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無趣話,鄒氏這才離去。
魏安然著茶盞上的圖紋,輕嘆了一口氣,“齊侯夫人也是為母心切,算了,去看看四叔吧。”
楊嬤嬤一邊扶起來,一邊低語道:“這齊侯夫人可比其他夫人顯得老的多啊,看樣子每日里琢磨的事也不。”
“是啊,想問一句話都要拐彎抹角的,活得累啊。”
魏安然說完,莫名的想到了夜非辰已經微白的鬢角,心也泛著微微的疼。
夜非辰也是心事很多,不過他為的都是國家大事。
“宮里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小姐別著急,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魏安然輕輕將頭靠在楊嬤嬤肩上:“嬤嬤,我也覺最近好累,只有跟你能發發懶,別人面前可不能半分力不從心。”
楊嬤嬤也十分心疼自己小姐:“唉,難為小姐了。有些事還是全讓男人們去做吧,宅之事已經夠多了。”
“嬤嬤心疼我我知道,可是我也想幫一幫王爺。”
魏安然話落,就見玄若匆匆忙忙的跑來,見狀心里更是擔憂:“宮里如何?”
“回王妃,早朝已經下了,咱們王爺和景昭公被去了書房,葉世子還是跪在雪地里等候。王爺怕您擔心,派奴才回來稟告。”
魏安然聽了玄若的話還是擔憂的很:“齊武侯府是不是鬧得很厲害?”
玄若低聲道:“不只是齊武侯,王爺說顧家的人今日在早朝上也都是有備而來,不客氣得直接和景昭公嗆了起來。”
魏安然閉了閉眼睛,強行讓自己的心沉下來,道:“如此就看皇帝他更偏哪邊了。”
……
皇帝的心,自然不是旁人能輕易揣得了的。
大殿上。
“來人,把葉秉竹給朕來!”
“是!”
片刻后,葉秉竹一副搖搖墜的模樣跌跌撞撞進了書房,袍子一掀,又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像是毫覺不到疼似的。
他臉上表皺皺的,眼眶似乎還有些紅潤,像是到了巨大的委屈般。
弘順帝看著他的模樣,心里的火更旺了,葉秉竹這個混蛋,打架就算了,怎麼什麼地方都敢下死力氣!
“事已然如此,你們打算如何解決?”
齊武侯聞言上前一步,說話都在咬著牙:“皇上,葉世子心狠手辣想要斷我唐家子孫,我別的要求沒有,我只求他們也一樣便可!”
景昭公一聽,也不愿意了,也跪著老淚縱橫起來:“皇上,皇上!分明就是那唐天逸為著從前的事一直不滿我兒,故意引我兒子上當,是他自己惹事啊!皇上明察!”
兩個老的誰也不讓著誰,都將錯往對方的孩子上推。
皇帝聽他們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也是頭痛,甚至想干脆把他倆關在一都打一頓好了!
這時,葉秉竹突然一抬頭,癟著說道:“皇上,這件事我有錯,不敢讓您費心!臣踢了唐天逸一腳,現在也可讓唐天逸踢我一腳!無論多大力氣,臣子都得!”
這話葉秉竹說的好像沒有錯,說來說去,都是一腳的事。
現在讓唐天逸親自踢回來,好像也對!
但是這樣的話到了皇帝跟前,自然是行不通的,當著皇帝的面打打鬧鬧,這不等于是拉著皇帝一起丟人嘛!
弘順帝氣極反笑:“葉秉竹你放肆,你當這大殿是你能隨意撒潑玩鬧的地方嗎!”
這話雖罵的是葉秉竹,景昭公和齊武侯卻心頭發怵了,他們自然聽得出皇帝這話實際是在敲打他們。
弘順帝冷笑道:“定親王,這事你看如何理?”
夜非辰一臉沉穩,好似這事他并不關心一般:“兒臣以為父皇一定能公平對待,不敢妄言!只覺得葉世子可憐。”
“葉秉竹可憐?”慶王冷笑一聲,“唐天逸躺床上還起不來呢!”
夜非辰被慶王反駁了,好像很是尷尬,臉都憋紅了:“皇兄,臣弟念及與葉世子的分上,可能言語有失,還請皇兄饒恕!”
慶王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只冷哼著說道:“你既然知道和葉世子關系極好,就不該開口求,現在可是在父皇跟前!”
夜非辰像是心虛一般的流著冷汗,頭也沒抬了,也不再言語。
這時,葉秉竹突然嘀嘀咕咕的說話:“干嘛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他不就是想為皇后出氣嗎?惹不起皇子,就找我撒氣!”
葉秉竹此話一說出口,齊武侯再怎麼想避開這個話題,也避不了了。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不敢,老臣的兒子就更不敢了!若犬子有這個心思,老臣必然第一個教訓他,再以死謝罪!臣冤枉啊!”
齊武侯更是老淚縱橫,好不狼狽的哭訴,但老皇帝心里卻往葉秉竹那頭又偏了偏。
這件事確實蹊蹺,皇后也確實才剛剛被足。
這兩件事一前一后的發生,要說沒有一點聯系,那才人生疑。
且這唐天逸本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看在顧皇后的份上,就沖他之前做過的混賬事,早該把他辦了。
弘順帝朝張公公示了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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