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心慢慢平復下來，照赫連晟這樣說，這位老皇帝，還算開明的，遇到財政吃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想到給農民加稅，而是讓自己的兒子去經商。

歷代的皇帝之中，只怕很有人如他這般懂得惜百姓。

可是木香又想了下，還是覺著不對，“他這個思路表面上看，似乎沒錯，可是你想想看，你們南晉耕地不多，但也不，可你們的糧食產量能有多？人均收也很低吧，且大部分南晉人都居住在鄉下，住在城鎮裡的，都是數，這樣看的話，你就算做出再多的東西，也沒有相應的購買力可以承擔。”

赫連晟心中一，“你說的這一點，只怕連唐墨也沒想到，照你說的，咱們得從糧食手嗎？”

木香一直都很佩服赫連晟的聰慧，從他，再到理的分析，無不上木香折服。

幸好這人志不在經商，否則南晉第一大富豪的寶座，哪得著唐墨那小子。

“對，是得從糧食手，種兩季的糧食，雖說不，可也不，又因爲生產工的落後，種田就變一項很累很辛苦，又換不了太多回報的工作，你看我們村裡人種地的熱有多高就知道了，每年田裡種出來的，大都繳了稅，還得置辦農資，剩下的連口糧都不夠。”

出現這種狀況，也不全賴稅賦高，最主要的還是品種不好，收自然不高了。

“娘子意下如何？”赫連晟越聽越來勁了。

木香喝了口魚湯，忽然停住了，不講了，瞄了他一下，又繼續喝的湯。

彩雲見他倆有話說，反正也聽不懂，便收拾了碗筷，讓木朗一併端著，兩人一同出去了。

房門關上，赫連晟挪了下位子，從小炭爐上拎了巧的茶壺過來。

水一直是滾開的，想泡茶，隨時都可以，在沒有暖壺的況下，這已經是最佳的辦法了。

小廳裡，茶香四溢，座位下也鋪著的毯。

木香爬起來，把桌子什麼的，都撤了。

他們剛剛是盤膝坐在毯上吃飯的，所以只要撤了桌子，再抱來被褥枕頭，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著了。

木香把外了，然後蓋著棉被，不要枕頭，而是枕在赫連晟的上。

從躺著的角度，還能看見小窗外，一方藍天。

雪還在下著，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但這不影響他們行船，除非結厚冰，江面無法通行。但這似乎不可能。

因爲下雪的關係，江水的流量加大了許多，水流一大，不到零下十幾度，是不可能能結冰的。

赫連晟一隻手攬著懷裡的小人，另一隻手嫺的洗茶倒茶。

等到溫度差不多了，他纔將小茶杯送到木香邊，戲說道：“小娘子，茶好了，可以喝了，是要爲夫喂呢，還是自己喝？”

“自己喝，”木香趕爬起來，生怕這人對用別的方法喂茶，“呵呵，當然得自己喝了，哪能勞煩夫君呢！”

“這句夫君，很得爺的心，小妖，”赫連晟手颳了下的俏鼻，但是眼底卻閃過一黯然，他倒是很期待喂呢！

赫連晟泡的茶，輕嗅之下，香氣淡雅，並不濃郁，品一口是濃濃的苦，回味卻有一的甜。

“好茶，”木香由衷的稱讚。

“娘子既然喝了好茶，那可否把先前沒說的話，再繼續說下去呢？”

木香擱下茶杯，又枕回他的上，看著那一方天空問他，“你一定要知道，是想爲皇帝分憂，還是想要南晉變的強大，幾年之後，好統一各國？”

不是故意要多想，歷史不都這麼演的嗎？先強國，再擴張領土，吞併那些比他弱，比他小的國家。弱強食，自然生存法則。

本也無可厚非，但是，木香不想牽扯其中。戰爭，首先傷的是人，其次纔是財。勞民傷財，便是如此。

赫連晟驀的捧起的臉，重重的在脣上咬了一口，略帶責備的道：“爲夫在你心中，便這樣的人嗎？如此想我，該罰！”

他說著，又要俯下來。

“不要，”木香趕捂著，含糊不清的跟他解釋，“我不是說你有這個想法，即使你沒有，皇帝太子也肯定會有，所以強國之後，必是侵略。”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爲夫只想簡單的讓農人多收糧，解決溫飽而已，又或者像你說的，給他們解決農問題，讓他們種田不再如此辛苦，這樣總可以了吧！”

木香眨著眼睛，往他懷裡拱了拱，“這當然可以了，我本來也說，他們種田太辛苦了，牛也很貴重，不是每家每戶都能買的起的，耽誤了播種，延誤了時節，產量也會減。”

“依娘子所言，該如何？難道要讓州府給他們解決耕牛的問題嗎？”這個辦法似乎不太靠譜，赫連晟自己說的，自己都覺著不大可能。

木香搖著食指，“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可以開發專門養牛的農戶，什麼東西，只要價格下來了，人們自然就買的起，你只要在南晉國，鼓勵一些農戶轉型養牛，相信總會有人，對養牛一事在行。”

“由州府牽頭，資助他們一部分銀子，個人再籌集一些，如果農戶擔心，你還可以給他們出臺一些優惠政策，讓他們心裡有了底，他們自然敢養牛了，如今的牛價這麼貴，絕對是有利可賺的，隨著牛的吃法越來越多，牛的飼養一樣很重要，有需求就有利，你還愁沒人養嗎？”

聽完說的話，赫連晟怔了下，隨後哈哈大笑，笑的那一個爽朗，把木香都看糊塗了，說的很好笑嗎？

說的，當然不好笑。

赫連晟是喜極而笑，他抱著木香一陣狂親，“香兒真是一塊寶呢，你這小腦袋，到底裝了多妙的點子啊！”

木香拼命躲著他的狼親，這哪親，分明是啃咬。

“行了行了，瞧你激的，我說了半天，也沒啥好，要不，我把找皇帝老兒要點封賞吧！”

本是戲言，哪知赫連晟竟說：“非得要封賞不可，回去之後，我帶你去見皇上，這個封賞跑不了你的。”

見要拒絕，赫連晟捂住的，“皇上賞的，錢可以不拿，但封號得要，明白嗎？”

封號？

木香恍然明白了。赫連晟想讓皇帝賜封號，比如有品級的誥命夫人。按著品極來說，至也是一品誥命夫人哪！

按規矩，一品誥命夫人，是要昭告天下的，那樣的話，豈不是了名人？

名人做不做的，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了這個頭銜，在京城，辦起事來，是不是都方便多了呢？

不過……

“南晉有沒有不準夫人做生意的規矩？”

那個異世搞腐敗搞的風生水起，不想給赫連晟找麻煩。

“有是有，那是針對當臣子的，與你無關，爲夫知道你想做生意，只管去做吧，爲夫的軍隊還等著娘子接濟呢！”

“接濟你的軍隊？”木香一臉的嫌棄，“那倒不如我花錢養個自己的隊伍，終究是自己的人才能相信。”

說到此，木香面暗淡了不。坐起來，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小窗戶飄進的雪花，卻看不清它們落在了何。

赫連晟從後擁住，“我的人，你不相信嗎？吳青跟何安都快了你的人，那個大飛稍稍再訓練一番，也是可造之才，再不然你們村的王喜跟林長栓？你若是覺得他們可信，現在陪養，也不晚。”

木香轉過看他，“你幹啥要對我這樣好，好到讓我覺好像虧了你似的。”

沒錯，赫連晟這家米分對簡直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是寵是慣，還是由著的子呢？

“怎麼，寵著你不好嗎？你是我赫連晟的夫人，我要讓你爲天底下最幸福的夫人！”

木香覺自己快不行了，招架不住，全線崩塌了。

赫連晟的溫功勢，來勢洶洶，像築城牆似的，越壘越高，終於到有那麼一天，把自己塞進了的心。

木香嘆息著，撲進他懷裡，抱著他堅實的腰，聽著他的心跳，嘟囔道：“唉，都說男人的甜言語是毒藥，你這是想讓我中毒，再也解不了你的毒嗎？”

“解不了，那便不解了，你在爲夫心裡，不也下了解不了的毒嗎？既是如此，無解又如何？”

船在江上行了一日，便匯更寬更廣的江面上。

赫連晟告訴，這條江名爲怒江，江的另一面，可以通往隴西地區。

隴西以部族爲主，他們沒有皇帝，只有大族長，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聽說下一任的族長馬上要繼任新族長了。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隴西關係最爲張的時候，他們的船儘量遠離。

雪下了一天一夜，已經停了，甲板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以防止結冰。

何安帶著木朗跟彩雲在船艙玩，外面太冷了，他們幾個願在被窩裡，玩遊戲。

只有木香跟赫連晟幾人站在船頭，看著愈發波濤洶涌的河面，再看看江的南邊，迷霧一片。

木香披著長披風，站在冷風裡，笑言，“這條江是他們隴西天然的屏障吧！迷霧這麼重，船要是駛進去，一定會迷路，最後不是被困死在江上，也會衝不知名的地區。”

赫連晟讚賞的點頭，“是，怒江江面上，長年被濃霧籠罩，每年只有七月八月，暴雨傾盆，江上狂風大作時，濃霧纔會散開，但即使沒有霧，能去隴西的人，也之以又，要麼就是去了之後，再沒有回來，我曾派人去過，十個人，最後只回來了一個。”

赫連晟嘆息，“那人回來之後，神經失常，說話混沌不清，有時還會突然大變，最後，竟然意圖行刺皇上，沒辦法，只有將其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木香搖頭道：“越是神的地方，在揭開那層神面紗之後，你會發現，他們所要藏的，不過是膽小懦弱罷了，至於你說的那個瘋掉的人，如果不是中毒，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中了蠱。”

“中蠱？您說老十可能是中毒死的嗎？”這話是老七問的，他跟老六老十都是襄王的人，也都是孤兒出，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吳青也微微驚訝，“中蠱……倒是有人提起過隴西人，信奉巫，會養蠱，但因爲他們與我們相隔較遠，又住在深山裡，與我們從不來往，所以我們對他們的蠱所知不多。”

赫連晟也皺眉，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你所說的蠱是種在人的吧？一條蟲子，在人的裡吸乾氣，同時，也可以縱這個人的行爲，對不對？”

木香衝他豎起大母指，只需要一個提點，赫連晟就能融會貫通，這般強大的基因，日後生出來的兒子，又會怎樣的天才呢？

關於這一點，木香猜的分毫不差。

當某一日，被腹黑又狡詐的兒子，弄的焦頭爛額之時，真的很後悔當初選了赫連晟的種子，生出來這麼個磨人，真是要了的命。

赫連晟很重視蠱蟲一說，本想問木香可有解法。

但木香早就跑了，大冷的天，總站在甲板上吹冷風，有點像自。

船在江面上行駛，又是正月初三，按道理說，江面上應該不會出現其他的船隻，要麼這船就是跟他們一樣，也是趕路的。

吳青飛到桅桿上，眺遠的那艘只看得見黑影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