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嗯了一聲,站在院子裡,把眼前矮舊的屋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不過呢,姐多聰明啊,我早想好了,看見咱家的炕沒?”
彩雲也聰明,立馬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姐,你想把炕燒熱,來烘乾花,是不?”
木香摟着的肩,看眼裡綻放晶瑩的芒,溫的笑了,哪還有剛剛吵架時的那副兇樣。了下彩雲的頭,誇讚道:“還是我們家彩雲聰明,以後你就是姐的左右手,咱們慢着來,以後肯定能掙大錢,等有了錢,蓋上幾間青磚瓦房,咱們亮亮堂堂的住着大屋子,你說好不好?”
彩雲仰頭,對上的眼神,邊的小酒窩慢慢收了回去,語氣有些沙啞,“姐,你有我跟木朗,咱不要趙修文,也不要李大山,就咱們三人過日子,誰也不理。”
木香明白彩雲的心思,相較李大山,更在意的趙修文。畢竟,李大山不要他們是事實,而趙修文卻是喜歡的人,擔心自己的傷害,想到此,心裡暖暖的,着的臉蛋,笑道:“當然好了,像他們那樣的人,我們不稀罕,等咱們日子過好了,讓他們羨慕去吧!”
彩雲終於出釋然的笑容,歡歡喜喜的跑去準備採花的事。
很快的,大梅跟金就來家門口喊了。木香目送們往窩窩山那邊走去,等們走遠了,纔回頭喊木朗,“咱們也走嘍!”
“哦,”木朗乖乖的跑出來,換上草鞋,跟着木香一起,扛着蝦網,去後面水塘了。
下過雨,水塘裡的魚蝦也特別多。他們只撈了不到半個時辰,帶來的小桶就裝滿了。
木香了下汗,“走了,咱們回家把這些收拾了,晚上又可以好好加個菜。”
木朗跑上去把拿着的蝦網接過來,“這個我拿着,水桶你拿吧!”
木香眉眼含笑,那的目,把木朗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大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好看什麼呀,一臉的痘痘呢,”木香忍着笑,轉開視線,拎了水桶走在前面。
“就是好看,”木朗以爲姐姐不相信自己的話,字正腔圓的又重複了一遍。他沒說錯啊,大姐那痘子不是自己弄上去的嗎?這幾天好像淡了些,等痘子消完了,大姐肯定跟神仙姐姐一樣漂亮。
木香被他說的哭笑不得,知道木朗是個認死理,只得順着他的話,“好好,大姐好看,我們家木朗也好看,長大了,肯定會迷倒一大片娃呢!”
木朗嘀咕道:“幹啥要迷們?迷他們又不好玩!”
木香笑了一會,忽然發現最近木朗話多了起來,不像以前總是重複那麼幾句話。看來,小娃還是得跟小娃玩耍,看的多,聽的多,自然也能跟着起來。
“好,不迷們,咱家木朗以後要幹大事的,可不能沉迷兒長,”想着十年之後,木朗長大小夥,風姿翩翩,有文采,又懂事,肯定會很驕傲,畢竟是一手培養出來的嘛!
窩窩山腳下有片草地,長滿了野花。彩雲跟着姐姐來幾次,便帶着大梅們,直奔這裡而來。
剛下過雨,空氣中帶着溼潤,腳下的草地也被雨浸了,們穿的草鞋不防水,一路走過來,那草鞋就已經溼了。看着地點以了,彩雲便蹲下來,把角捲了起來。
當視線無意中掃過青草隙中,出來的一點墨綠之時,大眼睛猛然亮了起來,擡頭對大梅跟金道:“你們先採花吧,我要采地皮,剛下過雨,這裡好多地皮呢!”
大梅跟金啊了一聲,顯然沒聽過,也沒見過,裡的地皮是個什麼東西,反正花長在那裡也不會跑,兩人便都湊上去看。
彩雲拎着新竹籃,蹲在那,用兩個手指,在草叢間挑撿那墨綠的小東西,剛冒出頭的地皮,吸飽了水,漲的很大,有些纔剛剛個頭。
大梅皺着眉,道:“這個好像木耳,能吃嗎?彩雲,山裡的蘑菇很多都是有毒的,你可別採錯了。”木耳在農家人眼裡,是稀罕東西,也因爲都是野生的,所以貴的要命,也只是看人家賣過,卻從來沒吃過。
彩雲忙着采地皮,頭也不擡的回道:“能啊,我大姐說,這個也是木耳的一種,很有營養的,也不是四季都有,所以在它冒出來的時候,可以多采些,回家曬乾了,可以放很長的時間的。”這一片的地皮太多了,都快把彩雲看花眼了,連採花的事都拋到腦後了。
金看採的認真,加上木香最近好像忽然懂了很多東西,又是去過福壽樓,想,也許木香是在福壽樓裡見過這個東西,也知道它們生長在哪,採回來做菜吃,也很正常,便道:“我們也採些吧,等幹曬了,再問木香咋燒的。”
聽彩雲的口氣,這個地皮菜的東西,只有下過雨纔有,現在不採,等下回再來時,恐怕就沒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個東西是地皮菜,會以爲是發黴了。
大梅深覺說的有理,也學着彩雲的模樣,蹲下來撿地皮。
可是,實在太多了,們三人,撿了半個時辰,帶來的一隻籃子已經裝滿了地皮,花卻一朵也沒摘。
金看着滿滿一籃子的地皮菜,又看了看大梅跟彩雲的臉,三人相視一笑。
大梅站起來捶着痠痛的,哀怨道:“咱們三個衝昏頭了,居然採了這麼多,哎喲,萬一不好吃,可咋辦!”
金也道:“我是一時沒忍住,看見這麼多地皮,眼睛都直了,手更是停不下來,彩雲啊,回頭這東西要是不能吃,我就把這些地皮菜都賣給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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